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放开我!我有腿有脚,该去哪里我自己会走!用不着你们推推搡搡的!”
被两个健硕的仆妇压制着,纵然谢小满平素做粗活练就了一副好身板,这时候也没有太多反抗的能耐。
看到谢小满如今这副模样,王婶倒成了最为快意之人。她小人得志的讥笑道:“哼!你个疯疯癫癫的丫头,不好好制住你,谁知道你会做出什么事情来!如今你的好日子也到头了,实话告诉你,主家可等着论罪呢!最好是把你这个死丫头扔进地窖关着,省着日后再出来害人!”
谢小满尚未明白这些人来抓自己的目的,原以为还跟白日里吓晕王婶的事情有关,如今听来,竟不是这么回事,怎么会跟什么主家牵扯上关系?
心念如电转,谢小满问道:“可是为了笛子的事情?”
王婶闻言愣了愣,下意识的反问:“你怎么知道?”她以为方才众人的讨论,不小心落入了谢小满的耳中,心中不由得开始发虚起来,万一这个谢小满在主家面前反咬一口,又该怎么办?
谢小满并不知道王婶心中计较,冷笑一声:“你说清楚些,论罪到底是怎么回事?为何要这样抓我?我谢小满何罪之有!”
王婶愈发心中忐忑,她心想,这丫头以往都是傻乎乎的,一问三不知。如今到底是怎么了,不但白日里对自己虎视眈眈,现在问出来的问题也是尖锐的紧了。要是这样压着她到了主家那里,怕是被她三言两语说出真相来。
心中一紧,王婶一把将方才的看守拽到角落,面露狠色:“把这个小丫头打晕,否则她到了主家面前乱说一通,咱们都吃不了兜着走!”
那看守闻言吓了一跳:“小满毕竟是主子,虽然神志不清,可咱们身为下人的也不该……”
“不该个屁!倒是这个时候来充好人了?以往让这个死丫头给洗衣服的,难道不包括你么?”王婶鄙夷道。
“我那不是随大流么……”看守出言反驳,气势上却已经输了一筹。
“我告诉你,别在这个时候装好人。事情已经做了,开弓没有回头箭。我看这疯丫头似乎有点开窍了,万一在主家面前被她说明白了,咱们都没有好果子吃!”
看守咬了咬牙,狠狠的点头,不再迟疑,冲上前一记手刀砍在谢小满的脖颈上。
谢小满只觉脖颈猛地一痛,眼前一黑,便晕了过去。
压制着她的两个仆妇瞬间轻松下来,也不敢耽搁,连拖带拽的就抓着谢小满往前头上房去了。
“都记住了!到时候就说这个疯丫头撒泼,咱们迫不得已才将人打晕了!”王婶咬着牙吩咐道。
如今的局面,十分有趣。
一来,以王婶为代表的院中仆从,并不知道吹笛子的当真是谢小满。这也难怪,毕竟谢小满痴傻的形象实在太过深入人心,要使她与竹笛联系在一起,在众人眼中实在太过困难。
二来,他们误以为谢安找吹笛之人是为了论罪,于是千方百计的想要将这份罪名推到谢小满的头上。
而对于谢小满呢,她虽然心中十分奇怪,不明白为什么吹笛子没有被人赏识,反而跟“论罪”二字挂上了钩,但现在却已经得不到任何答案了。
身体有些沉,脖子上更是疼的厉害,整个人晕晕沉沉的,好像能够听到些只言片语的东西,却又很快的散开。
一切就好像落入池上的雨水,飞快的惊扰池面,却又飞快的散开,没有一丝痕迹……
咯噔咯噔的声音,在脑中的混沌里慢慢浮现、凸显,渐渐变得清晰。
脖子的疼痛感愈发明显,谢小满咬了咬牙,发现自己发出一声闷哼来。
“别乱动,咱们在车上,一会儿就到了。已经让人叫了大夫,小娘子请稍微忍一下。”
这声音十分年轻,似乎还是个半大的孩子。
谢小满努力的想要看清楚眼前的情况,却只能看到黑影在眼前有规律的乱晃。咯噔咯噔的声音倒是明显,她影影绰绰的想起来,方才这人好像说自己在车上的。
什么车?往哪里去?小娘子又是谁?
谢小满想要发问,用尽身力气还没开口,人却再度晕了过去。
……
……
一片黑暗。
毫无声音。
什么都没有。
谢小满不知道自己为什么会出现在这里。
她前后左右四处看着,只能看到一片黑暗和虚无。
于是谢小满低头看自己,却依旧什么都看不到。不是因为不存在,而是因为实在太黑了。
这是谢小满第一次知道,什么叫做伸手不见五指。
她只能伸手去摸,能够摸到躯干,摸到四肢,摸到脸。还是原来的自己,那个被世人认作傻子的谢小满,没有任何变化。
那么,这是哪里?又是什么时候?难不成自己又穿越了?
或者,是真的死了?
莫名其妙的生,莫名其妙的死。也不知道到底是为了什么。
太黑了,也太静了。
四周空荡荡的,什么都没有。
远远的看去,却又看不到任何尽头。
太黑了。
只是莫名其妙的,谢小满却感觉不到任何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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