被陈翠花一语点破,白手有点不好意思。
但也只是一点点不好意思,有钱可赚,白手就没有不好意思的时候。
“婶子,既然你说了,那我就不客气了。人家城里工人上班,夜班工资就比白班工资要高,这叫按劳分配。”
“嘻嘻,所以让你说,你要我再加多少。”
“嗯,不多,每晚再加两角。”
“成交。”陈翠花倒是相当爽快,“不过,你弟弟的工资不能涨。另外,那三角还让小栓给你,一天一付。这两角由我直接给你,既不能让小栓知道,也不能让你弟弟知道。”
“没问题,成交。”白手也很爽快,这生意做得值了。
窗户又推开一点,里面伸出一只手,“白手兄弟,我先付一个月。这是六元钱,你拿去。”
看不见,但听得清,白手没多想,伸手去接钱。
真是钱,但白手接钱时,被陈翠花的手趁机攥住了。
白手一阵激动,像过了电似的,急忙把手缩了回来。
“嘻嘻……生瓜蛋子,我又不会吃了你。”
白手收起钱,赶紧把身体缩回稻草垛里,这娘们,刚才在我手背上抓了一下,这是啥意思呢?
“白手兄弟。”
“婶子,我说过了,不能叫我兄弟的。”
“嘻嘻,我不管。小栓和你二弟,他们论他们的,咱们论咱们的,我就叫你白手兄弟。”
白手兄弟就白手兄弟,看在钱的份上,白手不管称呼了。
想到钱,白手忍不住笑出了声。
“白手兄弟,你在笑话我吗?”
“呵呵……”白手索性笑响。
“只笑不说,婶子要生气了。”
白手急忙解释道:“婶子,我不是笑话你,我是想到了一个问题。”
“什么问题?”
“他们,他们既想图你的人,也想图你的钱呢。”
“咯咯……”轮到陈翠花笑了。
“我说错了吗?”
陈翠花笑道:“白手兄弟,你开窍了,你说得太对了,他们主要是惦记我的钱。”
“婶子,能问个事吗?”
“你尽管问,我都告诉你,我对白手兄弟面开放。”
这话听着别扭,白手听出来了,“婶子,我是想知道,到底有多少人经常来找你。”
陈翠花快人快语,一五一十,告诉了白手。
白手听罢,倒吸一口凉气,这钱不好挣啊。
据陈翠花所说,本村有三四十人,外村有二三十人,都会经常上她的家门。
当然,大多是借钱的,毕竟陈翠花有钱,她在做以钱生钱的生意。
按陈翠花的意思,白天上门的都是好人,无需提防。
凡是晚上上门的,特别是晚上十点以后上门的,都不是好人,她雇白手,防的就是这些人。
这些人大概有十个,本村六七个,外村三四个。据陈翠花讲,大部分都有赌博的嗜好,她最怕这些人。
在这其中,既图钱又图人的,应该有四到五个,陈老三就是。
陈翠花不避讳,她告诉白手,除了陈老三,还有村小的王俊豪老师,村里的童九阳、癞头四和两碗半。
白手暗暗叫苦,童九阳、癞头四和两碗半,都是他惹不起的人。
童九阳有个会武功的老婆方玉兰,女人会武功,流氓也挡不住。
癞头四和两碗半,一个是白村人,一个是高村人,都是二十郎当岁。二人不务正业,沆瀣一气,是在派出所都挂过号的小流氓。
要让他们知道,他白手在阻挠他们的好事,他必定吃不了兜着走。
他娘的,真是寡妇门前是非多啊。
“怎么,白手兄弟你怕了?”
“呵呵,我初中毕业,识字三千,就不知道怕字是怎么写的。”
“好,有志气。婶子先睡一会,你好生盯着。”
窗户关上了。
说来就来,没过多久,有人就冒出来了。
不料,这人没扒紧挨稻田的那垛墙,而是直接推开院门进来的。
“陈寡妇,陈寡妇。”
来人大大咧咧,一点都不讲究,像进自家门似的。
今晚月光皎洁,白手看得清楚,是狗日的童九阳。
白手有点愣神,人家大模大样的进来,他该不该动手。
再说了,这家伙运气好,没踩钉板,真刀真枪的打,估计打不过人家。
“陈寡妇,你死了?老子借点钱。”
童九阳走到窗边,一边敲窗,一边喊道。
原来,这个童九阳也好耍钱,可他怕老婆,输了不敢向老婆要,都来找陈翠花临时周转。
白手打定主意,看陈翠花如何应付,她要愿意借,说明那是生意,用不着他动手。
可是,陈翠花没有应声。
正在这时,堂屋的门轰的打开,白当和陈小栓拿着家伙什冲了出来。
两个愣头青啊,白手心里哀叹。
童九阳哈哈大笑,“小土崽子,怎么着,看家护院啊?”
陈小栓犹豫,毕竟童九阳常来借钱,他是知道的。
白当不知道,胆子大,比较愣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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