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邠国长公主是当今圣上一母同胞的亲妹妹,从小就受先帝和太后娘娘宠爱,是活得最风光的一位公主,连她嫁的驸马都尉齐仁也是武将中少有的实权派。

公主和驸马只有齐昭若这一个儿子,从小宠到大,二人教子无方地离谱。

齐昭若这样一个傅渊平时多看一眼就觉得脏了眼的臭东西,他那个妹妹竟然当个宝,还和他去喝酒!还去遇仙楼这种耳目众多的地方,她到底是什么脑子!

仅仅是因为齐昭若长了张比女人还漂亮的脸吗?她还真是不忌口!

傅渊强忍住了心头的怒意,他一张瘦削清俊的脸因此看起来更冷了两分。

他知道,叫崔涵之不计撕破脸也要退婚的事,一定不仅仅是因为傅念君和齐昭若去吃了一顿酒。

“五郎请继续说。”

崔涵之这时候脸上终于有了分尴尬之色,却不是因为自己,而是因为他一个读书人,竟然要讲出下面这些话。

“遇仙楼的行菜目睹,二娘子与齐大郎两个人从隅中一直喝到日昳,只二人独处,丫头都没有留下一个。赶趁人也说,等菜到便退下了,席间只齐大郎还唤了一个闲汉,命他去把给二娘子打的一副红宝石头面送到府上。”

他顿了顿:“这些,傅东阁去遇仙楼一打听便知,当日往来的闲汉、伙计、酒保、赶趁人皆可查实,连他二人饮了几两玉练槌都能一一说出来。”

这些,在杜淮与他说了之后,崔涵之就亲自去打听过了。

越听越觉得心寒,难道他那未过门的妻子真是这样人品败坏之人?

旁的都还好说,这酒楼里的闲汉做的最多的,就是领了官人们的钱物送给娼妓的,崔涵之虽然出入花楼酒楼没有齐昭若多,可这点道理还是懂的。

傅渊也明白,心中暗自生气,齐昭若这混账,他把他们傅家的女儿当作什么了!

傅渊紧紧攥了攥拳头,可是他最气的,就是不知检点的傅念君。

和一个男子单独在遇仙楼待了半日,喝酒作乐,事后还收了人家的头面,被这么多人都看见了,她还要脸不要!她是傅家的嫡长女,怎么能像个娼妓一样收男人这种东西,不管他们有没有发生什么,在外人眼里,她和齐昭若的关系,就是不清不楚了。

傅渊忍着怒气,深觉自己在崔涵之面前丢了这样大一个脸。

“去请二娘子过来。”他寒着脸吩咐左右。

可不用他请,这会儿傅念君早已躲在左侧槅扇后听了个大概。

她身后的仪兰委屈地直跺脚:“不是的,娘子,您出去说清楚,当日您和齐郎君只是在谈水产行的生意……”

傅念君一把捂住她的嘴,低声道:“轻点,我现在不适宜出去。”

傅渊和崔涵之这两个呆头鹅,只知人云亦云,遇仙楼那样的地方,就是门口的伙计都是见惯市面的,还不是瞧着你的脸色说话,看似什么都问出来了,可其实又什么都没有。

傅饶华虽然行止放浪,却还不至于婚前就做这样的丑事。

至于为什么上个月的事崔五郎到了今天才上门,傅念君也猜到了。

好个杜淮,耍的心眼比她这个女人还不入流。

“安静一点,我让芳竹去请爹爹了,等爹爹过来了我再出去。”

她低声对仪兰道。

那二人此时心中已经给她定了罪,她出去只能是火上浇油。

傅渊请崔涵之坐下喝茶,没等到傅念君过来,傅琨却来了。

崔涵之只好尴尬地起身行礼。

傅琨已经听芳竹说了。

小丫头受了傅念君指点,只一个劲儿对傅琨哭,说是娘子名声给人泼了脏水,请他过去正名。

“贤侄坐罢。”傅琨那双和傅渊一样的眼睛射在崔涵之身上,却更加让人觉得脚底发寒。

“贤侄来京一年,也没有功夫来傅家坐坐,今日总算有空了。”

傅琨和气地说了这样一句话,却惊得崔涵之差点出一背心冷汗。

傅相果真是在朝堂上杀伐决断的人物,这句话分明是指他不敬,从不来拜会。

这确实不是崔涵之的错了,年节的礼,他从来不敢落下,不敢常来走动的原因,便是又怕了那位见人就花痴的傅二娘子。

傅琨叹了口气,“你要退婚?”

崔涵之的气势已经叫傅琨这短短几句话杀去了大半。

旁边的崔四老爷见状忙道:“傅相公,五郎一时心中愤懑,冲动了些……”

傅琨看了他一眼,“这位老丈就是保媒之人吧?”

崔四老爷应是。

傅琨文人修长的指尖落在了大红的婚书上,“既然立了书文,便要当作正经事对待,小儿女一时意气,可轻也可重,说话做事不妥当,如今尚且能有人替你兜圆,等入了朝堂,却去指望谁?”

他这番话不异于对崔涵之的指点,崔涵之当即长揖不起,心中无限感慨:

傅相公这般人品,若是成为他的泰山当真是他几世福气,可一想到他竟有个那样的女儿,便又觉得这世上果真没有两的好事。

“爹爹。”

崔涵之还没有起身,就听到一声极为悦耳的嗓音响起,如珠如玉,万千婉转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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