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开始了吗?”朱顺明自言自语着,有些小兴奋。
他是闲不住的人,近一年没有争斗,他觉得整个人都生锈了,就连床榻上的劲头都有些不足。
“下令,‘校尉’行动即刻实施。”
“是。”
一想着接下来的大行动,朱顺明就有些亢奋。
从陕西南下后,他构思的事业逐步实现,而且比想象中更为完美。
今年湖广丰收,朱顺明收取税赋顺利,税赋数目有些超乎想象,足可以支撑他这次大型行动。
“校尉”行动一旦实现既定目标,一南一北两个根据地,通过近海连通,大明富裕之地都将笼罩在朱顺明的阴影中。
……………………
岳州府临湘县长江水面,长沙卫东水师军出动,严格检查往下游去的船只。
“岳州府令,粮食没有粮引,一律不得贩运,粒米不许过岳州。”
长沙卫东水师是在原东洞庭水师的基础上组建的。原西洞庭水师组建了长沙卫西水师。
朱顺明原本没有想过要吞并洞庭水师。但洞庭水师的将官兵士主动要求武冈水师把他们合并,军官们宁可降职调职也要进入朱顺明的水师。他们实在穷怕了。
大明朝廷只重视陆军,水师可有可无,发给水师的粮饷经常拖延克扣,装备更是万年没有更新。
水师将士们都穷得养不起老婆孩子了。
朱顺明的武冈水师在洞庭湖周边招募将士,部分胆大或被逼无奈的青壮加入后,带回来的银钱足够一家人体面的生活。犹豫不觉丧失机会的家伙们肠子都悔青了。
朱顺明入主长沙府,洞庭水师的将官厚着脸请求好几次将他们并入长沙卫水师。朱顺明考虑过后,扩大了水师规模,成立了两支水师队伍,东水师和西水师。
有了熟练军人的加入,朱顺明水师队伍的建设顿时突飞猛进,一夜之间就有了一定的战斗力。
这也是朱顺明制定“校尉”行动的关键和底气。
“粮引?粮食什么时候需要粮引了?我怎么不知道。真是好笑。岳州龙知府想钱想疯了吧!”大型粮商都不是好惹的主,背后都有一定的后台。
老军官也不生气,他促狭道:“贩盐需要盐引,贩茶需要茶引,贩粮需要粮引很好笑吗?”
粮商一脸不屑,不客气道:“我马脸走遍天下,从来没听说粮食需要粮引的。你知道这船粮食是谁的吗?南京镇守刘公公的。还不让开?”
老军官脸一横,语调变得冰冷,正色道:“吃谁的饭,听谁调遣。在湖广,我只知道朱老板。朱老板说贩粮需要粮引,那就是需要粮引。没有粮引,敢于冲关,格杀勿论。”
格杀勿论有如命令,身后的兵丁们立刻做好战斗准备。床弩掀开罩衣,露出锋利的箭矢;火炮开始装填,弗朗机炮黑黝黝的炮口闪过危险的气息;兵丁手中的武器出鞘,剑指商船。
马脸犹自犯横,冷笑道:“我看谁敢动手?这大明的天下难道姓朱?朱老板是什么东西?”
马脸口不择言,犯了两个错误。大明的天下当然姓朱;朱老板不是东西,是治下百姓的守护者,是他们心中不容侵犯的家人。
“砰……”
弗朗机炮居然开火。近距离散弹的冲击力十分惊人,马脸被几十颗散弹击中,整个人飞出几丈,贴在船头乌篷上,软绵绵的像一堆臭肉。
其余散弹乱飞,马脸旁边好几个伙计被击中,一时没有毙命,倒在甲板上痛苦哀嚎,鲜血浸湿了甲板。
“谁他妈让你开火的?谁?知道军法吗?”老军官回头大骂道。
“是我。”水老五喏喏回道:“我看这家伙骂朱老板不是东西,我就生气。朱老板怎么会不是东西呢?朱老板是好东西……不不不,朱老板是好人。”
水老五家原本有八兄弟,后面两个没养活。一大家子男人,吃也被吃穷了。实在没办法,水老五偷着参加了武冈水师。
水老五的这次出格行为,让陷入穷顿的家庭立刻充满希望。他拿回去的安家银和饷银,足够一家人吃饱。三哥还与情投意合的小莲成了亲。
说到对朱顺明的尊敬和崇拜,水老五绝对算是疯狂的粉丝。
有人对朱顺明出言不逊,水老五十分激愤,果断开炮,将对峙的双方都吓了一大跳。
“回去再关你禁闭。”老军官恶狠狠说着。他回过头喊道:“这一炮只是警告,再隅顽不灵,可就不客气了。”
商船上的众人本就吓得发抖,见可以投降,顿时争先恐后的叫嚷着“投降,我们投降……”
商船上的众人纷纷放下武器跪地投降。水师兵丁熟练的跳帮上到商船上,将商船上的粮商伙计控制起来。
“报告,船上装的部是稻谷,不下一千石。按照条例,需五百粮引。”盘点完船上的货物,小兵汇报道。
老军官点头,对船上二头领道:“现在给你们两条路,一是卸下粮食,想去哪去哪;二是前往岳州府粮运司办理粮引,凭粮引运粮。一张粮引管二石谷子。”
二头领一愣,不是罚没?不用下狱?这些当兵的看着凶悍,动不动就开炮,杀人如杀鸡,为何行事如此文明?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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