回到军区大院,越野车子刚停下还没熄火,林微便从副驾驶座上往下跳。正是晚间晚餐时刻,来往的兵士很多,她丝毫不顾这些人讶异的目光,大踏步的往宿舍走。
新兵238,从首长的专车上下来,还旁若无人的走得决绝。
而坐在驾驶座上的首长,望着238离开的方向,平素冷漠严厉的眼神里,有一丝从不曾流露的火花……这是整个兵团后来的认识。
7月的最后一天,迎来各大军区各兵团领导的新兵训练检阅。虽然并不是新兵训练的最后检阅,但却关乎特种兵的集体荣誉。
名为检阅,实为对军区特种兵团新兵训练的观摩学习。聂皓天军事作风强硬,强将手下无弱兵,即使只是新兵,其质素仍然让其他兵团望尘莫及。
和平年代,军人们上战场的机率本就极低,兵员的成绩便得在日常的训练或演习中得到体现。
因此,对今天这一新兵训练的检视,算是100名特种新兵的中期大考。
指挥部里,各项仪器检测正常。聂皓天和各军区首长安坐在指挥席上,今天列席的除了本军区的首长之外,还有其他几大军区的特种兵团团长。
对于这种军事训练,大家都驾轻就熟。眼看校场上直升机升空,大家坐在一起,天南地北的海聊,气氛相当的轻松。
但是被军用运输机载着升到半空的林微,心情却没法子轻松。
军用运输机平地升起,闯进危险的天空。林微背着伞包副武装,眼看前面的几架飞机,队员一个一个的向下飞跃,五颜六色的降落伞在空中如绽放的一朵朵繁花,五彩斑斓。
由于今天的跳伞带着一点儿表演性质,大家的伞包色泽都鲜亮耀眼。
刘春华一声令下:“第6队,准备。”
机舱门打开,凛洌风声吹得人心儿颤抖。林微站在队伍的后面,脸色苍白的抓紧侧边的抓手。
风从打开的舱门劲刮进来,扇得她的脑袋嗡嗡的响。耳边是指挥队长的号声:“236跳……”
“237跳……”
“238,238……”
林微闭上眼睛深呼吸一口,向着舱门走近,侧边云朵急速掠过,前面是空茫茫的白色,脚下悬空的感觉飘浮。
高空中传来刘春华的命令:“238,238你在干什么?准备,跳……”
“我不,我不,我做不到……”林微背着伞包,偎在座椅的侧边,紧紧的抱着座椅的凳脚,像海洋里抱紧最后的一块浮木,她摇头哭吼:“我做不到,我做不到……”
远处那最缥纱的山端尽头,有一个伟岸的男人身影,他把小小的她抱在怀里,天空上雨点急骤下落。他向后踩了一步,突然的放松了她的小手:“小妹藏好,别出来,我的微微,原谅我……”
“啊,不要,爸爸……”她尖叫的声音埋没在风雨声中,10年前那一个冷雨天,爸爸把她留在树枝叠成的隐蔽中,从半山跃下,从此,离她而 看)书^网竞技
去,生死不明。她伏在山边暗角,等了一夜才等来地面的救援。
10年,爸爸从山头坠落的影像在她的脑海里慢镜重放。和今天一样的天空,不一样的云。
“238,跳啊……”刘春华望着她也一阵哆嗦,这紧张关头,238果然犯悚,幸好昨晚聂皓天命令他跟着这一队,好关注着林微。
他感头痛之余,也感到炸毛。今天是军区检阅,首长几十双眼睛盯着。对他们兵团来说,完美完成那是平常,不值得骄傲,但要是出了岔子,却有无数的人等着看笑话。
刘春华把林微从座椅上提起,她却还是死命的抱着椅角,声音颤抖而无助:“刘教官,我不行,求你……”
刘春华凑到林微的耳边:“238挺住,你知道下面多少双眼睛看着你吗?你知道你的一言一行都通过通讯传到地面指挥部吗?为了我们军团的名誉,为了你自己,默念操作要领,跳下去、找好落脚点,地面有军队接应……其实很安。”
“不。”她哑着嗓子吼。
刘春华吼她:“238,这是你必须完成的任务,是作为一个特种兵必须达到的要求。”
“我不要做特种兵,我退团,我不要跳……”
她抱着椅角哭嚎,刘春华气得咬牙,沉声在她的耳边道:“昨晚首长面示,你不肯跳,就把你直接扔下去。”
“聂皓天?啊……”她被刘春华拽着向着舱门拖,她的手失去抓持物,大开的舱门外风吹得她的外套猎猎作响。
她拼尽力顶着舱门把子:“不要扔我下去。我怕,我怕死,我怕见不到妈妈,我怕见不到你……聂皓天……”
地面指挥部一片寂静无声,从通讯器传来的女人哭喊太过凄厉,而她最后那一声话语里叫唤的人名,更让人震憾到没有想法。
更让人震憾的却是聂皓天的表现,他从238的声音传到地面通讯的那一刻开始,脸色便有点发白,似乎是极力的忍耐着,但是天空上来自238的哀嚎还是太过扰他心神。
“我怕,我怕死,我怕见不到妈妈,我怕见不到你……聂皓天……”
空中传来聂首长冷静严肃的命令:“刘队长,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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