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九章沉沙剑影
毕不胜的脸色在这一刻竟平静得有些异常,便像是根本不知道蔡风这一雷霆一击的威力,只是淡淡地问道:“你说的可是真的?”
众人又是一呆,蔡风似乎并没有什么惊讶,依然立如山岳,气势不断地疯长,那掠过的黄沙,那吹过的风每一点都似乎在增长蔡风的气势。
“无论真假,你们都没有选择的权利。”蔡风的声音无比冷酷地道。
毕不胜一阵苦涩地大笑,沉声道:“那好,我答应你。”
“老毕,不行!”突飞惊怒呼道,说话间,身体若一道惊风一般向蔡风扑去,手中的大铁杵掀起一道狂野无匹的劲风。
“师兄!”土门花扑鲁一声惊呼,也跟在突飞惊身后向蔡风扑去。
十道人影同时飞动,若流花一般鼓涌着强劲无比的气劲,将那凄厉的北风扰得愈加狂野。
蔡风若一层凄迷的雾气,在苍漠的大漠之中,形成异常凄艳的姿影。
蔡风一声冷哼,眼神中暴射出无穷的杀机,他本有心暂留几人的性命,但这一刻对方竟如此不知好歹,只好痛下杀手了。
突飞惊眼前突然一片迷茫,铺天盖地的是潮水般的黄沙激冲激撞而至。
“哈!”突飞惊一声狂喝,手中的大铁杵若疯龙般击在那一堵黄沙筑起的墙上。
“噗!”黄沙若烟云一般,回散飞去。
虚空更乱,乱得几乎成了无法收拾的死局,最乱的并不是那飞舞、狂喷的黄沙。
是剑,剑是最乱的,乱得没有一点头绪,乱得没有一点规律,满天都是,每一寸空间都是,每一丝风都被绞成了七八段,每一缕阳光都被扭曲成千万点寒星。
在闪烁,在鼓动,在疯狂地折射。
是蔡风失手了,应该是,所有的人都在想,这应该是蔡风的剑,但蔡风的人呢?
没有人看到蔡风的人,是否也被满天都是的剑给绞成虚无呢?是不是那残红般的阳光正是被绞得飞散的鲜血呢?
没有人可以解答,似乎这一切都变成了一种虚无的梦幻,变成了一个不太现实的神话。
土门花扑鲁有惊呼,毕不胜有惊呼,几乎每个人都有惊呼,因为他们几乎不知道该如何下手,该如何才能够将这乱成一团糟、连头绪都没有的剑招破去,这是怎样一种残局,这是如何一种悲哀。
的确有些悲哀,但这已经是必须面对的现实,因此,每一个人都倾尽力,都倾尽力地击出。
他们必须这样,他们不想死得这么快,也不想死,因此,他们必须出击。
疯狂地出击,像是匕首游走于虚空之中的狂龙,向那无处不存的剑墙袭去,但这一剑,天地似乎突然变了。
变得有些可怕,有些怪异,那封闭了千万层的剑墙在刹那间像是崩塌成了数块的山石,那本凝聚于身上的气势若泻涌之洪,蜂拥而出,在刹那间,几乎注满所有的空间,几乎在每一寸空间都形成无形的风暴,狂、野。
那七件兵器,在同时间内感觉到那种要命的沾力,更要命的却是来自无数个方向不同气劲,似乎在不断地吸扯着他们兵刃中的力量,更让他们有一种有力难使的感觉。
先是他们的兵器,然后便是握兵器的手,无数缕分散的气流在不断地由各个方向吸扯着他们的手,几欲将他们的手绞裂成无数的碎片。
每个人的心都在发凉,极凉,这比死亡似乎还要可怕,死亡似乎只是短短的一瞬,而这种感觉便像蚕食桑叶一般,让死亡的感觉渐渐地向你靠近,渐渐地让你品尝死来临之前的那种感觉。
剑呢?蔡风那无处不在的剑为什么不刺在他们的身上?为什么不击在他们的兵刃上,不是无处不在吗?不是每一寸空间里都有吗?
天地之间唯有一片苍茫,迷失了自己的,是七个面对着可怕死亡的威胁。
“呀!”毕不胜一声狂号,竟闭上眼睛,先是毕不胜,再是土门花扑鲁,然后才是突飞惊,其他的四人都闭上眼睛。
七个人都闭上了眼睛,天地一片黑暗,一片昏沉,但那满天的剑似乎已经不再存在。
虚空之中只有无数的气劲在交织,飞旋,在做着似乎永无休止的运动。
“当,叮……”
这一阵响声极为清脆,极为响亮,便像是暮霭中的钟声,也像是那似远似近徘徊在风中的风铃声。
数声闷哼,那七道狂龙般的身影从那一片黄沙之中若弹丸一般弹射而出。
鲜血,飞洒,地上点点红斑在瞬间便被那流动的黄沙掩盖。
风声变得轻了许多,没有刚才的那种狂野,但是那种凄厉的色调,似乎变得更浓,更有韵律。
土门花扑鲁、突飞惊诸人脸色都变得难看,便像是天空之中那已飘洒而下的几片衣服碎片,那般单薄。
蔡风的身子犹若一阵残风,没有丝毫放松,随着他们的七道躯体弹出,也跟着飘逸而至,手中没有剑,剑不知道在哪儿,但任何人都知道那柄剑的存在,那柄剑一定存在。
没有谁会相信蔡风没有剑,但那柄剑到底会从什么地方射出,到底会在什么地方作出最狂野的攻击,却是没有人可以想象的,或许正像刚才一样,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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