钟立伟漠然地收回视线,钟立默忽然说:“四哥,你真的想好要去相亲?”
钟立伟:“嗯。”
钟立默:“好吧!人各有志,既然你愿意,那就去吧!我祝你好运,说不定你真能走个狗屎运,遇到一个不错的女人,虽然咱妈的性格极其不靠谱,可你毕竟是她亲儿子,她应该不会给你弄个先天残疾,亚斯伯格综合症,同性恋啥的吧!四哥,你最可爱的弟弟祝你早日觅得佳人,早日跳进婚姻这座坟墓里,并永世不得翻身。”
“滚——”钟立伟冷静地吐出一个字,然后挂断了电话。
蓝妮紧紧地皱着眉头,胸口高高低低地起伏着:“你要相亲?”
钟立伟:“这跟蓝小姐无关。”
蓝妮紧紧地握着拳头,站在门口一动不动。
“还有事?”
“跟四爷……道再见。”
钟立伟冷漠地收回视线:“不见。”
不见?
蓝妮的眼底顷刻间就泛起红色:“蓝妮估计要忤逆四爷了,毕竟四爷答应了蓝妮十个愿望,所以,蓝妮最少还会出现在四爷跟前八次,请四爷——见谅了。”
钟立伟没有说话。
蓝妮瞪了钟立伟一会儿,然后弯下身子把狗绳系在了豌豆的脖子上,眼底一片温热潮湿。
走廊里寂静无声,只有皮箱轮子摩擦地面发出的寂寂声,三姐跟在蓝妮身后:“蓝小姐,您慢走。”
蓝妮:“嗯,三姐,请留步吧!”
三姐:“蓝小姐,您要怎么离开?我让四爷派车送您吧!”
蓝妮:“不用,我可以打车。”
三姐:“这里根本没有车,想打到车最少得走一个小时。”
蓝妮落寞一笑:“没事,我……走得快。”
蓝妮站在院子中央,转身望着那栋别墅,它陌生、古老、沧桑、饱经风霜,可是,这里住着他,她的爱人,她的钟立伟。
她已经感觉到,她的追夫之路是路漫漫其修远兮,可是在这条漫长而又荆棘丛生的路上,她愿做一个苦行僧。
钟立伟,上言加餐食,下言长相忆,是我想对你说的话。
你要好好吃饭,身体健健康康的,而且,还要常常——思我念我。
钟立伟,我不会放弃,因为你是我的,所以——
咱们来日方长——
……
钟立伟静静地站在窗前,看着她牵着狗,拖着皮箱站在院子中回头张望,最后落寞离开。
还以为早就不会在意了,可是为什么还要站在这里——
还以为早就不会有感觉了,可是为什么左心房瞬间就疼了起来——
钟立伟,你为什么要答应她十个愿望?为什么要跟她纠缠不清?
还是你——
依旧爱着她。
“四爷,我让蓝小姐把两瓶药都带上了。”三姐站在客厅门口轻声说。
钟立伟站在窗前,一言未发。
“我想让蓝小姐吃了早饭再走,可是她不肯吃。”
钟立伟依旧沉默。
三姐眼神纠结:“四爷,您……不派人送蓝小姐吗?从这里走到山下,再走到有出租车的地方,最少要一个小时。”
钟立伟还是没有说话。
三姐忧心忡忡地看着钟立伟的背影,她害怕他不说话,因为她见过他连续几个月不开口的样子,那段日子,太灰暗,太可怕,她在心里叹了口气,刚转身要走,可是她忽然想起蓝小姐有句话要她带给四爷,她立刻止住脚步:“四爷,蓝小姐让我给您捎一句话。”
“什么?”钟立伟忽然开口。
三姐莫名地激动:“蓝小姐说……说……上言……上言……上言什么来着?上言……什么……下言……”三姐绞尽脑汁想了半天,然后一脸沮丧:“四爷,真对不起,我……记不住了。”
钟立伟的目光毫无焦距地落在远方,轻声说:“没事。”
……
蓝妮在上午十点钟到家,到家后她先叫了一份外卖,把自己的肚子填饱,然后又在跑步机上运动了两个多小时,下午两点钟她开始睡午觉,一直睡到下午五点多被电话铃声吵醒。
“喂——”蓝妮闭着眼睛,声音里带着一股深深的起床气。
“怎么这个时间睡觉?”是陆毅邦的声音。
蓝妮揉了揉眼睛:“哦!是你呀毅帮。”
“你以为是谁?”
“我没以为是谁。”
“告诉我你的地址,我这就去接你。”
“不用了,我已经回家了。”
“自己回去的?”
“嗯。”
“为什么会受伤?为什么会消失好几天?为什么之前不愿意回家?”
蓝妮:“呃……毅帮,你是十万个为什么吗?哪儿来的那么多为什么?”
陆毅邦在电话里沉默一瞬:“是不是……那个人回来了。”
蓝妮也沉默一瞬,低声说了一个字:“是。”
陆毅邦:“他回来找你了?”
蓝妮又沉默几秒:“不是,他失忆了,根本不记得我了。”
陆毅邦:“你打算怎么办?”
蓝妮:“不知道怎么办,可是有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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