向日花是个不善言辞的男孩,和西原坐在一起,脸上总是有红晕,不知道是常年在藏地累积的高原红还是被西原的调笑给羞的。
“向日葵,给我唱个歌吧。”西原歪着头对向日花说。
向日花的眼里忽然迸发出一种光芒,那是只有在别人提起他音乐时候他才会滋生出的自信与阳光。向日花抱着吉他,试了试音,说:“行啊,美女姐姐你想听什么?”
“随便唱个你喜欢的。”
向日花弹唱了一首民谣。
当我们抱在一起的时候
我知道这样或许是不对的
因为我是个自由自在的男人
所以我不是你最好的选择
当我们吻在一起的时候
我知道这样或许是不好的
偏偏这样的天气这样的夜里
我们宁愿错也不愿错过
再见了朋友我还要远走
到我还没去过的地方
……
一首民谣向日花唱了很多遍。
西原问他藏漂了多长时间,他说他漂泊了四年,在这里呆了两年了。也许是这首歌对他有所触动,向日花像是打开了话匣子,讲他大二退学,抱着吉他浪迹天涯,他去过国各地七十多个城市,街头卖唱,酒吧蹭场,有钱时住25块钱的青旅,没钱时就靠别人收留,他说他还吃过一个月的馒头就老干妈……和陌生人讲话有什么有种莫名的快感,不用顾忌,倾吐完一拍两散。
西原托着下巴听着这歌西瓜头大男孩的经历,这是一个用心的风马少年。最后他笑着问西原,他的青春年华狗血吧。西原笑着说还不够,还缺个让你操蛋的女朋友。向日花说姐你真神了,我那操蛋的女朋友已经是别人的妻子。那都是四五年前的事情了。
向日花手下又弹起了那首民谣的旋律。
我说今晚的月光那么美,你说是的。西原听过这首歌。这个二十几岁的大男孩,他的声音并不沧桑,可声线很低,低到像是从灵魂里发音,天地很大,世界很辽阔,西原很喜欢民谣,有关宗教,有关爱情,有关信仰。西原并不清楚向日花为什么唱这首歌,等到往后某一日再次偶遇他时,她才想起了他坐在雪山上唱这首歌的情景。“过来让老子抱抱――”远处的她都听见了那个男人对他说的话,可向日花却只能笑着当作没听见。不是所有见不得光的种子都能开出花。感情是一种说不出的体验,有些人只能在心里沉淀。一人尽处,一生尽处。
“西原。你过来。”
西原和向日花聊地正嗨,那边就传来袈措的声音。
西原和向日花起来过去,看见袈措拿着很多东西。
“车修好了,但是卡在石头上发动不出来,只能找人吊上来,再发动引擎还有掉下去的可能。我先把你车里重要的东西取出来了。”
袈措并没有完上来,只是踩在一块石头上把这些东西递上来。
西原检查了一下,袈措首先拿上来的是她的画具和背包。
“还要什么,我再去取,捡重要的说。”
“最重要的东西你都拿来了,你快上来吧。”西原蹲着,山下的袈措就在她的脚下,可她却不觉得他狼狈,相反她很感激他,最先拿了她的画具。
“还有照相的和很多袋子,你确定不用取?”
“不用,你快上来吧,好多袋子里装的是垃圾。”西原和别的游客不太一样,她很少对景物举起相机,她只会画下来。除了画具,纸笔,其他对她来说都是可有可无,车有可能掉下去,她没有必要为了那些东西让袈措涉险。
袈措从半山腰上来了。
“你为什么要把垃圾放在车上?”
“这一路垃圾桶特别少,我和桑南只能把垃圾放在车上,每到一站清理一次。对了你有没有查到车是怎么掉下去的?”
向日花插嘴说:“不是掉下去的,都给你们说了真的是野人把车扔下去的你们就是不相信我!”
“车门处有很大的掌印,周围的确有他说的大脚印,但我并不认为这是野人作为。”
听到袈措都这么说,西原更惊讶了,她也不相信这里会有野人出没。
“你们等会夏教授就带人来了,他们会帮你们把车弄出来。”向日花正说着,从那边就走来十几个人,向日花指着说:“看看,人来了。”
果然来了很多人,除了向日花口中的夏勒博士,没想到还有西原认识的人,顿珠。
“西老师您什么时候来的?”看见西原在这,顿珠开心又意外,他一直惦记着好几个月前谢以潆打电话问他西原的下落。
“刚来,我的车掉了去了。”
“掉下去!那西老师您没事吧?”
“没事,车不是我开下山的。你怎么到这来了?”
“最近有米贵杀了好多牲口,我找到夏教授,他说这里有人看见米贵出现,我就跟来了。”
藏族人说的米贵就是野人。
“难道真的有野人?”
“这个我也说不准。”顿珠讪笑着。
另一边向日花给夏勒教授说了袈措和西原来这里找车的情况,天气已经不早了,夏勒教授立即带人下去调查。
山腰上的雪很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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