天气阴沉沉的,雨滴随时都有可能落下来。
时近中午,正赶上学生下课,未名湖畔的行人并未因为将要下雨而减少。
警官邢天正指着湖对面的博雅塔问道:“你说的塔顶上那个人具体是一个什么状态?坐着,站着,还是靠在屋脊上?”
卢佳麒看了警官一眼,道:“我没说那就是一个人,我只说像人。”
昨天下午,在精神病院门外晕倒后,卢佳麒很快便苏醒过来。他随即和马雅打车直奔康教授家,那里自然早已围上警戒线,门口挤了很多看热闹的人。
卢佳麒表明身份后,警方并没有让他们进院,而是由一位年轻警员开车载他们回局里录口供。等卢佳麒走出警局时天已经黑了,打电话才知道,警察听说马雅跟康教授没有交集,早就让她回去了。
回到家之后,卢佳麒脑袋里一片空白。康一介对他来说,不仅仅是博导那么简单。康教授夫妇和卢佳麒的父母是老友,他从小就经常去他们家玩。后来,卢佳麒的父母移居了国外,而他自己则选择了留存了国内,受到康教授夫妇的很多照顾。康教授自己没有子女,从心底里已经把佳麒当成了儿子,这点卢佳麒非常清楚。
睁着眼睛在床上躺了一夜之后,卢佳麒胡乱吃了点早饭,决定去教授的家里看一看。昨天他并没有从警察那里得到多少信息,他想弄明白到底是怎么回事。
这时,自称邢天正的人打开了电话,说想具体了解一下博雅塔顶出现怪影的事情。两人约好时间在博雅塔底见面。
见面之后,卢佳麒才发现邢天正并不是昨天给自己录口供的两个警员中的任何一个,他在警察局的时候没有见过这个人。
而且,邢天正穿的是便装。对此,他的解释是不想在校园里引起骚动。不过,卢佳麒还是看了他的警官证,没有发现什么问题。
对于卢佳麒的回答,邢天正似乎不满意地皱了一下眉头,道:“究竟是什么不重要,我问你他当时是一个什么样的姿态,你照实回答我的问题就行了,不要说些没用的。”
卢佳麒本起反驳,但话到嘴边又收回去了,道:“在我看到他的时候,他应该是盘腿坐在塔顶的圆球上的,不,不,好像是金鸡独立的样子半蹲在上面的,我不太确定,因为离得太远了,当时又是黄昏。”
“是这个样子吗?”邢天正说着摆了一个金鸡独立的姿势问道。
卢佳麒摸着下巴摇摇头,道:“好像是吧,但我真的不能确定。”
“好的,我知道了,那接下来呢?”邢天正问道。
卢佳麒回想着那天的情形,道:“没过多久,大概也就半分钟的样子吧,他突然站了起来,然后像猴子扒在树枝上一样,扒着塔侧的边沿一级一级往下跳,速度很快。”
“有多快?”邢天正问道。
卢佳麒想了想,说出来一句话,让邢天正精神一振:“就感觉比直接从楼上掉下来还快。”
“当时你们就在这个地方对吗?”邢天正问道。
卢佳麒道:“当时教授就坐在这条长椅上。”
邢天正问道:“康教授看到这个情形是什么反应?”
卢佳麒道:“我昨天已经说过了,教授当时很震惊。”
“我知道你说过了,你现在需要再说了一次,”邢天正对眼前这个不听话的文学博士有点不耐烦了:“而且,震惊也有很多种,可能是惊讶,也可能是兴奋,或者恐惧。”
卢佳麒道:“我觉得应该是恐惧吧,不过他快就恢复正常了,而且想要有意掩饰刚才看到的异状,还说我是错觉。但我敢肯定,那绝对不是错觉。”
邢天正点点头道:“好的,我知道了。现在我们可以去塔顶看一看了。”
“去塔顶,怎么去?”卢佳麒问道。
邢天正道:“怎么,你不知道么,塔里有一个螺旋梯,能够直通塔顶,我已经向校方要了钥匙。”
卢佳麒从来没有想过博雅塔是可以从内部登顶的,如果他事先知道的话,也不会乍一看到塔顶出现人影那么惊讶了。突然,他想到一个问题,紧走两步追上前面的邢天正,说道:“你说有没有可能,那天我看到的其实是管理人员到塔顶维修不小心掉下来的情形?”话一说完,他又犹豫了:“不过也不对,当时我是跑到塔底查看过的,什么也没有。”
邢天正道:“我已经问过校方了,不要说前天,半年之内没有人登过塔顶。”
说话间,两人已经来到了塔底,塔底背面有个一人高、半米宽的小门。邢天正掏出钥匙去开锁,确实已经很久没有人进过塔内了,锁具已经锈得不成样子了。捅了半天实在捅不开,邢天正一用力,只听砰的一声,整个锁具被他扯下来了。
卢佳麒心想,不愧是干刑警的,力气就是大。
伴随着吱呀一声,小门被推开,与此同时邢天正不自觉地向后迈了一步,正好踩在想往前凑的卢佳麒的脚上。
两人都没有说话,顿了一下,塔内突然噗拉噗拉飞出几只黑色的鸟,让卢佳麒很是吃了一惊,差一点向后栽倒,但邢天正好像早有准备,不动声色地看着门口。
“那是什么鸟?这么凶。”为了掩饰失态造成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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