四嫂嫂绣花鞋被盗一事,后来查明小荣确实冤枉,那一次,你们不仅仅因为一个丫头的口供便动用落烫家法吗?”
韩如雪说到这里,心有不快。
还不止,那一次即便查明真相乃四夫人不小心将绣花鞋放错地方为由,三言两语就把这事搪塞过去,而小荣因背伤足足在床上趴了一个月,无人问津……
大哥更是事不关己高高挂起之态度,好在她每日嘱人细心照料,小荣见得康复。
眼下大夫人再次激动起来:“如雪妹妹,你这话何意?小荣这样的卑微丫头值得我们姑嫂之间急眼吗,你们这样护着她,不知道的还以为老爷当初带回来的真真是他在外面和别的女人……”
:“住口!”
太奶奶颤声呵道:“老爷的事也是你们这些晚辈能随意议论的?在这韩府究竟还有没有枉法了!”
韩如雪急忙上塌,扶住老人,皱着眉瞪着让人头疼的这些夫人。
大夫人微收语气:“太奶奶息怒,孙媳妇出言不逊,太奶奶莫怪……”
罢了。老人深叹口气,缓声道
:“大夫人一口咬定小荣偷了老身的玉镯,除了丫鬟周周的口供并没有实际证据证明老身的玉镯就是被小荣所盗……小荣整个过程都在喊冤叫屈,也没有证据证明玉镯失盗不是自己所为……”
:“说来一切事情皆由老身所起,这玉镯老身一直储放在偏房,玉身较重,戴着着实不方便,有无有也不打紧的……”
:“可是太奶奶,这次您的玉镯被盗真的是您的贴身丫头阿青亲眼所见,她刚刚说确实看见了小荣昨夜趁她去厨房给您端药那会儿功夫,回来撞见了,小荣还撞到了她的右肩,那药还洒了些在地上……太奶奶,小荣是一定要罚的!”
:“怎么罚?杀之?”
韩如雪一步一稳地缓缓下榻,来到她的跟前,环视着众夫人们,沉声道:“大嫂嫂,二嫂嫂,三嫂嫂,四嫂嫂……你们无非就是见不得府中上下,只有小荣能近身大哥罢了……”
:“胡,胡说八道。”
各位夫人们明显脸色不佳起来,坐姿换来换去怎么也不舒服了。
虽然平日里大哥对小荣的态度一直不冷不热,但对于拥有同等待遇的夫人们来说,小荣无疑是最特殊的。
只因她能随时出入大哥的书房卧室浴池甚至一同出府,而夫人们却只能事事报备,候命行事。
对于大哥对小荣的‘特殊’待遇,韩如雪心里是矛盾的,表面上看大哥如同众人所说偏爱小荣,可是为什么。
每每看见小荣都是在大哥的轩辕阁各种忙活,干着下人们最脏最累的活儿,甚至比丫鬟待遇还差,偶尔还吃不上晚膳,半夜里饿了就在柴房啃馒头,暴雨天也要出府买大哥最热衷朝阳楼的桃花醉……起居用膳无一落下。
小荣受冤受辱时,他却是直接挥发了,一打听原来跑去朝阳楼和他的老朋友吃酒去了,韩如雪越是摸不透他的心思——
——
如雪,娘去世了……
记忆里,母亲莞氏去世那年她才两周岁,韩如风比她年长六岁。
她对母亲的印象并不深刻,却能记得那时的大哥在府邸荷花亭抱着她呜咽抽泣的情景——
韩如风的眉额拧成一团,紧闭明眸任凭泪水洒落,滚烫的泪花溅在她白皙稚嫩的小脸蛋儿上,眨巴着水灵的眸子看着与平日里不一样的大哥,稚嫩无比地唤了声:“哥哥不哭,如雪抱抱……”
在之后,对于母亲和父亲过往的事情,太奶奶与父亲很少与韩如雪提起。
大哥更是闭口不谈,偶尔聊到母亲,他便回应:“那是天底下最爱我们的人,比谁都爱……”
大哥对母亲的怀念皆是如此,平日里对父亲的态度却截然不同。这两父子的关系自韩如雪懂事以来便最清楚,他们几乎不唠家常,有的只是经商之谈,谈完父亲便出府邸,奔波劳顿,大哥则应内主家。
说起主家,这后院之事他显然一直都是仍由各夫人将蛮横无理勾心斗角发展到最淋漓尽致的态度……
这些夫人,除了今天未在场的小夫人柳氏柳岚儿其他均由父亲着手安排,不争不抢不抵抗安度余生,可能就是韩如风现在的人生状态吧。
——
芙蓉阁大厅上方,红檀木榻上,太奶奶由一旁丫鬟小心搀扶起身,老人一手拄杖一手轻挥,说道:“都退了吧,如今玉镯已找回,小荣之事就此打住,都退了吧……”
:“可是太奶奶!”
大夫人急步上前,不依不饶道:“玉镯盗失这事人证物证都在,您不能偏心啊!适才二小姐言语断道皆是因为我们私心,太奶奶!您这般轻饶小荣,以后府里若是丢了更重要的东西怎么办,太奶奶,哪怕小惩大诫杀鸡儆猴也该罚……”
:“罚!怎么不罚?”
闻声,众人齐齐回首,只见一个身着墨灰色长袍的硕大身影踏入堂内。这身躯修长,浓黑的眉如两把利剑一样,漆黑眸子微微漠然。
半晌未做声地小荣紧握小拳放置胸口,忍不住向前倾了倾身子,收不回了目光——
于是众夫人们逐一停止拨弄头发,放下扇子,扔了猫,齐齐起身一阵窃喜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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