刘协和楚驿便衣走在临淄下属的一个乡村里,太史慈贴身保护。
刘协瞧着百姓脸上大多洋溢着笑容,心里也有了一种淡淡的满足感。
想起之前看到的那些啃树皮、吃死人的那些苦难的流民,再看看现在一脸满足的百姓,他心情更是舒畅了许多。
刘协见一个行路的老者,便拦下来笑着道:“这位老杖,你们现在生活如何?比起原来怎么样?”
那老者见三人衣服华丽,气质非凡,不似平常人家,不由有些恭敬:“不知这几位大人是?”
楚驿笑着道:“我们是奉天子之命来乡间采风的,专门来了解一下民间百姓的具体情况,然后汇报给天子。”
老者一听,顿时就激动了:“原来天子是这么挂念这我们啊!大人回去一定禀报天子,我们现在能吃得饱穿得暖,这都是天子的恩赐,我们大家伙都感激涕零呢!我只有一个儿子,前些日子我给他寻了门亲,让他去应征入伍去了折冲府,不是为了让他能节省那一点点税收,而是要他好好报答天子的恩德啊!这都是天子的恩德,我们好些年都没过得这么好了……”
这老者有些前言不搭后语,但是一个劲的夸赞着刘协,说到动情处也不禁老泪纵横。天子没来之前,即使有荀彧和刘备的先后治理,但是对他们这样田地都被剥削干净的人来说,也几乎就在等死。但是天子一到,不仅开仓赈粮,还重新分了田地,这给了多少人活下去的希望啊!
更何况,天子的还将税收压得极低,只有区区的二十税一!要知道之前他们要交的粮食少于三分之一都算是地方官爱民如子了!
现在老百姓心中,刘协的地位已经无限逼近神灵。
刘协听着老者感恩的话语,正是因为老者不知道他的身份,所以他的笑容越发灿烂:“不知,老丈可以衣帛食肉了吗?”
七十者衣帛食肉,黎民不饥不寒,然而不王者,未之有也。刘协觉得这应该是他最起码的目标。
老者愣了愣,随即快活地笑道:“托皇帝陛下洪福,现在十天半个月便可以吃上一顿鱼肉了!”
刘协笑容一滞。
双方分别,刘协闷头闷脑地走了一会儿,咬着嘴唇问道:“楚卿,衣帛食肉很难吗?”
除了逃亡时期,刘协每一餐可没有断过鸡鸭鱼肉,而且还常常吃不完就倒掉。
在他看来,这应该不是什么特别难的东西。可是当他见那老者说起十天半个月能吃得上一顿鱼肉之后却一副心满意足的样子,心里又产生一种悲哀的感情。
就像当初逃亡的时候,见到百姓衣不裹体、食不果腹,却要把最好的给他一样。
楚驿微微一笑:“嗯,对于百姓来说,要天天都能衣帛食肉,很难。”
“那朕现在还算不得王道吗?”
“陛下现在不过治一州一郡之地,只解救了一州一郡之民,何谈王道?”
刘协不再说话,出了村子骑马,又到别的村子里转了转,天色渐晚,这才回宫。
太史慈和楚驿从王宫中走出,太史慈叹道:“陛下虽然年幼,却如此挂念百姓,真乃圣人再世也。”
“未必是圣人,不过应该能成千古明君。”楚驿咧嘴笑了,果然皇帝要从小教育起啊。现在刘协的进步甚至超过了楚驿的预料。
“对了,再过些日子,关二爷就要率军征讨冀州了,陛下有意命虎贲营随之,子义兄可做好准备了?”
太史慈抚着漂亮的胡须朗声大笑:“楚司农尽管放心,虎贲营绝不输给任何人!”
太史慈的人生目标是著三尺长剑,以升天子阶堂。虽然现在短短数月便从蹦跶到了虎贲都尉,但是还远远不够。
而如今想要升官受爵,最好的方法还是打仗,立战功!
和太史慈分别,楚驿脸上笑容收敛了一些,其实他还在头疼军师人选。
楚驿没法子地自语道:“实在不行,让杨修和田丰还有‘他’一起去?”
前些日子杨修从豫州回来了,他此番去豫州的主要目的还是考量一下孙坚的可信度。而杨修对于孙坚的评价还是比较高的,认为他基本可以委以重任,这在楚驿的意料之中。
但是楚驿又感觉杨修政治能力远大于军事能力,感觉他不是个做军师的材料……
楚驿正在烦恼着,忽听前方有人问道:“敢问荀文若荀大人的府宅在哪?”
楚驿下意识抬头,只见有两个蓬头垢面的人在向路人问话。
“你们找荀文若干什么?”楚驿好奇地走过去。
那两个乞丐一样的人突然抬头,惊喜的叫道:“子璋?”
楚驿听得这两人居然能一口说出自己的表字,吓了一跳。而且要知道,当今有资格直接称呼他表字的并不多。
楚驿细细打量着二人,突然又惊又喜地上前抱住二人:“公达!元常!居然是你们!”
这两人正是荀攸和钟繇!对于楚驿来说,此刻蓬头垢面的二人,绝对比那绝世美人貂蝉还要吸引人!
楚驿死死拽着二人的手,生怕两人长翅膀飞了似的:“来来来,闲话少说,先来我家坐坐!”
“那就恭敬不如从命了。”荀攸钟繇也顾不得客气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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