那老大汉脸色一变,抓起十多斤重的银钺往地上一拄,气势展露无遗,西西觉得被压迫得有些呼吸困难,乔光挡在她身前。
筑基期修士!
乔光一惊,没想到随便住一间客栈也能碰上筑基期的高手,真是走了狗屎运。乔光第一次正视他,头上顶着灰帽,额前一缕白发飘下,可惜没有西门吹雪的风流,虎背熊腰,手持一柄银钺,拇指在不断磨擦,让人毫不怀疑那满满的指茧因此而来。
老大汉伸出另一只手捋捋胡须,左手竟如女子般白皙,仿佛是一具白骨爪而非手臂。
老大汉见乔光惊呆的样子,笑道:“小子,认出老夫是谁了没?这下后悔了吧。”
白发、银钺、白骨爪……乔光脑海中显示出无数形象。
“抱歉,没认出来。”确定自己并没有见过或者听过他,乔光如实答道。
老大汉正在得意地喝着黄米酒,原来以为这个年轻人会求饶然后自己再羞辱他一番,谁知道他却说不认得,老大汉差点一口酒吐出来。
“好啊,小娃娃,你好啊……”老大汉擦了擦嘴角,厉声说道,“老夫乃白骨冢之供奉,江湖人称辣手观音客,你竟然故意气我,怕是老夫这几年做事太过低调,没做出几次灭门之事,已经没人记得当初的柏炀惨案了。”
西西脸色苍白,乔光察觉到她不对劲,问道:“西西,干嘛了?没事吧?”
西西嘴唇发白,说道:“柏炀惨案我听娘亲讲过,手段极为残忍,是三年前发生在柏炀镇一个名门贵族里的灭门惨事,据说现场碎肉断肢无数,男丁一个不留,就算是在襁褓中的婴儿也不放过,女性无论年纪大小通通带回白骨冢,或是当作炉鼎,或是炼成血婴秘法。”西西想到那无数婴儿凄厉的惨叫声,瑟瑟发抖。
乔光皱眉,说道:“难道就没有正派人士去管管吗?”
“当初事发的时候,确实有白云宗的仙人去过当地,也曾追杀过这个杀人魔头,可是不知道为什么却不了了之,这事还惊动了大梁皇帝,梁帝当天下令派兵铲平大梁境内白骨冢,见到了里面悲惨的妇女和女婴,才有了上面的传闻,白骨冢损失惨重,余孽逃窜,怕是在新的地方改名换姓苟活着,白骨冢毕竟是大门派,哪有这么容易赶尽杀绝。”西西说道。
乔光脸色稍微缓和,对梁帝的印象不错,对那些白云宗的所谓仙人们极为唾弃,冷笑连连:“正派少正人,不正道,多争利,自古如此。”
观音客“哎哟”一声,笑道:“没想到你这小娃娃看事情还挺通透的嘛,不瞒你讲,凡人们把白云宗里那些衣冠禽兽叫做大仙,我观音客还真是不屑,一群斯文败类暗地里干的凄凉勾当可不比我们白骨冢少,我为了摆脱他们的追杀还送了好几件法宝,看那几个追杀我的所谓大仙们都乐呵得不得了了。”
观音客说的话乔光并不信,但也信个七七八八,可观音客这个人乔光算是了解了,是必杀之恶人。
“看你这么有想法,不如过来,跪着给大爷舔脚趾头,再让那姑娘今晚来我房里欢乐一晚,我就免你一死,怎样?”观音客阴笑道。
“不怎样,我草泥马。”乔光天真地笑道。
观音客脸色大变,二话不说抡起银钺往乔光砸过来。
乔光目中精光一闪,抬起右手对空就是一拳,空气随着这一拳似乎逐渐消散,隐隐传来破空声,与飞来的银钺碰在一起,“嘭”一声如同裂石。
银钺倒飞回观音客手中,观音客脚步往后一顿,稳住身形。
乔光接连着后退好几步,直到把身后那张桌子给撞塌下才停住。
“乔大哥!”西西惊呼,上前扶住乔光,乔光嘴角溢出口血。
乔光笑道:“没事,这老不死的逞强呢,装逼不后退卸力,现在五脏六腑肯定都不好受,有血就吐出来吧老东西!”
观音客怒目圆瞪,果真吐出一口血,堂堂老一辈的筑基期修士竟然在和一个小娃娃的第一次交手中不占上风,他觉得自己有损威名,抡起银钺,在空中划出一道弧,隐隐可见其中有黑白双鱼在游曳。
乔光舔舔嘴唇,难不成这人修的还是大道?再定睛一看,只有鱼形不具鱼神,只是不知道用什么秘法糊弄出来的东西,并不是真正的八卦阵势,对攻击力没有什么实质性的加成,说不定还会抑制住他邪术的施展,愚蠢之举。
观音客伸出如白骨般的左臂,往弧圈一抓,做霸王拉弓之态势,手松、弦断、箭飞。
掌柜微微睁眼,手指跳动,客栈有规矩,不能见血,必要时他会出手制止。
乔光吐出一口浊气。
你那是伪道,真正修大道的人,在这。
乔光张开手掌,骨刀脱鞘而出,别看乔光只是单纯将骨刀背在背上,其实每时每刻都在暗中和刀建立枢纽联系,只有得了刀魂,才算是控了刀。
骨刀悬浮,震动低鸣,乔光左右手伸出,左臂上扬,右臂下摆,在胸口处合十。
乔光身前显现出模糊到不能再模糊八卦双鱼,黑鱼活跃胜于白鱼。
有一气,名和谐。
可我这一气,叫太煞。
乔光抓住骨刀,往太煞图中间刺去,双脚蹬地,速度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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