按照陈耀祖的设计,一根10毫米口径的枪管,因为粗坯打制时预留的口径是6-7毫米,因此他安排一个10毫米口径的麻花钻,即可完成整根枪管的钻孔。
林水生比较机灵,他看了图纸后,惊叹了一句:“这个钻头的设计非常的巧妙。”
唐二牛和刘双喜开始干活了,他们拿起一块硬质的闽铁,也就是陈耀祖嘴中的“高碳钢”,投入火炉,烧得通红后,开始乒乒乓乓地打制起来。
长不过十几厘米的圆形粗坯而已,打制这个可比帮陈耀祖打制虎牙军刀要轻松多了。还不到半个时辰,一个粗坯已交到了陈耀祖的手里。
在这些人里面,手艺最精细的自然是铜匠林水生,因此打磨成麻花钻的事情就交给他了,陈耀祖在一边指导。
有了陈耀祖的带头,这些工匠们的心思都开始活泛了起来。
无需陈耀祖提醒,林水生就开始调整车床工作台面的高度,并临时在木板上面添加了一个卡位器,用游标卡尺精确了以后,才开始对粗坯进行打磨。
打磨的第一步,自然是要将粗坯打磨成尺寸标准的圆柱。
这就是陈耀祖对林水生提出赞许的缘故。有了卡位器的帮助,这样打磨精密圆柱时就不会出现太大的人为误差。
林水生非常的有耐心,一次次反复的打磨、测量、再打磨之后,一个闪着寒光的精密圆柱交到了陈耀祖的手里,陈耀祖拿起游标卡尺一测量,分毫不差。
对此,陈耀祖赞叹不已。
难怪后世那些最有名的精致钟表部是出自于手工制作。看来有了精密仪器的帮助,这些匠人的手艺实在是太精细了。
接下来就是打磨出麻花钻的螺旋切口了,这更是一个精细活。
当陈耀祖把麻花钻的多个剖面示意图交给林水生之后,林水生思量了很久,才开始做准备工作。
这确实很是有点难度。
按照陈耀祖的设计,这个螺旋切口的打磨必须斜侧下刀,既要与柱面保持一定的角度,又要与切面的中心保持一定的偏离,这样才能保证麻花钻有锋利的副刀口。
这还是没能难住林水生。
他先是用工具小心地在圆柱上画出了精细的打磨线条,又重新把卡位器仔细地调整为斜向,测量准确后,这才开始打磨。
方法对了之后,再精细的活也是能完成的。
在又是很长一段时间之后,一个精致的麻花钻交到了陈耀祖的手里。
接下来又是铁匠的活了。
铁匠必须把这两个钻头接到长长的带摇臂的通条上面,并对麻花钻进行淬火。
连接是一件简单的事情。
麻花钻的一端和通条的一端都被烧得通红之后,又是一阵乒乒乓乓的捶打,连接工作就完成了。
接下来是淬火。
淬火在刀具的打制中是非常重要的一环,淬火工艺完成得好,刀刃才会锋利、耐用。
这对唐二牛来说也没有难度。
在明朝这个时候,铁匠们已经掌握了双液淬火法,这在后世都是常用的一种淬火法。
按照双液淬火法的程序,刀具在高温的情况下,先在冷却速度较快的水质液体中快速冷却到300度左右,再置入冷却速度较慢的油质中冷却到常温。
在这个过程中,最关键的是温度火候的把握。
这自然是难不倒唐二牛的,他已深得他父亲的真传。
只见他先拿出了一桶发黄还带着一股难闻味道的液体,以及一桶菜籽油,准备进行淬火。
“这是什么?”陈耀祖好奇地指着那通发黄液体问了一句。
“马尿。”
陈耀祖吓得赶紧躲开了,躲得远远的,那一方都不敢去了。
工匠们乐得哈哈大笑。
在大家看来,陈公子在大家面前是属于没什么架子的那种,因此笑话他一下似乎也不碍事。
很快,一个麻花钻杆就顺利完成了。
又一轮工作分配了下去。
唐二牛等铁匠和木匠被分配去加工枪管钻床的床体了,那些事情并不复杂,一个床架,再加上几个可以调节上下左右的支架就可以了。
而陈耀祖则拉着林水生,开始麻花钻头刀口的打磨。
钻头的打磨陈耀祖是很有经验的,后世喜欢动手的他,各种手工制作的事情可没少干。
“钻头前面寸许应该打磨成锥形,主刀的直径保留在8毫米左右,这样主刀只用切小薄薄的一层,而孔径的扩充可以交给副刃去做,这样钻头的各部分受力很均匀,钻起来就没那么费劲。”陈耀祖开始耐心地向林水生解释起麻花钻的工作原理。
林水生点了点头,觉得这种设计确实非常的巧妙,看来钻枪管的效率真的有望大大的增加。
陈耀祖又指了指钻头的后部:“锥形后面的这一部分,有两个很大的妙处。一是10毫米的口径副刃,能刮去管壁上面的毛刺,使得钻出来的枪管内壁更加的光滑。还有,这一段还能起到一个定向作用,只要开头不钻偏,那钻出来的枪管内径就一定是值的。”
林水生又点了点头。如此一来,枪管出废品的概率又小了很多。
真不知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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