房门紧闭,里头半点声音也无。
挽兮心头猛地跳了跳,那个家伙该不会也入套了吧?如果真是这样,那岂不天赐良机,让她有机会逃跑?
敲门的手顿在半空中,迟疑了数秒,最后还是落到了房门上。
“鄢列!”
挽兮用力拍响了鄢列的房门,可是里面并没有人应声,她反复喊了数次之后,里头还是安安静静的。
挽兮眉头一扭,弄不清里头的状况,不过刹那功夫她就下了决定,手里有青芒微闪,加重了力道推在了房门上。
这不过是人间普通的木门,虽然做工精良,但又怎抵挡得住挽兮的术法?门闩受不住这份力量,顿时就被强行破开了。
房内一片漆黑,她往前走了几步,才看清楚床上盘膝而坐的那个人影。
鄢列仿佛入了定,平日凛冽滟泽的淡色双眸闭合着,满头银发也松松散散地倾覆在如松的脊背上,这样的他少了几分迫人的气势,如一把锋利的宝剑还剑入鞘,乖顺地收敛了四射的锋芒。
挽兮犹豫了一下,缓步上前,在他面前小心翼翼地停住,“鄢列?”
仍然没有任何回应。
挽兮做了个深呼吸,慢慢抬起手,伸出了一根手指头,就去戳鄢列的肩膀,没想到就是这时候,变故发生了。
她的指尖才刚刚触及了鄢列的衣服,忽然手腕一痛,同时一阵天旋地转,待她脑子接上线时,自己已经被人反手压制在了床上
她赶紧睁开眼,对上一张放大了也依然容光夺目的脸,正是因为如此,她才清楚地看到对方眼里的杀机,此刻似要择人而噬。
“鄢列,是我!快放手!”手腕上传来阵阵剧痛,这个男人下起手来还真狠,这力道竟然毫不收敛,早知道就不管他了,让他自己继续做梦去吧。
鄢列定定地盯着她看了一会儿,似乎还没有然回过神来,过了片刻,才松开了手下挣扎不休的姑娘。
“你怎么在这里?”他坐在床沿,揉着太阳穴,声音喑哑得厉害。
“来看看你是不是还活着。”挽兮揉着手腕,没好气道。
仿佛想起了方才究竟发生了何事,鄢列淡色的眸子看着她,低声说了句,“抱歉。”
挽兮有些意外,不过她脾气来得快,去得也快,当下甩了甩那只仍然有点痛的手道:“行了原谅你了,姚氏有问题,我们中计了,还是赶紧先离开这个地方吧。”
“嗯。”鄢列点点头,与她一块儿下楼时,步子还有点儿踉跄,挽兮伸手想搀着他,却被他拒绝了。
看着鄢列,挽兮有些儿奇怪,怎么他受这阵法的影响会这么严重?她几乎是在摆脱梦境束缚的那一刻起,就已经恢复如常了。
很快两人就已经到了楼下,推门而出的刹那,挽兮愣住了——
前头哪儿还有什么花圃、什么园子,满目触及的,皆是白茫茫一片。
“难道我们还在梦境之中?”挽兮首先想到的是梦中梦的可能。
“这是现实。”鄢列的眼神暗了暗,“只不过这又是另一个阵法罢了。”
“你可有把握?”论经验,挽兮觉得还是鄢列更加丰富,于是决定把主导权交给他。
鄢列的神志已经恢复清明,吩咐她道:“跟着我。”话音刚落,就率先走入了浓雾之中。
挽兮赶紧跟上,在他身后亦步亦趋。
“究竟是谁要对我们下手?”寻路的空隙,挽兮问道,她在脑海中过了一遍各个可能,只发现了一个,“无庸山庄?”
想了想她又道:“可是无庸山庄不是人族的势力么?他们也有擅长操纵精怪以及梦中术的人?”
“不是无庸山庄。”鄢列的声音没什么起伏,但挽兮莫名地就觉得他非常笃定。
于是她便追问道:“那是谁?”
“哼,无趣之人。”鄢列冷哼了一声,加快了步伐。
那是谁呀?挽兮无语,只得也跟着他加快了脚步。
这片迷雾之地似乎非常大,挽兮跟着鄢列走了许久都没有走到尽头,也没有遇上任何东西,鄢列时不时停顿下来,似乎在辨别方向。
时间花得越久,代表这个阵法越难,越到这种时候,挽兮越不敢出声去打扰他,害怕因此叫他分了心去,走错了路。
两人又走了约莫半盏茶的时间,四周仍旧是弥漫着厚厚的白雾,什么都没有。挽兮在心里对自己说,有时候,没有遇上什么东西不一定就是坏事,因为有可能这才是安、正确的路。
仿佛是老天和她作对,她这个念头才刚转完,两人拐了个弯,眼前的浓雾里就隐隐约约地似乎出现了什么东西。
她的心脏一下子就提到嗓子眼了。
与她的反应截然不同,鄢列的步子没有丝毫停顿,就这么向浓雾里的东西走了过去。
“哎,小心点啊。”她在后面提醒道。
“不过是片花圃而已,你害怕什么?”鄢列的声音依旧十分平静,挽兮被他感染,也觉得自己方才似乎有些胆小了。
她掩饰性地咳了一声,“小心驶得万年船,总是有用的嘛。”
这片花圃种植得甚是好看,五颜六色,不同的品种错落有致地排列在不同的位置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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