那桌面上的五瓣梅花图案像是能灼人的火苗,紫玉仿佛复又看到了幼年时的那一场大火。
即使雨落成瀑,那火却丝毫不减,越烧越旺,终于燃尽了一切,升腾到他永远也触摸不到的那一片天空。
他觉得眼睛发酸,眼角胀痛难忍,只是他体内流动着的那蛇族的鲜血却依旧冰冷,终是抑制住那情感,一滴泪水也未流下。
“这印记是?”墨逸打断了他的思绪。
“西渊魔尊。”紫玉面无表情的回答,只是那四个字像是一段没有尽头的诅咒,兵不血刃,却已能将他分崩离析...
濯清确然是昏迷了,只是方能感到口干舌燥,心中像燃了一簇小火苗,有些感情在身体里左冲右撞,无处排解。
明明知道抱着自己的是那个极危险的人,却无法挣脱,身体像被外罩了坚硬的壳,有丝莫名的绝望感觉。
迷迷糊糊,心想着你倒是快杀了我啊!磨磨蹭蹭不如死个痛快,折腾来折腾去,终于连神思也不得想,陷入如泥潭般的黑暗当中。
“咚咚咚~”楼梯口想起急促的脚步声。
“这...这到底是怎么回事...?”银娘听到动静,也赶到了‘花间’。
“我倒是也想问问银娘,这买了我家妹的人竟是个下三滥的龌蹉小人!觉得一夜不够,便掳走家妹?”紫玉指了指空空的床榻,厉声质问道。
银娘并未答话,调转话锋反责道:“你们突然闯入这花间,青莲又恰好被你们首先发现劫走,这中间才是可疑得很吧?”
“那是因为之前我们同舍妹约好,若是一切安好,在半个时辰之后从窗口丢一朵桃花下来。只是这都几近一个时辰,半点动静都无,我们这才感到不妙,上楼来查看。”紫玉说得十分自然。
“可是,这来往宾客都是来买乐子的。许多人为了名声,也都隐藏了高贵的身份,自是化名。弄春苑向来以客人的**为首,更不会自己就先为打听底细。只是,你们也看到了,不管是门禁还是守卫,弄春苑都是极为仔细的。所以,在这种情况下还能不动声色地劫走青莲,实属怪异。也许...也许那人并非常人!!!”银娘的表情突然变得有些许恐惧。
“不管是人是鬼,家妹被掳走是事实,弄春苑逃不了干系!”紫玉有些薄怒。
“我会着官府查办,你们暂且安心地在这里等待消息吧!”银娘无奈的回复道。
“银娘,这官府的办事效率你不是不知。”紫玉转为和颜悦色的谈判,“不如这样。家妹也是聪明之人,到时若有机会,她一定会在沿途做下许多我兄弟二人看得懂的标记。烦请您先为我们备上千里良驹,我们自会先寻找一番。让我们坐以待毙,恕难做到!”
银娘面露难色,却也的确难辞其咎。她细想着那一千五百两黄金已经捏到了手中,虽对这不翼而飞的花魁有些惋惜,却也只得作罢。如今只能先行安慰她的兄长,待找回人后,方可有所转圜之地。
于是,待出了房间,她立刻着人为紫玉和墨逸准备了干娘,又备了良驹两匹,两人也就此与银娘别过。
濯清觉得身上酸疼极了。甫一睁开眼就急急地去查看,一直看到自己周身衣饰完好,这才放下心来。
软软的厚棉床榻,金边锦被,上锈团绒琼花。案边的檀香似乎只燃了一半,四周安谧,虽身处险境,竟让人心中急躁不起来。
揉了揉眼睛,仔细想想刚才发生的事情,不知到底是方才在梦中,还是现在在梦里。
赤脚踏到冰凉的石质地面上,那青花绣底的丝履已不知遗失到了何处。
“这药性消得倒快!”那个半熟悉的声音突然传入耳中,濯清不由打了个寒颤。
故作镇静的抬头看过去,依旧是金袍紫眸,只是方才怎未发现他眉眼间有极重的煞气呢?
这个所谓的西渊魔尊,光是听封号就能吓到一排人。濯清想着自己若是有命飞升上界是不是也能弄个这种霸气侧漏的称号?
比方东荒大帝或者南野镇天...到底哪个比较好?
“你在走神的想什么?”西渊魔尊挑眉问道。
“唔...我在想这是何处?”濯清的神识总算回复了一些。
“自然是我的家,西渊之地。”他款步走到琼花托雕的灯柱前,执一鱼尾形状的银钩拨了拨灯芯。
“你抓我到这里又是何意?”濯清见他闲闲的一副样子,自己也稍稍放下心来。
“难道不是你主动以舞蹈相诱,又是你主动提出要来我府上鉴赏一下那生铁的吗?”西渊魔尊头也不抬的答道。
“我...我是认错了人...”濯清懊恼地想起来自己将这西渊魔尊误以为成了那方金玉。
“哦?若我不是这般,你就准备用那药毒死我吗?”西渊魔尊轻哼了一句。
“怎么可能!...那药不足以...”,‘毒死人’那三个字尚未说出来,濯清便是一愣。
说到这药性,的确有些古怪。若只是想要迷倒凡人,怎么可能将自己都放倒?如若他真的是方金玉,怕是早就一命呜呼了吧!
濯清极认真的分析,她原以为是这西渊魔尊故意掺合了点什么进去,如今看来倒真是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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