玉飞星打着不知从哪里弄来的钦差行头,穿着太监服,带着几十个随从,身后跟着大量破衣烂衫的民夫,一路大摇大摆来到河头寨。
“开门,钦差王公公前来宣旨。还不快开门?”挎着绣春刀的锦衣卫嚣张的叫嚣道。
“宣旨?”守门的土人寨兵为之色变。在普通百姓心目中,皇上、圣旨之类的东西,距离自己太过遥远,也十分神圣。就算土人有不臣之心,但朝廷平日里积累下的余威依然让一个普通的土人小兵感到震慑。
“诸位稍候,我这就去禀报。”
片刻,寨门大开,河头寨寨主曲高鑫率众出现在玉飞星面前。
“面前可是河头寨寨主曲高鑫?”玉飞星尖着嗓子,俏脸上看不到一丝胡须,俨然一个货真价实的太监。
“某就是。”曲高鑫留着大胡子,身材高大,穿着半褂,赤着脚,显然对圣旨不甚敬畏。
“大胆,还不跪下接旨。”玉飞星尖声呵斥道。
曲高鑫仰天大笑道:“某跪天跪地,跪父母跪鬼神,从不知道要跪哪门子圣旨。”
“你……”玉飞星气得直哆嗦,脸色更加白皙。半晌,他气恼道:“算了,不跪就不跪。曲高鑫接旨……”
曲高鑫哈哈大笑,他身边的土人同样放肆大笑,不时谩骂着。
“瞧汉人这熊样,还想统治咱们土人?要不了多久,土人就是这片土地的主人,汉人的女人、财物都是我们的……”曲高鑫得意洋洋。
“……奉天承运,皇帝诏曰,今贵阳河头寨寨主曲高鑫精忠报国、体恤民情,未曾附和滇南叛乱。特赐予曲高鑫贵阳大土司称号,赏赐白银万两,美酒二十坛,土地千顷,刀兵一万具。钦此。”
曲高鑫听着称号、白银、美酒等赏赐,丝毫不动心。称号是虚幻的,白银、美酒、土地,只要打出去,汉人那里多的是。但最后念到刀兵一万具时,曲高鑫眼前一亮,两眼放光。
土人正缺武器,汉人皇帝却派人送来大量刀兵。不知当这些汉人的刀兵砍下汉人的脑袋时,汉人皇帝是怎么个心情?
“某接旨。”曲高鑫大声道:“快将刀兵给某呈上来。”
“你……玉飞星恨恨的盯了曲高鑫一眼,无奈的转头道:“掀开油布。”
上百辆大车掀开盖着的油布,露出闪着幽光的锋利兵刃。整个现场的温度仿佛低了好几度。
“好刀。”曲高鑫靠近大车,对着满车的武器赞叹着,同时戏谑道:“不知能不能砍下汉人的脑袋?”
玉飞星幽幽道:“你试一试不就知道了?”
曲高鑫回头,只见一道刀光急速而来,目标正是自己的脖子。
“你……”曲高鑫大惊失色。
话音未落,曲高鑫大好的头颅冲天而起,飞出一丈远。无头的身躯站立不动,鲜血缓缓渗透,突然喷涌而出,有若巨大的喷泉。
鲜血喷淋到玉飞星身上脸上。他伸出舌头舔舐嘴角的血迹,露出邪魅的微笑:“你看,真的能砍下脑袋。”
押送武器的民夫很快将车上的武器分发,转眼成为一支训练有素的军队。
跟随曲高鑫前来接旨的土人高层被一一斩杀,寨门同时被夺,玉飞星的第四千户所兵丁正源源不断往大寨进攻。
被杀了个突然袭击,寨子高层又被一网打尽,土人的防守杂乱无章,形不成有效抵抗。
玉飞星看着秀美,脾气却暴躁得很。体现在第四千户所兵士身上,就是进攻简单粗暴直接。
第四千户所没有刀盾兵,只有长矛兵和弓手,更多的是掷弹兵。
碰到土人,先是弓兵攒射,接着长矛兵一拥而上,一顿乱捅。若是土人过多、或是土人躲藏在建筑物中,掷弹兵点燃手雷,狂轰乱炸,粗暴得很。
第四千户所的进攻有如狂风暴雨,整体推进,撕开阻挡在他们前面的任何障碍。
没有心里准备、失去首领的土人被疾风骤雨般的进攻顷刻间撕毁,大量土人放弃抵挡,四散奔逃。大寨宛如彻底张开双腿的女人,任凭玉飞星的第四千户所长驱直入。
一个时辰过后,战火平息。被第四千户所蹂躏过的河头寨仿佛遭遇地震,看不到一栋好的建筑,见不到一个活着的土人,一片狼藉。
………………
周舟率队不停在高峰镇周围各战场和贵阳城中来回运输。
贵阳城中土人的脑袋堆成山,负责防腐处理的小吏累得趴下;土人的饰品、衣被、家具、皮毛等战利品源源不断的送到贵阳城中;靓丽的土人女子显露出不同于汉人女子的另类青春。
贵阳城中的官吏都被惊呆了。
朱二愣子哪是打仗?他是打劫呀!从未见过如此光明正大的抢劫,从未见过如此肆无忌惮的屠寨。
贵州巡抚胡年运马不停蹄赶到高峰镇,质问道:“朱总兵,尔等在贵阳如此行径,与贼人何异?尔等如此乱来,岂不是将土人彻底推向与汉人敌对?”
朱顺明慢条斯理道:“胡大人,我军在贵阳地界可曾抢过老百姓的钱物?可曾杀过平民?”
“未曾。”胡年运铁青着脸,从牙缝中挤出两字。
朱顺明的军队是胡年运见过纪律最好的军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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