司马澄是上天派来捉弄她的吗?
悕雪气得直想跺脚,反正刚刚抢信的时候已经冒犯过他了,她也没有多想,直接扭头,一把抓住抓住准备离开的司马澄的手,将他拽回来,瞪了他一眼,把信重新塞到他手里。
“你必须要去!”悕雪郑重其事地说。
司马澄觉得新奇,嘴角再次邪魅地扬起,看了她一会,笑眼盈盈地说:
“倾儿,你脸上的泥痦子没了呀?”
悕雪还没反应过来,司马澄为了防止她再躲藏,直接钳住了她的下巴,捏得悕雪有些疼。
悕雪尝试挣脱未果,见悕雪无法逃脱,司马澄似乎很满意,进一步凑近她的脸,左看看右看看,得意地点点头,说道:“嗯,果然是泥痦子。”然后松开了手。
悕雪一边揉着自己的下巴,瞪着他的鹿眼又多了几丝怒气。
不知是第一次受到这样的屈辱还是那司马澄的笑太刺眼,悕雪突然眼前泛起一片水雾,眼泪就这样不争气跳出眼眶,流了下来。
司马澄没想到悕雪竟然哭了,一下子有点慌神,他是第一次遇见女子在他面前落泪,而且也是今天跟悕雪一番往来,他才知道原来女子的手腕就那么细,真的跟书上说的一样。
悕雪一点都不想在司马澄面前显露自己脆弱的一面,当她意识到时,赶紧用力擦去脸上泪水,稍稍抬起头,让眼眶中的热泪不再留下。
哪怕落泪也不能低头,悕雪最后意味深长地看了司马澄一眼,然后离去。
司马澄见她没有反驳,突然有些不知所措,瞅见手上的信,想起悕雪刚刚一本正经地要求他赴约的眼神,便冲着她喊道:
“我答应你,我会赴约的。”
悕雪虽有听见,但并未停下脚步。
其实,去与不去又与她何干,原本就只是写好情笺,送到即可。她刚刚就是平常总见来书肆的姑娘们终成眷属,才习惯性地想帮尹宝珊一把,动了月老的心思,但细细想来,这尹宝珊本就与这司马澄毫无交集,那份爱慕之情又有几分情真惬意?
算了,这些官家人的东西就在今日到此为止,现在,她只要等弟弟回来就好了。
……
悕雪刚出永川园就遇见了容倾,没想到容倾竟然一直在这里等她。
而容倾发现见到悕雪的时间比预想中的早,也很是高兴,但也发现悕雪眼睛有些微红,脸色也不是很好,不禁有些担心,必要的寒暄之后,两人一路沉默。
两人走着走着便到了菜市前,悕雪突然拉着容倾去买了很多好肉好菜,笑嘻嘻地说:今天中午看着那些官人的餐食,馋的只留口水,晚上一定要好好吃一顿。
容倾没有马上回应,悕雪觉得他似乎察觉到了什么,感慨容倾这孩子越来越懂人情冷暖,也是真心关心她,心里不禁涌上暖意。自然就把今天尹宝珊的“恶行”没有隐瞒地跟容倾抱怨了一番,也发誓自己不再不接这种大小姐的活计了。
悕雪说出来也觉得轻松了很多,而与司马澄的那段自然是略去了。
不仅是大小姐的活计,贵族世子们也要统统远离,璟王爷的事悕雪也决定不再去想了。
容倾听完也瞬间明白了事情的原委,而随着悕雪的脸色转暖,觉得原来那个正气凛然的熙姐姐又回来了,便放下心来,开心地和她一起去采买了,悕雪还破例买了小瓶荷花酿,闻上去不及荷露酒醇香,却透着莲子的清甜,几乎没什么酒味。
一回到书肆,悕雪就换上了“陶熙”的粗布衣服,她也不在留恋那女儿装,只是她可能一辈子都不会再穿了。
和着永川园的莺声燕语,晚上三人便在书肆里庆祝采莲节,可能是接着酒劲,容倾居然唱起了歌,三人谈笑风生,其乐融融。
……
第二天,已经日上三竿,悕雪才缓缓起身,她昨晚居然没有梦魇,但是一时也想不起之前发生过什么,迷迷糊糊看到院子里一片狼藉才想起隐隐约约想起昨晚好像三人在……刚想细想只觉得脑中嗡嗡作响,一阵眩晕。
连走带爬地摸到了在院子里平常卫铄躺的摇椅上,一屁股做下去,舒服地躺在上面,看着眼前的垂柳蓬茸,翠色间透出点点蔚空,熏风吹过,柳叶像顽皮的孩子肆意地摆动。
悕雪闭目养神,但脑子不禁浮现出昨天采莲宴上官家小姐们抚琴舞袖的场景,她不禁伸出手,想抓住什么,但下一秒马上又放下,摆摆手轻笑一声,不再去想,安稳地睡了过去。
可能是整个采莲节,消耗了悕雪太多的精力,再醒来时已是华灯初上,炊烟袅袅。
卫铄和容倾也很默契,两人自觉地担当起书肆里的事情,悕雪也趁机偷了个懒。
之后悕雪也过了几天无所事事的日子,一切又好像回到采莲节以前。
趁着这闲工夫,卫铄教了悕雪烹茶。
之后,悕雪也会喝点茶,但还是品不太出其中的苦涩回甘之味,她自己便在上山的时候,容倾去采麻摘藤,她就去摘一些带香味的花,学着隔壁药铺晒药材的方法,用花瓣也捣鼓出了些汤汤水水。
如果夜里再梦魇,悕雪就会在早上用母妃最爱的茉莉花煮水,她称这水为飘雪,就如同这水中似雪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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