晃神,关水月怀了闾邱辕的孩子,他们之间又是怎样的情感。并非举案齐眉,也没有相敬如宾,好似两个搭伙做饭的陌生人,不过住在了同一个屋檐下。
穆桃浅也下了车,跟在关水月的身后。她手里提着篮子,捏着稀碎的脚步。在大理寺外值守的侍卫,瞧见关水月,立刻俯身行礼。
“我哥哥可还在里面?”
侍卫恭敬地回答着,“回夫人,关将军还在里面。”
关水月扔出一锭银子到侍卫怀里,“辛苦了,买点儿酒喝吧。”
侍卫们慌忙谢恩,就这样,她们轻而易举便走进了大理寺。大理寺关押的犯人皆是重刑犯,和当今圣上亲自过问案子的嫌犯,魏卿迟关在这里,一点儿都不奇怪。
“我哥哥和大理寺卿是旧相识,若不是有这个机缘,我也毫无办法。你也看到了,大理寺戒备森严,想要劫狱这样的想法最好打消。待会儿你见机行事,我们只有半个时辰的工夫。”
一身男仆打扮的穆桃浅点点头,“我自是知道,你这么帮我,我也不能连累你。”
大理寺里通道繁多,走了有一阵子,才走到了关押犯人的地方。远远地还未瞧见人,关水月便咯咯地笑了起来,“你们竟然偷偷背着我吃酒,真是不够意思。”
听见声音,关雄和大理寺卿便起身迎了出来,关雄忙说道,“这么晚了,你不在家里歇着,跑出来干什么?”
“我也好久没见易哥哥了,这日子有些憋闷,想出来透透气。”
大理寺卿忙不迭地把关水月请进房内,“这里戾气重,我和你哥哥生怕动了你的胎气,所以只好偷偷喝酒了。”
“这些时日,易哥哥辛苦了。”
大理寺卿叹了口气,“京城做事,就是如此,不过混口饭吃。”
“知道你憋闷,哥哥才来陪你,我让府上的厨子做了些下酒菜,好酒好肉的吃着,也好驱驱寒。”
穆桃浅听闻,忙把食盒端了过来,摆好了酒菜,便退到了门边。门里的三人说说笑笑,不过谈些在定边的陈年旧事,穆桃浅观察着四周,正如大理寺卿所说,这里戾气重,加上下了雪,越发的阴暗湿潮,魏卿迟身子单薄,这样的天气,想必很难过吧。
“你身边这小厮我可没见过,新来的?”
关雄喝了一杯酒,他眯着眼睛看着不远处的穆桃浅,迟疑地问道,“我怎么看他有些许眼熟。”
关水月又塞给关雄一杯酒,“他一直都在府上做事,是个哑巴,不会说话,你别问了。”
关雄接过酒盅,可眸光还在穆桃浅的身上,“不对,她面上白嫩,倒像个姑娘家。”
“行了行了,管一个下人干什么?快点儿喝吧!”关水月扭转头对穆桃浅吩咐道,“怎么还傻站着?你去把剩下的酒菜给值守的兄弟们。”
穆桃浅背身做了个揖,便出了屋子。她提着沉甸甸的食盒,给侍卫们一一送去,看到酒菜的侍卫,无不咂嘴咂舌。穆桃浅就这样边送边查看牢房,牢房之中关着许多犯人,他们大多衣衫褴褛,满身血痕,蜷缩在角落里,狼狈不堪。可这些都不是她想要找的人。当最后一份酒菜送完,终于在最里面的那一间,穆桃浅看到个躺在草席上披头散发的人。