楼一斐尝试了很多种办法。
他从行李箱里找出了一副静音耳塞塞上,继续闭眼睡觉。但可能是因为声源离他太近,他还是能清晰地听到付澄和明鑫此起彼伏的呼噜。
他又翻出一副入耳式的耳机,插上手机点开音乐播放器,想用音乐盖住呼噜。可太轻柔的音乐盖不住,太劲爆的又睡不着。无奈只能作罢。
他还尝试了一下非常具有玄学性质的“属羊”方法,但前两种物理方法都不行,他这羊最后只能属得越来越精神。
挣扎了半个小时后,被一左一右环绕立体声呼噜包围的楼一斐终于忍无可忍,抱着枕头被子,拎着一对行李离开了房间,把空间留给了两位“呼噜大小王”。
楼一斐本来想随便找个无人的客房住,但他没记住哪间有人哪间无人,又懒得下楼去电脑上查。突然他灵光一现,想到白天好像听谁说过,薄夏的哥哥薄秋出国了,那他的房间应该空了出来,正好他可以住进去。
说办就办。
楼一斐在一片黑灯瞎火中,凭着记忆摸到了目标房间,他有点不敢确定,先是试探性地轻轻敲了敲门,见没动静,才小心翼翼地转动把手打开了门。
借着窗外的月光,楼一斐可以清晰的看到书架上的摆件奖杯证书,都是与赛车相关的。
薄夏的哥哥就是赛车手,这肯定是他的房间。楼一斐心中大喜,悄悄钻了进去反手关上房门。
薄秋的房间在他离开之前打扫的干干净净,楼一斐完可以抱被入住。
这个房间的隔音效果非常好,他刚刚在走廊还能听见一点呼噜声,现在完听不到了。他终于能睡个安稳觉了。
可是他躺在柔软的床上,享受着周围的安静时,却又突然睡不着了。
楼一斐烙饼一样,翻来覆去,最后猛地坐起来,看了眼表,十一点。
不行,他必须要好好沉一沉心。
他掀开被子下床,推开落地阳台的玻璃门走了出去,闭着眼睛伸了个大大的懒腰。这个懒腰伸的格外舒服,腰和肩膀的骨骼都发出了一阵舒爽的“噼里啪啦”声音。
他舒爽完,觉得自己好像突然有了那么点灵感,便赶紧回屋抱了吉他出来,他要赶紧吧灵感变成旋律弹一遍出来,他怕自己忘了。
可是他的忘性实在太大,刚弹了没两句,就想不起来了。
楼一斐抓耳挠腮,后面是什么来着?
“噗……”
一声嗤笑声响起,把楼一斐吓了一跳,他一转头,只见左侧隔壁阳台上,薄夏正窝在一个水滴形的吊篮秋千里,抱着手机嘲笑他。
对了,薄夏的房间就在她哥的隔壁。
楼一斐每当听到人们把薄夏的颜值吹得天花乱坠的时候,都会在心里翻个大白眼。
这些人是什么时候瞎的?
他见过薄夏曾经做艺人时浓妆淡妆的样子,也见过白天她素面朝天的样子,并没有什么感觉。但唯有现在,楼一斐才真正get到她的颜。
皎洁的月光洒在薄夏的脸上身上,在周围昏暗背景的衬托下,让人产生一种她整个人在发光的错觉。
她的五官本来属于甜系,但被月光一照,便有了一点清冷的味道。
又甜又盐,本来时很矛盾的,但在她身上却毫无违和感,反而为她加了那么一丝的……
韵味。
没错,就是这个词,韵味。
楼一斐来了新的灵感。
可薄夏却没给他继续的机会:“干嘛呢?干嘛呢?还让不让人睡觉了?”
你那是在睡觉吗?你那明明就是在那躺着玩手机!楼一斐在心里吐槽。
灵感一去永不回,楼一斐不敢怠慢,只能先说好话:“姐!夏夏姐!我求你了,我好不容易有了点思路,你就让我弹会儿。就十分钟,十分钟之后我创作完就回去睡觉!”
“你那也叫创作?”薄夏不屑,“你那是憋!”
楼一斐:“……”
为啥听起来觉得她好像在骂人呢?
薄夏继续道:“真正的灵感是不会随着时间而流逝的,那种转瞬即逝的想法,根本就不叫灵感。写不出来就别硬憋了,为赋新词强说愁有什么意思?”
“……我乐意。”楼一斐梗起脖子。
“你乐意你白天写,大晚上的就别扰民了好吗?打扰我就算了,这楼下还住着其他人呢!”
楼一斐这才反应过来,是啊,他的确有点扰民了。
可他并不赞同薄夏说他那不是创作的说法。
他把吉他放下,对薄夏严肃地道:“请问你懂创作吗?”
这并不是询问请教,而是靠反问来表达对她的不满。
“我不懂。”薄夏格外坦诚,一点都不觉得惭愧,“但我敢肯定创作不是硬憋,就算你最后憋出来了,那也不会是一个好的作品。”
楼一斐沉默。
见他不说话,薄夏更来劲了,摇头晃脑地道:“你出去采过风吗?就写民谣?你谈过恋爱吗?就写情歌?我看你也就能用你那练习七年才出道的经验写写励志歌曲了。什么你相信梦想你相信希望你相信你能飞上天和天蓬元帅肩并肩……”
楼一斐被她碰到了“七年”逆鳞,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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