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
夕阳很美,微风吹过,一路离开,那头乌黑柔顺的头发给风吹乱了些,她背朝着博,轻轻地把一缕发丝撩到耳后,任凭泪水不停拍打着内心的潮岸。
博就那样站在她的身后。
第二天早上,威尔就被拓宽设计公司苏想想辞职的消息轰炸。
“天呐,我都没有在设计圈干下去的动力了!”魏玲玲抱怨。
“为什么?你现在是在威尔,又不是在拓宽!”
“她可是我的偶像呀,一个神一般的存在。”
李凉长长地叹息,黑色的眼眸宛如一潭深水,好像谁也看不到底,喉结微动。
中午时分,李凉拿着身后的外套,从公司出来,朝着咖啡店走去。咖啡店离公司约莫有足足三十分钟的步行。秋风凉嗖嗖地吹着,他雕刻般的脸庞十分惨白,有些女孩子的柔弱。
他身上穿着一件驼色薄款的风衣,低下是一双铮亮的皮鞋,李凉的衣很好,总是穿出了一副雅痞的绅士感觉。
李凉走着走着就到了这间咖啡店,呈现长方形的小店,加起来不过是几张桌子和几把椅子,有些斑驳的墙上挂着几张咖啡和面包的复制油画,脚下铺的是四方形白色的地板,从挑高的天花板吊着一盏盏的黄色小灯,但是由于是白天,就没有打开。
她为什么会挑选这样的咖啡店呢?有点欧洲平民咖啡店那种懒散的味道,和北京外面喧闹的街市形成了鲜明的对比。
另一条平静的街道。
苏想想穿着那一条他送的浅蓝色衬衫裙,外面是一件及膝的纯色大衣,脚上穿了一双短靴,风微微吹动,可以露出她纤细白皙的小腿。
这件浅蓝色衬衫很少被她穿着出来,一是偶尔心情好,二是要去会见重要的人。只要这两者条件具备,她才会选择这条衬衫裙。
看来,今天苏想想的心情很好!
她悠闲地走着,缓慢地放下了上班慌慌张张的脚步。她走着走着,经过了一家花店,店里的一个挺着七八个月身孕的女人正在把刚刚由小卡车上送来的一大捆一大捆的鲜花摆开来,再分别归类放到门口的一个个大水桶里。
苏想想一眼就看见那一束沾满露水的红玫瑰上,那束红玫瑰红得就像红绣球,刚刚绽放的花瓣还缀着毛茸茸的细丝。
她低下头问,“这个怎么?”刘海说着掉落下来,阳光洒在她的头发上,一切十分美好。
“你要多少?这束还是那束?”老板娘的声音温暖而清脆。
“就要这束,鲜花很美,她会很喜欢的!”苏想想付了钱。
她抱着那束鲜血般的玫瑰,修长细嫩的手指抚摸着花瓣,却不下心触碰到了其中一朵玫瑰花的尖刺,硬生生戳破了她的手指。她慌忙把手缩回来,那伤口上冒着一颗圆润鲜红的血珠。
“连你也不喜欢了吗?”她一边把手指头放到唇边吮吸,一边自言自语。
苏想想的手机已经被他打爆了,无数个未接来电,她在笑着,却没有去拨回去。
看了看手表,她才迟到了五分钟,推开门,已经看见李凉坐在咖啡店了。
“你怎么才来?给你点的拿铁已经换掉了两杯了!”李凉冰凉的话语仿佛是从十八层地狱迸发出来的。
这是李凉主动约她出来的,没有想到,苏想想竟然一口就答应了!
苏想想脱下身上纯色的大衣,轻轻地怀里的玫瑰束放到桌子上,浅笑“你来很久了?”
“你说呢!”李凉咄咄逼人的口吻。
“你还是以前的急脾气!”
“大中午的给谁买的玫瑰花?自己吗?还是很久没有收到玫瑰花了?”
“这是给篱娅买的,我想去看看她。”
“你到底想要干什么?为什么要辞职?为什么要离开建筑设计圈?这样做有意思吗?”
苏想想微微颤动的睫毛,黑色的眼眸里装满了对面帅气男人的模样,“一切没有意思!其实”
“什么?快点说!”李凉脖子间的青筋暴起,脸色微红,握紧拳头,狠狠地质问她。
“李凉,你知道吗?七年了,其实我一点都不喜欢建筑设计这个行业,一点都不喜欢!”
“”
“我以为只要自己从事了你最爱的行业,就会在北京等来你,七年!我累了”
李凉拍着桌子,眼睛里充满了血丝,“然后呢?在你事业有成的时候,就故意乱为吗?一切有意思吗?别闹了好吗?”
苏想想一动不动地坐在那里,沉默不语。
“自己作!一切都是你自己作出来的!”李凉说的话很难听,撂下这句冰冷的话语就大步离开。
他再也管不了苏想想了,不像以前一样。
安静的咖啡店里,谁都没有看见她的泪水挂满了脸庞。
我们有时候选择沉默,是因为盈积了太多心酸的往事罢了。
();