林锡从化妆间里出来,带上发套、穿上戏服,化了一个比前天定妆照淡了不少的简妆。因为不再是硬照对立体感没太大要求,所以阿梅只是随意地往他的脸上抹了点底妆,加深了些眉毛的颜色。
林锡走了几步停下步子,他弯下身子将绯红色戏服长长的下摆扎在腰间好方便动作,还没抬头,一道黑色的影子就落在了他身前的青石板地面上。
“哟,这不是林锡吗?在天语混不下去,只能跑到cx娱乐摇尾乞怜了?”
林锡慢慢地抬首,只见夏城正挡在自己前进的道路上,阴阳怪气地开口。他穿了一件浅白色的圆领窄袖服,衣袖和衣带的边缘用银丝细细绣着繁复的纹路,长发以云白□□眼石冠束绑住,剑眉入鬓,星眸透亮,一副正气凛然的模样。
拂去因为低身的动作而粘在长袖上的灰尘,林锡淡漠的双眸扫了夏城一眼,问:“有事吗?”
夏城没想到对方居然会无视自己的话,他先是愣了一会儿,然后冷笑着说:“一段时间不见,变大牌了啊。这次是抱着谁的大腿进剧组的啊?”
夏城的声音并不小,附近的不少工作人员都听见了他们之间的对话,连陈雅静也正好路过,闻言不禁面色一冷,刚想插嘴说两句,只见林锡搭拢着浅琥珀色的凤眸,说:“前辈,我还要去再熟悉熟悉剧本,没有事的话请让个路好吗?”
明嘲暗讽通通没有奏效,夏城如鲠在喉,只得灰溜溜地让了让路。当林锡走过他的身边时,耳尖的听到夏城那不算小声的冷哼:“只有脸没有演技,光靠抱人大腿接戏,哼。”
林锡勾了唇笑笑,当是耳边风刮过就算了,他此时只是有点庆幸――幸好自己让王方小胖子跑腿去了,否则恐怕这时候这两个人应该吵起来了吧。
在脑子里想着那副情景,他不由好笑地笑出了声。走到椅子刚准备坐下,还没拿起画的满满当当的剧本,忽然只听见李鹤提高了声音向这里大喊:“林锡,你准备下,拍第一场戏,见太子洛青的那幕。”
林锡听了这话不由一愣,过了半晌他才明白过来,微微颔首,回应道:“好的,李导。”
圈子里一向有个不成文的行规――开机选吉时,拍戏开门红。
基本上每个剧组开机后的第一场戏要么选择比较简单的,要么就选择演员最有把握的,各个都希望不ng一次性通过,讨上一个好兆头。
李鹤选择的这幕戏是裘欢在太子府与太子洛青的初遇,也就是林锡之前试镜时所选择的场景。虽然这一个镜头里既有太子洛青也有裘欢,但是明眼人一眼就可以发现这一幕突出的角色是裘欢,并且真正考验演技的也只有林锡而已。
林锡回想着刚才夏城和自己说话的时候李导飘过来的眼神,顿时明白过来。
啧,李导……还真是可爱啊。
林锡嘴角的弧度渐渐拉大,视线上移看着不远处的夏城。
虽然对方只是一个喜欢打打嘴炮的熊孩子,但是……他一点介意,和熊孩子谈谈人生,拯救一下熊孩子可怜贫瘠的世界观。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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日头西垂,华灯初上。
此时的裘欢刚从江南赶回京城。
家被冤入狱午时处决,他跑废了八匹骏马也没有赶得上见父母亲人最后一面。忍住悲痛,他乔装换面,在京都朋友的帮助下悄悄潜入太子府,想求太子洛青上禀圣上,洗刷裘氏一门的清白!
裘欢蒙着黑色的面罩在太子府幕僚的带领下小心翼翼地进入太子府,不曾理会富丽堂皇的雕梁画栋,脚下步履匆匆,一双暗淡无光的眸子露在外头,却如一汪死水没有半点浮动。
太子洛青高坐于镶金宝座之上,一身浅白色的银丝蟒袍端的是高傲华贵。
裘欢左脚抬起刚要踏入金砖正殿,不知为何倏地停了一瞬,而后再也无半点犹豫地快步向前,走到大殿中央。他一把将遮掩住面容的黑色面罩扯开,露出一张精致姣好的面容。
从金丝长袖中掏出一把精美绝伦的绯红色玉骨折扇,指节用力,扇面刷的打开,露出其上翩翩起舞、风姿绰约的美人图。
这把价值连城的玉骨折扇是前朝宫廷遗物,一年前被裘欢重金求得,可作为裘氏嫡子身份的最有力象征。
太子洛青见到这传闻中华美非凡的玉骨折扇自然顿悟眼前人的身份,他还未开口,只见裘欢指节一收,绯红金砂边的扇面顿时叠起。那双浅色透彻的眸子正静静地凝视着自己,眉梢微长,睫羽翕动,宝玉一般的眼中一片死静,荒芜寂寥,仿佛再无生机。
深邃如海,清澈如玉。
洛青心中不觉咯哒一声,身子一下僵硬住。
裘欢面上虽无表情,但是举手投足间却有着浓郁到凝滞的悲恸之意。他左手执扇在上右手在下,腰脊一弯,高傲的头颅低垂向地,背梁却如青松一般挺直不屈。
乌黑长发随着他的动作从脸侧滑下,遮挡住了那张平静如死水的面容,只听低回婉转的声音在大殿内响起:“裘欢拜见太子殿下。”
……
“卡!很好,这条过。”
随着李鹤肯定的话语响起,整个剧组体欢呼一声,为成功赢得了一个开门红而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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