钟立伟的电话忽然响了起来,他从口袋里掏出一看,是他别墅的座机电话,钟立伟指尖轻动,滑动绿色按键。
电话里,传来三姐急促的声音:“四爷,我是三姐,蓝小姐不但没有退烧,而且还越烧越厉害了。”
钟立伟垂着睫毛:“张万寿呢?”
三姐:“张医生在,可是蓝小姐一直昏迷不醒,张医生不敢随便给蓝小姐扎针,我想喂蓝小姐吃退烧药,可是蓝小姐就是不张嘴,我现在只能给蓝小姐物理降温,可是一点儿效果都没有,再这样下去,会不会烧坏啊!”
钟立伟神情漠然:“告诉张万寿,不能给她退烧,我就砍他左脚。”说完就挂断了电话。
钟立伟看着钟立夜:“那个女人可以留在你这儿,可是我要她的右手。”
钟立夜目光幽深,旋即微微一笑:“好。”
钟立伟起身:“我走了。”
钟立夜看着钟立伟的背影:“有女朋友了?”
钟立伟脚步未停:“没有。”
钟立夜:“那个发烧的女人是谁?”
钟立伟忽然顿住脚步,嗓音低沉:“别人的女朋友。”说完,钟立伟大步离去。
钟立夜转动轮椅朝窗边走去,他望着窗外暗沉沉的夜色,老四,你怎么了?为什么要把自己喜欢的女人,说成是别人的女朋友?
是那女人不喜欢你?还是你们之间有什么误会?
一定是误会,因为你那么优秀,那么出色,世界上怎么可能会有女人不喜欢你——
我最爱的弟弟。
钟立夜垂下眼眸,看见钟立伟顶着大雨快步上了汽车,紧接着三辆黑色宾利汽车飞快地驶出院子,消失在茫茫雨幕里。
……
紫金山别墅。
三姐托着蓝妮的头,张万寿拿着一只银亮的勺子用力往蓝妮嘴里怼药,欧阳青在卧室里一圈一圈暴走。
张万寿满头大汗:“欧阳,我觉得你应该给我准备一把螺丝刀。”
欧阳青额头青筋暴跳:“张万寿,我要不要给你准备一个撬棍?”
张万寿:“成啊!总之一定比这个勺子强,你看看,勺把都弯了。”
欧阳青:“张万寿,你能不能轻点儿,你看不见她满口是血吗?她的牙都快被你撬碎了。”
张万寿一脸无辜:“这能怪我嘛!你看她牙关紧咬的样子,就算不是被我撬碎,也会被她自己咬碎。”
欧阳青:“张万寿,你是医生,你赶紧想点儿别的办法。”
张万寿:“医生也是人,不是神仙,她现在昏迷不醒,也不知道她对什么药过敏,我能随便给她用药吗?四爷也是的,她不退烧,就砍了我的左脚,他当我是蜈蚣啊!有很多只左脚,我每天这么兢兢业业的,为毛砍我?”
欧阳青又开始在屋子里来回暴走:“怎么办?怎么办?”
张万寿还在不遗余力地用勺子撬蓝妮的嘴:“张嘴,张嘴,靠,这女人一定是属狗的。”
忽然,走廊里响起一阵厚重的脚步声,紧接着房门就被用力推开。
钟立伟站在门口,冷森森的目光透过冰雕般的面具射向床边的张万寿。
那冰冷阴鸷的眼神,让张万寿浑身一抖,手里的勺子立刻从指尖滑落,刚好掉进蓝妮的颈窝,药水瞬间就沾湿了蓝妮的脖子和衣领,慌张间,张万寿伸手去抓勺子,却抓起一把蓝妮的头发:“四……四爷,是这位小姐死不张嘴。”
钟立伟目光森寒地走了进来,看着她嘴唇上的鲜血:“是你把她弄伤的?”
张万寿蒙了:“四爷,我……我就是想喂她吃药,不小心碰了一下她的牙龈,她看起来出了很多血,实际……”
钟立伟面无表情,低低地说了一个字:“滚——”
张万寿如蒙大赦,扔了勺子叽里咕噜地滚了出去,欧阳青神色复杂地看了钟立伟一眼,也快步离开。
三姐擦了擦蓝妮颈窝的潮湿:“四爷——”
“你也出去。”
“四爷,这碗里的是药,可是蓝小姐就是不张嘴,所以……张医生才会——”
“出去——”
三姐离开了,屋子里静悄悄的,钟立伟坐到床边,面无表情地盯着那张惨白的脸,盯了足足十分钟,十分钟以后,他缓缓伸出手,白皙至透明的指尖轻轻地托起她的下巴,拇指一下下地摩挲她的嘴唇。
他轻轻地把胳膊伸进她的脖子下,小心翼翼地把她抱了起来,他把脸颊缓缓靠近她,他们之间的距离越来越短,越来越近,他冰封的神色开始一寸寸龟裂,取而代之的是铺天盖地的绝望和悲伤,就在他的唇即将接触到她肌肤的一瞬间,他停止了所有动作,并缓缓合上了眼睛。
几秒钟以后,当钟立伟再次睁开眼睛时,那里已经如死水一般,毫无波澜。
他漠然地端起床头柜上的药碗,含了一小口药,然后把嘴唇贴在她的嘴唇上,把口中的药送到她的口中,动作如同流水线上的冰冷机械。
……
……
一楼大厅里,欧阳青还在一圈圈暴走,张万寿无奈地喊了一声:“欧阳,我要晕了,我真的要晕了,我一晕就特别容易吐。”
“吐吧!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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