十一年前
羌兰国弥川城北部的奴隶市场,人牙子们领着手下待卖的奴隶各占据一块领地,等待主顾光临。衣衫破烂、满身**和伤痕的奴隶们手上脚上拴着沉沉的锁链,他们早上会被人牙子拉来集市上贩卖,若有看得上的主顾买下便当即跟随新的主子离去,若无人问津,正午一过便要去做苦力,而一部分女子奴隶甚至要被拉去窑子接客。
窑子不同于青楼里花魁女子们琴棋歌赋以悦宾客,甚至连妓院都比不上,那是彻底的肮脏与不堪,那里的女子仅仅是用来给下等社会中男子泄欲的工具,几乎每天都有女子因被过度“使用”而猝死。
这日将至午时,一个满脸横肉的人牙子眼瞧着今儿又没有卖出去一个“货物”,没好气儿的用鞭子抽打着那一排奴隶,并破口大骂:“你们这些不争气的玩意,老子白养着你们了,下作的东西还不快给我滚去做活!”
而奴隶们对于他的侮辱的语言和狠毒的鞭打居然无动于衷,甚至不曾闪躲,不知是不敢闪躲还是早已习惯,他们目光呆滞的等待着他鞭挞够了,才拖着重重的脚铐准备离去。
“慢着!”这时,一名年轻男子走到人牙子面前。
人牙子原本没好气儿的正欲大吼:“谁啊!”却在转身看到男子的着装打扮后立马换了一副嘴脸,满脸油腻的肥肉几乎堆挤到一起去,殷勤谄媚的说:“哟,这位爷,您这是要买我们家这些货吗?您尽管看尽管瞧,有男有女,有小童也有壮年,有能抗能打的,也有......”人牙子一脸深意,嘿嘿的笑着凑近男子说道:“也有那嫩的能掐出水儿的**给您用......”
男子面对人牙子的话皱了一下眉头,没有理会,绕开他径自走向奴隶们。
眼见这男子身着气质皆是不俗,奴隶们纷纷抬起头上前一步来想要被买回去,纵然之后也还是做奴隶,甚至要早到更残酷的对待,但他们都想快些离开人牙子这苦难之地。
男子看了一圈,脚步却始终没有停下,直至走到一个个头知道他胸口的女童面前,她不同于此刻别的奴隶主动表现或是哀求,反倒从始至终都低着头站在其余人中间,蓬乱如枯草的头发垂在面前。
男子一时起了好奇,用手中的折扇拨开她的头发,又挑起她的下巴,当看清她的面容时,男子一刹竟有些错愕,这女童约么**岁,男子的错愕并不是这女童长得有多么出众或是不同,而是她的眼神,居然充满了厌恶与绝望。
男子没有直接问人牙子,反而对这女童开口道:“你叫什么名字?”
女童置若罔闻般不发一言,这时旁边的人牙子生怕女童坏了他好不容易来的生意,赶紧上前用鞭子狠狠地抽了女童几鞭子道:“这位爷跟你说话你是聋了吗?!”说着他又赶紧殷勤的转头对男子说着:“爷您别跟她一般见识,她名叫桐杉。”
“桐杉?名字倒算别致。”男子对桐杉说:“可愿跟随于我?”
“不愿。”桐杉答道,干脆利落。
不等男子开口,人牙子先破口大骂了起来,“你这个小杂种……”
男子做了个手势示意他住嘴,然后继续开口问道:“为何不愿?”男子看着她的眼睛,心里无比的好奇,他们分明是毫不相识的,她的眼里竟然是嫌恶与……仇恨?
“我为何要与你走?在哪里,有何区别?”
男子这才明白,她眼中的仇恨不是对自己,而是对世人、对天下。
“呵,有趣。”男子轻笑,饶有兴致的看着桐杉,“你不愿意,我便不多勉强,只是,你总有一天会来找我的,这段时日我会一直住在城北悦轩阁。”说罢,男子扬长而去,丝毫不顾及身后人牙子的挽留呼唤“爷,我们这儿还要很多好货呢,您倒是再看看啊!”
桐杉拒绝的结果,自然就是人牙子对她施以暴打,而她却咬紧了牙,默默地连求饶都不曾唤过。
几日后的一个正午,依旧是没有一人光顾这个人牙子的生意,他只好带着奴隶们离开集市。
在他们穿过一条街道时,迎面走来一个皮肤黝黑的壮汉,他步履匆忙,见到人牙子如遇救星般的赶紧上前说道:“牙人姜,找到你可就好了!”
“哟,红爷,您这匆匆忙的什么事儿啊!”人牙子一见是一家窑子里的二管事,心里明白他这时候找自己肯定是有急事,自己今日应不会是分毫无收了,如此想着,他心情便好了一些。
“可不嘛,真是急死了,我们那儿三个姑娘这两天又不行了,缺人呐!”
“什么?又死了三个?”牙人姜故作惊讶。
“是啊,嗨,您还不知道么,咱们那里的恩客哪一个是怜香惜玉的主儿?”
“那您找我这是……”
“我找您自然是找您来借人呀!”
牙人姜犯难道:“这不是我不帮您,您知道的,我这儿女子前些日子都给你们送过去了,现在可真没了。”
“您这儿不是还有一个嘛!”红爷指了指桐杉道:“我们那姑娘是真不够了,哪有窑子妓院没有姑娘的道理?”
“哎哟,这可不行,桐杉是我这儿最后一个小姑娘了,何况有一位主顾看上她了,随时有可能要来买下她呢,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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