没有四百三十五人,明显少了很多人,天隐看着聚集在港口的人群,心中闪过这个念头。
“这里有三百零三人”,杨和卡朋特走了过来,“别这样看着我嘛,就算我是伟大且优秀的军师,也不可能知道没在这里的人干什么去了吧,或许是睡过头了,或许是不想去孤岛赌运气,又或许是有更好的选择,总之,不用去在意,在这里的人越少,未来的六个月就越安。”
天隐点点头,算是认可了这个似是而非的说法,扫视着人群,发现了卡列芙三人,还有完无视阿尔忒弥斯的愤怒坚定地尾随的因蒂克斯,不知为何,因蒂克斯走路的姿势怪怪的,总是把脚探得很往前,但是不管怎么说,知道七个人都平安无事,天隐觉得很安心。
“噼噼啪啪”,整齐的脚步声,引起了所有人的注意。
两队副武装的士兵迅速而利落地分隔开了人群,开辟了两条道路,道路的尽头,是一艘庞大而漆黑的渡轮。
真的不想乘船,因为一艘船――“自由号”,天隐来到了匹斯,陷入了这种莫名其妙的境地,然后因为这艘船,又会面对什么境况呢?
“唰唰唰”,两队士兵齐齐列队的声音,告诉天隐,没有思考的时间了。没有人说什么,没有人指挥,仅仅凭借难以言明的压力和默契,人群动了起来,自觉分成了男性和女性两个部分,向着两条路前行。
仔细观察的话,会发现,两队士兵是分别由男性和女性组成的,最合理的选择自然是走同性士兵把守的道路。因蒂克斯原本想要遵从“艺术的呼唤”,坚决走在女性阵列里,但是看到与他有相同灵感的艺术家被毫不留情地击倒、拖走,消失在茫茫的夜色中,因蒂克斯猛然间发觉,自己是有更高层次的追求的。
“你们不觉得很奇怪么?”
天隐、杨、卡朋特倒是觉得因蒂克斯跑了回来是件很奇怪的事情。
“为什么没有负责人之类的来指挥,或者布置一些仪器,金属探测仪,军犬、扫雷犬之类的检查下是否携带了超标的物品或者火器?为什么都没有人说些什么呢?这种沉默给我很大的压力,严重干扰了我的感受性……”
没有人能够回答因蒂克斯的问题,整个港口弥漫着沉重的压抑感,答案,只能用双眼去证实。
在登上渡轮的楼梯前,铺着一块看起来很普通的毯子,有的人安然走了过去,有的人一踏上去就被带走了。
“混蛋,放开我!”一个壮汉在反抗,虽然他藏在腰间的袖珍象牙铳已经被身边的士兵收缴了,虽然那些身形不如壮汉健硕的士兵周身包裹着危险的气息,壮汉还是相信自己可以有一战之力。
“盲目自信的人,真是可悲”,杨一脸轻松地摇摇头,看着壮汉被一击拍倒在地,耸耸肩,带着理所当然的表情向前走去。
杨一定知道些什么,天隐是这样认为的,有机会要好好跟他聊聊。
队伍行进的速度出乎意料的块,只有十几分钟,天隐就站在了渡轮的甲板上,粗略地看了下四周,又少了几十人。
“哐当――”,金属的响动声,通往船舱的门开了,两扇门。有了先前的经历,即便没有士兵在,人群还是自觉的分成了两部分,男性和女性各走一扇门。
两排房间,每个房间可住十个人,人满了就下一个房间。没有人出来解释,没有人进行指挥,但是所有人确确实实都在遵守无形的莫名的秩序,完没有产生混乱。
虽然一肚子谜团,虽然思绪纷乱,但是能够跟杨、卡朋特、因蒂克斯在一个房间,的确令人安心不少。
房间很简陋,只有床,不过有毯子和枕头,有盥洗室,有提供饮食的小通道,在开饭的时候应该就会自动送来食物,这样看来,似乎没有什么可抱怨的了,如果有窗子就更好了,天隐躺在靠近角落的床上这样想着。
原本想跟杨聊聊,但是此时不知道杨去了哪里,天隐又实在不想在不清楚状况的情况下到处乱跑。
既然这样,就好好捋顺下思路吧,说到底,天隐来到匹斯不过三十个小时,然后就经历了一系列莫名其妙的事情。
三十个小时前,严格地说是二十九个小时三十五分钟之前,天隐还不是天隐,有自己的名字,有自己的身份――一个普通的学生。
天隐不算是个神童,不过二十岁就读完大学,获得去新加坡深造的资格和奖学金,也足以证明自己比一般人来得优秀,养父母对于自己的优秀,一向是很自豪的。
想到这里天隐不禁微笑起来,捡到了还是襁褓里婴儿的自己,悉心抚养自己长大,养父母对于自己真的很好,很好。
为了庆祝,养父母给自己买了豪华渡轮“自由号”的船票,希望能在去往新加坡的途中尽情享受下旅途,留下美好的回忆。
美食、娱乐、舞会,一切都令人陶醉,在这一刻无论谁说,自己都不会相信下一刻会发生如此匪夷所思的事情吧。
没有任何征兆,夜色中,一群带着银白色面具,身着灰黑潜水服,手执枪械的人突然出现在自由号上,没有任何解释,杀!
游客,杀!水手,杀!杂工,杀!女人,杀!小孩儿,杀!老人,杀!黑人,杀!白人,杀!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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