刚刚被左雄飞暴打了一顿,凌羽坐在地上休息了一会儿,才缓缓地站起身,一瘸一拐地向前走去。他没有还手,不是说他打不过左雄飞,而是他能够理解左雄飞的愤怒,被左雄飞的一顿暴打,他倒觉得内心轻松了不少。
他下定决心要回乌林湾一趟,他要看看能不能找到妈妈,他要亲眼看看那些乡亲们,哪怕是被黑衣人抓住、杀了,他也在所不惜。想到乌林湾被杀的乡亲,他就悲愤得不能自已。
他边走边辨别着方向,通往永乐城的大道残破不堪,早已经停用多时了。道路之中坑洼不断,龟裂的水泥路面有雨水冲过的道道泥痕,裂缝中生出齐腰高的荒草。
一声低吼,打破了宁静。凌羽一惊,险些坐到地上。他听到的,是头血狼的低吼声。
他还没有缓过神来,突然听到不远处有人高喊:
“在那边!两头!”随后冲出来八条人影。
四个年约二十岁左右的壮汉**着上身,手持长刀向另一个方向飞速冲去,与同样装束的四人形成了包围之势。这八人正是凌羽早餐时见到的那个狩猎队!如今不知何时,他们却八人齐聚了。
只见这时,两条红黑相间的狼影在高草中迅速向几条壮汉冲来。
“这边来了!”那个身材壮硕的胡子青年大声喝道:“狗子,包围那边,别让它跑了!”他身上的迷彩服不知何时已经甩掉了,胸膛开阔,**的上身肌肉块块隆起,手提一把长刀大声地命令着,两头血狼被八条壮汉团团围在了当中。
胡子壮汉身形如电,周身涌起一团白光,举刀连斩,两头血狼左冲右突,最终被八人斩倒在草丛中。八人举臂高呼,他们每人周身都溅上了狼血,样子有些可怕。
凌羽没想到,这胡子壮汉原来竟然是一名银星强者。
众人在草丛中欢呼已毕,四人伏身剥取狼皮,四人朝着凌羽快速走了过来并围在他的周围,直到这时,凌羽才有些心慌。
“小子,你在这儿干什么?等着喂狼吗?”胡子青年提着一把带血的长刀走了过来,无所顾忌地问。
凌羽摇了摇头,他不知道该怎么回答对方的话。
“你在跟踪我们?”胡子青年见凌羽不说,用狐疑的目光上下打量着凌羽,“你不是要往东走吗,怎么也跑到南边来了?”
“我没有,我是不小心走错了方向。”凌羽辩解着说,把手中的那条木棒丢在了地上。
胡子青年眨了几下眼睛,略作沉思,向身边的一个年纪小些的人微微一甩头。那人二话不说,丢下手中的长刀,上前搜查凌羽的周身,一翻摸索后向大胡子说:“大哥,什么也没有。”
胡子青年点了点头走了上来:“你在这里干什么?”
凌羽勉强地挤出些笑容说:“大哥,你别误会,其实我是想去乌林湾。”
“乌林湾?你去那里干什么?”胡子青年皱了皱眉,两眼盯着凌羽。
“我们刚去过,想借个灶子烧点开水喝,但那里已经没有活人了。”身边体型略瘦的男子说。
凌羽虽然早就知道结果,但仍然惊愕不已。
他望着眼前的胡子青年,眼前这几人虽不象是坏人,但不说出真实的理由,他们也不会轻易让自己离去。他的眼睛有些湿润了,他说话的声音也有些哽咽:“给我的同学收尸!”
“你……”矮胖的胡子青年大吃了一惊。他一时语塞,缓了口气才问:“你叫什么名字?”
“我叫秋书鸿。”凌羽从容镇定地说。他早已经想好了假名,就姓妈妈的姓,经过上一次姚荣博的出手救助,他已经牢牢地记住了不能轻易相信别人这一条。
男子沉默了一会儿,叹了口气,对凌羽说:“小兄弟,没活够你最好别去,那里不但有血狼,好象还有人盯稍,象你这样人单势孤的人,也只能给死者陪葬了。要不你跟我们走?”
“你们?”凌羽疑惑地问。
“对,我们是云川战队,我叫祝云川,你可以暂时在晋安城内做内勤,身体足够强以后,你再出来狩猎。”祝云川边抹掉身上的狼血,边真诚地望着他。
沉默片刻,凌羽摇了摇头:“谢谢祝大哥好意,我还是想回去看看。”
祝云川一愣,随后痛快地回答说:“那随你吧,祝你好运,想通了就来找我们。”他说着转过头高声喝道:“兄弟们,我们走喽!”
凌羽目送他们消失在不远处的草丛深处,他才一个人缓缓地转过身。他再次拾起了手中的木棒,一步一步向乌林湾走去,远远地,他见到村子上空有几只食腐的鹰鹫在往复盘旋。
他沿着村侧面的一条长满芦苇的沟壑谨慎前行,侧耳细听着村中的动静。想到他昨天冲进村中的危险,他躲进了路边的深草之中,渐渐地接近了家。
“妈妈!妈妈!”他轻声呼唤着爬过高坡,眼中充满了急切的神采,飞速向家中跑去。
从前整洁的屋子现在早已经不成样子。被褥零乱地丢在屋外,衣柜书架倒倾,满地的书籍画刊狼藉一片,几颗巨大的脚印印在凌羽曾经如获至宝般的画刊上,印在他无数心血画出来的画稿上。
凌羽呆呆地望着眼前的一切,他不敢相信这一切都是真是。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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