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
回去的路上通畅无阻,大巴车载着依稀几个乘客横冲直撞,拐弯儿的时候带起一股向外的力,颜双整个人都得压在童烊身上,她调整一下坐姿,装作毫不在意地看向一边。
童烊后知后觉,大巴车在十字路口前停住,指向灯变成红色,他才结结巴巴地接上颜双刚才的话:“你说打电话的那个人……是云依菲?”
颜双点点头,手里的芒果汁这次没有再来一瓶:“是呀,你回去给她回个电话,她挺担心你的。”
童烊脸色露出一种恍然大悟的表情,看着颜双故意瞥到一边儿的脑袋,闻出整个汽车都是醋坛子打翻的味道。他伸手勾住颜双的小拇指,再自然地握住,抬头看她的脸,还是一副无所谓的表情,童烊身上带一股清新的柑橘味。
回去之后一起吃了晚饭,晚上童烊有给颜双准备收拾的客房,他正要去叫颜双过来看看满不满意,却在门缝里看见自己的外婆把她叫到了另外一个房间里。
“外婆,您叫我?”同辈原因,颜双跟着童烊叫,她在外婆的房间里略微带着些不自在,站在一边儿手脚不知道该往哪儿放,抓着衣摆的手指仿佛能拧出水来。
“嗯,”童烊的外婆脸上带着深刻的皱纹,大多时候沉默,然后和善地笑,说话语气慢慢悠悠,带着软糯的口音,若有所思地看着颜双淡淡地笑,“小双,你在那儿坐。”
“哦……”
颜双看看床头的小椅子,犹豫一下,然后怯生生地走过去。
“小双啊,我想问你,你和童烊是怎么认识的?”童烊的外婆眼睛像是澄澈的翡翠,平静安和,带着抚慰的力量,留着童烊的影子。
“我们是同学呀。”颜双脸颊发烫,但是这个不是外婆已经知道了吗?
童烊的外婆眼睛笑成一条缝,皱纹深刻又睿智:“我不是问这个。”
颜双眨眨眼睛,窗边的星星蓦然地亮起来。
“你是他朋友,”童烊的外婆说,“也不仅仅是他朋友。”
颜双瞬间明白了外婆的意思,本是个所有人都知道的秘密,没什么好遮遮掩掩的,她乖顺地点点头。
十分钟后,颜双从房间里走出来,童烊露个脑袋坐在沙发上,傻呆呆地回头看着颜双,眼睛是圆滚滚的葡萄:“你们说了什么?”
当然不能告诉你,而且单单不能告诉你。颜双心里说。
***
颜双订了第二天一早的车票,她没有多少行李,都在实习基地被林嫮帮忙一同快递回去,只有她自己这个大物件,童烊的外婆站在门口叫她路上小心,还塞给她一袋子水果,他的外婆总是希望童烊能多交朋友。
童烊帮颜双领着水果,看到颜双颇为失落的侧脸,沉默了半晌,缓缓地说:“你是不是舍不得我?”
颜双觉得这句话真是臭屁坏了。
她很诚实地摇摇头:“刚才外婆给我水果我才想起来,我们摘的葡萄都忘在基地了,总共就没吃几个。”
童烊还真相信了,他傻乎乎地安慰颜双:“我外婆的葡萄也挺甜的。”
路途不远只有两个小时,短途公交车就能到,车站里人满为患,一眼望去部都是黑压压的人头,颜双看着就犯了愁,这样什么时候才能坐上车啊,童烊点一下她的脑袋,叫她快去排队取票。
颜双抓着童烊的手指,手心泌出一层薄薄的汗珠,两个人心照不宣地没有抽出。走到B区候车厅,童烊盯着颜双的后背喊她。
“嗯?”颜双单音节回应,声音被淹没在人群里。
童烊静默许久,没有说话。
“怎么了?”颜双又问,她仓促地看一眼墙上的电子屏,红色的楷体显示还有十分钟就要发车。
童烊凑近一下,嘴唇飞快地在她右边的脸颊处掠过,他说:“以后见。”
“啊——”颜双点点头,含糊地应答,掩盖住自己因为紧张而发出的奇怪音调。
还有一个月——
还有一个月什么?
还有一个月,才能天天见到你。
工作人员再一次催促,要去的乘客发车了,颜双心里面猛地沉降,她挣脱开童烊的手,结果自己的东西,慌乱地跑开。
坐上大巴车,胸腔里一股闷热,隔着玻璃窗口,她看见童烊还站在原地看着自己,铅灰色的眼睛映照出柔和的阳光,身形勾勒出温柔的金边,抬起一只手臂,用口型说了一句什么,颜双会意,下意识地去看他递给自己的书包。
书包里安静地躺着一瓶芒果饮料。
颜双不由得噗嗤一声笑出来,童烊是铁定了心思要把她养成一只芒果。
她要不要告诉童烊,其实她根本不喜欢芒果这个口味?
算了,颜双认命似的想,喜欢芒果饮料,还有你。
***
夏天匆忙地被燃烧殆尽,在耳后留下一道晒痕,便不见了踪影。
九月初的时候学校开学,有新生的加入,学生会又涌现出一大波免费劳动力,各个部门和主席也要换届,原来的副主席齐秉舒大四,她退出学生会之前找到童烊,没有过分的长篇大论,只是叫童烊一定要试一试竞选纪检部的下一任部长。
童烊回宿舍之后,江来正坐在床
本章未完,点击下一页继续阅读