说话,本有些恼,但见她哽咽得不行的样子又觉得心疼,便宽慰道:“还没呢,本不想与你说的,今日谢家的庶子,就是与王婉退婚的那个,竟公然说爱慕靖安,将杏林春宴搅合的不成样子。”
“什么!一个庶子,竟然敢这么说!”楚颜满是不可置信的偏过头来,一时间连泪水都忘了掉。
“还不止呢,他连他父亲替他求婚,请你父皇保媒的美意都拒绝了。这回谢家的颜面算是丢干净了,这还是风波初起,一个庶子点的金科头名,背后就够人说闲话的了。如今选试还没过,就闹出这样的事情,不知道多少人会拿这位状元公的德行说事了。”
王贵妃不无叹息,只是看着女儿越发发亮的眼睛,急忙又问道:“你在想什么?”
楚云撇撇嘴,挑眉道:“女儿只是想,靖安姐姐还没定下来,就闹得兄弟不合了,这么一来,父皇怎么样也不会把靖安姐姐嫁到谢家吧。”
“圣意难测,你给我收收你那点小心思,不然回头伤心的可是你自己。”
楚云低头应了声“哦”,又问道:“那后来呢,事情闹得这么大,杏林春宴怎么收场的啊。”
“后来是你三哥哥来了,还有久驻西北的卫家少主,这才解了围。”见楚云竟是一副“便宜她了”的神色,王贵妃只能摇摇头,又劝道。
“云儿,朝上门当户对的就那么几家,这事虽闹得大,可只要陛下说无事,众人也不过当个癞□□想吃天鹅肉的笑话看。至于婚后,不过是个庶子,远远的外派打发了就是了,久了还有谁会记得。”
“母妃!你别说了!”楚云打断了王贵妃的话,虽然不想往心里去,可眼泪还是止不住的往下掉,最后终于忍不住扑倒在王贵妃怀里,哭得肩膀一颤一颤的。
言笑晏晏的宴会,竟多了些粉饰太平的意味。
谢弘独坐独饮,酒液打湿衣襟还不自知。张鹏举、张鹏远他们也没了玩笑的心情。
王显上前拍了拍谢弘的肩膀,把酒壶递给他:“唉,早知道是这样我就夺了头名了。”
谢弘只饮酒,也不搭理他,心里除了酸涩,只剩下被欺瞒的愤怒。
昨晚,他们对坐饮酒时,他还笑着和他二哥说,他喜欢了,一天比一天更喜欢了。就在方才,他还在猜,二哥心里那个人,到底是谁。结果,他就像个傻子一样被耍得团团转。
二哥什么都藏得深,可只要是他真正喜欢的,无论是徐徐图之还是攻城掠地,最后都会属于他。
谢弘红着眼睛看向对面谢谦之的位置,他人不知去了哪里,莫不是此时才觉得无法面对他吧。谢弘将酒壶重重一放,冷笑了声,兀自垂首。
楚颜应付了众人的酒,才回身,就发现靖安已不在了,随手招来一个宫人问了。那宫人也是满面疑惑,言道方才还在的,不过公主应该带了巧儿姑娘,不会有事的。
楚颜厌恶的拍拍染上酒香的衣袖,扫视了一周,眼尖的发现谢谦之竟也不在了,愠怒染上了眉眼,手指也不自觉地攥紧,回想起方才那两人对视的目光,楚颜起身便要离席。
“太子殿下!”一杯酒突兀的出现在他面前。
楚颜早在听见那声音的时候便进入戒备状态,缓缓勾起嘴角,扯出一丝冷笑:“卫陌!”
巧儿守在林外,杏花疏影里,那二人一立一坐的僵持着。
靖安听到轮椅停下来的声音,许久,才慢慢转过身来。他脸上没有不耐,安静的像是她以前偷看他睡着时的样子,眉眼舒展。
“谢谦之,你到底想做什么!一次又一次,我说的还不够清楚吗?你还想把我当成什么都不懂的小女孩哄吗?”心快要跳出来了一样,可是她的脸色却始终苍白。
谢谦之只是望着她,仿佛很久没有好好打量她一样,出口的却是前言不搭后语的一句话:“靖安,我还记得你当时应下婚约的样子,无忧无惧。”
“我对那桩婚事本是厌恶至极的,可看你笑的时候,竟还是生出几分欢喜。”
“还有意思吗?谢谦之!我知道我当初有多蠢,不用你说,也不用你现在施舍那几分欢喜。”靖安垂眼,陡然打断了他的话。
“靖安,你真不知道吗,我从一开始就一直在说。”他定定的望着她,然后滑动轮椅,一步步向她逼近。
“说什么,呵,你以为我会相信吗,我不信,我一个字都不信!你是谢谦之啊!”
是啊,你是谢谦之啊,你怎么可以喜欢上靖安,你怎么可以会做像今天这么蠢的事情,蠢到连她都知道,最后被非议,被折辱的一定是他自己。
他沉默着,仰视着她,这样的目光是以前从来没有的。
因为那双腿,他只会和她隔着一段距离平视,或者是她蹲下。
“是想靠近,是因为我想靠近你了。”像是猜到了她内心的疑惑,他笑着给出了答案。
她沉默,好像丧失了话语的能力,唯有沉默。
“靖安,对不起,没保护好那个无忧无惧的你,没能为你遮风挡雨。”
靖安侧过头,不想再看那双眼睛,忍了很久,眼圈都有些发热,眼泪静悄悄的掉下来。
“你曾经是我丈夫啊,是我的依靠你知道吗,谢谦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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