文芳无语的盯着我。
良久,摇了下头:“不是!我说的是灵知,先知的‘知’!”
“不过,你要想吃的话,我可以先出去等你!”
说罢,她转身就往洞外走。
“等等我啊!”
我可不想跟一具不知是人是鬼的老妪尸体,待在一起。
我快步追上她,心有余悸的问:“文芳,那老......东西的尸体呢?你不管了吗?就扔山洞吗?”
“怎么,你还想大张旗鼓的给她操办后事吗?”文芳自顾自的往前走,头也不转的讥讽道。
我听她话里带着火气,明智的选择了绕开了这个话题,问她,刚提到的那个灵知是什么东西?
这时,俩人已经走出山洞。
洞外,是片杂草丛生的山岗。
天上的月亮很大,将整片山岗照的明如白昼。
文芳的那本书和装着罗盘以及九只木鸟的皮箱,在洞口不远处,一块平整光滑的石头上放着。
她一言不发的走过去,拿起书,直接坐在皮箱上,就着月光翻开书,专注的阅览起来,似乎没有给我解释的打算,也没有下山的意思。
我惊魂未定,亦步亦趋的跟着她。
走到石块边,顺势习惯性的想坐她旁边时,文芳冷冷的抬头看向了我。
我吓得赶紧刹车止步。
屁股蹲在半空,身体保持着一个极度别扭的姿势,战战兢兢的问道:“那个......我能坐在这里吗?”
文芳抿了抿嘴,不置可否的道:“随你!这石头又不是我的,你爱坐便坐,问我干什么!”
我暗说,要不是你刚才眼神杀人似的看着我,我早就坐下了!敢不问你吗?
如坐针毡的坐下。
我又小心翼翼的看向她,期待她的答复。
但文芳看都不看我一眼,只顾着埋头看她那本书。
说实话,我打心里有点怕她。
此时,见她不想说,也不敢轻触霉头的追问她。
只能,一边揉着肚子,缓和疼痛,一边打量着山岗,出神的思考着之前发生的事情......她说,洞中那不知用什么妖法,差点让我和她发生关系的老太婆,是什么灵知。
可,这个灵知,又是什么东西?
妖怪,还是鬼?
想着想着,不由又联想到了今天白天,那浩荡而来的蝉群,变成虫子的秦如玉,活过来的木鸟.......
这一切,都是我以前做梦的时候,才能想象到的。
但今天,却的的确确在我眼前出现了........
这给我精神上带来的冲击,是外人难以想象的,甚至可以说是,已经颠覆了我二十多年形成的世界观。
我心乱如麻的胡思乱想着,又逐渐发现了一件非常怪异的事情。
那就是:此刻的山上静的可怕,甚至能听见身边文芳细微的呼吸声。四下一望,借着月光,也看不见一只蚊子飞过。
这不对劲!
前两年的时候,我经常来云南这边跑长途,也曾在山上待过。
我深知,每到这个季节,一入夜,山上的虫蚁蛛蝎便会纷纷倾巢而出,各种蝉鸣蛛行的声音不绝于耳,热闹程度一点也不比最繁华的城市差。
晚上想山上的人,必须得披着密不透风的皮衣,随身携带着驱虫剂和常见的解毒药酒一类的东西。
不然,还不等走上两步,那一茬接一茬而来的蚊子蜘蛛,吸不干你的血,也能把你给毒死。
可是,眼下山岗上静悄悄的,别说是稍大一点的动物,就连只蚊子都看不见.......
想到这里,我不由得又看向了身边,神情专注的文芳.......若没记错的话,来时的路上,似乎也没看见一只蚊虫.......是因为她吗?
她......到底是个怎么样的人?
山下的村民称她为‘引虫人’,身上又带着风水上用的罗盘,明明是木雕的木鸟,在她手中竟然能活过来.......
种种之事加在一起,已经不是风水师,道士所能阐释的了。
似乎......只剩下了一个可能......她是传说中无所不能的神仙吗?
但这世上又哪来的神仙?
我出神的望着她,大概是我的心里原因作祟,月光下文芳的侧脸,隐隐泛起了梦幻般朦胧的白光......
“好看么?”
忽然,耳边响起了一道淡淡的声音。
我想也不想的顺口道:“好看,就跟天上下来的仙女似的!”
说完,我回过神来。
当下后悔不迭:完了、完了!颜知啊颜知,你他娘的是不是活腻味了?怎么说话不经大脑,连这霸道的女人都敢招惹?
我被她打过的脸,隐隐又疼了起来。不动声色的挪动屁股,与她缓缓地拉开距离。
出乎意料的是,文芳并没有生气,反而展颜一笑:“呵呵,颜知.......你这算是在调戏我吗?”
“不敢,绝对没有!”我吓了一跳,她这笑容落在我眼里,简直比地狱来的恶鬼还要可怕。
“谅你也不敢!”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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