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眼神一点点冷下去,然后一根一根地,掰开了她的手指:“那你……你想通了,再来找我。”
窗外风声加疾,豆大的雨点打到玻璃上。
姜竹沥的思绪被拉回来,卷卷被子,将自己整个人都缩进去。
手是他放的,flag是他立的。
哪怕一百次重逢,一百次溃不成军。
她什么都不欠他。
***
过完那个莫名其妙的雨夜,段白焰消失了。
姜竹沥想问问熊恪,他最近怎么样。
犹豫一阵,还是作罢。
她已经离开学生时代很久,段白焰早就不是她的保护对象了。
临近七夕,餐厅逐渐忙碌起来。
后厨上新,不仅要准备特供的情侣套餐,还要在当天多准备一场筵席。
“马卡龙,堡尔美克杯子蛋糕,糖霜黄油饼干,芒果布丁,猫掌棉花糖,意式坚果饼,还有一些装饰用的焦糖棒棒糖……”姜竹沥低着头看客户要求,忍不住小声逼逼,“虽然在宴会上,拿这些东西摆个甜品台也不算过分,但……我们的客户只有十岁?一个小学生过生日,为什么要这么浮夸?”
“可能家里挺有钱的吧。”领班笑笑,“所以我说你们这代年轻人压力大,你看看,十岁小孩就攀比成这样,家长不努力赚钱,孩子连过生日都要输人一截。”
姜竹沥一阵恶寒。
“这也算个大单子了,我提前给你就是想让你看看,怎么安排人。”领班说,“我怕七夕那天,我们人手不够。”
“唔……那确实是。”姜竹沥陷入沉思。
“对了,你瞧我这记性。”领班一拍脑袋,“我刚刚想起来,那个小学生还给了我一份电子示意图,让我们照着那个样子做甜品台。”
姜竹沥:“……”
现在的小学生都这么社会吗。
“你来。”领班引着她进办公室,“我把它拷给你,你回去好作参考。”
“谢谢你。”姜竹沥笑着道谢,将优盘插.入电脑。
读取完信息,内存进度条迅速变红。
“你的优盘好像满了。”领班动动鼠标,示意图拷贝失败,“要不,你删点儿不重要的东西?……比如,这串乱码是什么?”
这个优盘是姜竹沥从高中时开始用的,她没有清理文件的习惯,几乎是只有拷进来的、没有删除的。
她凑过去,还真看见一个乱码压缩包。
“十年了啊。”领班看到创立时间,忍不住感慨,“这真是一串有年代感的乱码——能删吗?”
“删吧。”姜竹沥想不起那是什么,“删之前,解压出来看看。”
领班照做。
解压了文件,露出一个小程序。
姜竹沥微微皱眉:“我对这东西一点儿印象也没有,你再点点试试?”
“这会不会是个自爆程序?轻轻一点,就能实现无炸.药毁灭电脑?”
“……有牛逼的程序,还打什么仗。”
领班嘴上这样说,手指已经动得比谁都快。
点开程序,弹出一个小窗口。
上面写着:点我。
姜竹沥预感不太妙,但领班已经按了下去。
又跳出一个小窗口:
再点。
姜竹沥:“……”
为什么连程序都透着一股“天凉了,王氏该破产了”的霸道总裁中二画风?
领班又点了一下。
微微倒抽一口气。
姜竹沥漫不经心,抬起头,看到小窗口里只剩一句话——
竹沥,你今天开心吗?
……来自十年前的,段白焰。
中秋团圆夜,姜竹沥撑着伞,漫无目的地在长长的江堤上走。
雨水打在伞面上,路灯朦胧昏黄,光晕之外冷冷清清。江面上大雾弥漫,不见光亮,另一侧街道上的店铺也关得七七八八。
她靠到围栏上,脑子里还有些混沌。
连她自己也不是很清楚,本来是难得的团圆季节……
怎么突然就变成了这样。
起因似乎是一根菠菜。
明叔叔嘴上没有说,其实很开心她能回来,高高兴兴地做了一大桌子菜。
饭桌上,他习惯性地夹菜到她碗里,她没有多想,将菠菜根扔了出去。她不喜欢植物的根系,哪怕菠菜根带甜味。
姜妈妈目光一凝,放下筷子:“为什么要扔掉它?”
姜竹沥手一抖,几乎下意识就想把那块根系捡起来重新吃掉。
这种语气,她太熟悉了。
为什么没有考好?为什么学不会那个动作?为什么不愿意照我说的去做?
姜妈妈希望每件事的发展方向都完完地掌握在自己手中,但凡其中哪个细节出乎预料,她都要问无数遍为什么。
“我……”
我不喜欢。
姜竹沥不敢说。
她踌躇半秒:“我错了。”
“你如果还想在这个圈子混下去,”姜妈妈看着她,眼底一片冷意,“就照我说的做。”
姜竹沥垂眼,不说话。
她常常觉得母亲入戏太深,活在自己封闭的圈子里,降低了精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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