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臣之大幸。”
·····
“他呢?”
“回家了。”我挑了豆腐扔进嘴里,糯糯出声。
“回去了?!你就不让他吃顿饭再走?”
“嗯。”我点头,然后抬起眼皮又补上一句:“周洛倾家应该挺远的,他也不差这顿饭吃,而且你又不会给他好脸色看。”龙韵仿佛自一开始就讨厌周洛倾,直呼其姓,见面眯眼,说话带刺。
“谁跟你说周洛倾那笑面虎了?我问的是庞晔,你们不是一起回来的吗?”龙韵多放下一双碗筷在旁边,然后拿了勺开始盛汤。
我眯了眼,想起他的看似调戏的嘲讽,心口渲染开来半抹笑意半抹恼怒,狠狠咬了一口竹笋道:“是你吧?那天的事情是你告诉他的吧?”
凤眉稍勾,阿韵把盛好的一碗汤递给我,迷惑道:“何事?”
“那日从醉楼归来后,我与你说他是小倌的事。”当日天知地知她知我知,除她之外,还有谁能告诉庞晔?
阿韵先是一怔,眸中波光徐徐旋开,像是看着我,又像是看着我身后,她嘴角盛笑:“小娆儿可不要冤枉无辜之人啊,我什么都没说,更是谁也没有告诉。”
“啧啧啧,海外几年连睁眼说瞎话的本领都练得炉火纯青,不是你难不成是他自己听见的?”
“也许···就是呢!”她眉角一抬,眼中那团凝聚的黑色直直看向我身后。
这眼神···除开幸灾乐祸,就是乐祸幸灾了。
我艰难的咽下口水,僵硬的扭过头冲负手立在身后的那人淡淡一笑:“··呃···买回来了?”
勤道街最东头离龙府至少有两个时辰的路程,他的脚力是好,可是好到这种地步,却也是在我的意料之外,不过又仿若在情理之中,保不准他一个飞檐走壁、翻身筋斗就到了那地方,失策啊失策···
“大人是去买甚东西竟费了大半时辰,再晚一点这饭菜恐怕就要撤走了。”龙韵星眸发亮,把另一碗汤放在桌上,柔光打在庞晔欣长的身影上。
“妖妖馋上黄梅糕,我是去勤道街上帮她买一些回来。”
音落,瞬息间,一道阴测测的目光就刺向了我,阿韵拧着眉,指尖轻轻打在桌面上,一下一下,那眼睛···像是抓到奸夫一般毒辣!
“只是···我踏遍了勤道街,也没有找到卖黄梅糕的地方,不知是不是店面歇业了···”
我啄啄脑袋,提了声音打断他的话:“对的对的!那家糕点一般只在上午营业,过了午旬,应是关门回家了,奈何当时我没记清楚,害你白跑一趟,实在深感内疚啊内疚。”
庞晔挑了眉,默了半晌,才出声,声音一如既往的低沉魅惑:“吃完饭,也该喝药了,只是早上入药的蔗糖被泼洒在地,还来不及补上,今日你就将就喝未入糖的药吧。”
我的手一哆嗦,“叮”的一声,筷子滑落在地。
他···是故意的!
·····
房内,在庞晔半带威胁半带哄诱的注视下,我捏着鼻子将药倒入口中,入骨般的苦涩感传至脑海,舌尖麻木也挡不住深骨之苦!刻骨铭心的感觉啊···我紧抿着嘴,幽怨的看了他一眼道:“喝光了,出去吧。”
庞晔递了杯茶给我,“去去苦味。”
“不用了。”置气一般,我推开他的手,垂眸瞅着地面,不想再说话。因为张口闭口,都能闻到气息中苦涩的味道,难受得紧。
地上那双紫色靴子向前移动了半步停住,清风过窗,浮起了靴子上的一透明点缀饰品,自成风景。
“妖妖是不是认为蔗糖是我专门倾倒在地的?”
对!
“妖妖是不是认为我在趁机报复你?”
对!!
“妖妖···不欢喜见我?”
非常对!!!
我轻不可见的点头,他还是挺有自知之明的,只是如此有自知之明的人,为何总要做出些恬不知耻的事情来?!
轻不可闻的一声叹息自头顶传来,他说:“可是,以后的日子还长,妖妖总要习惯欢喜见我的。”
“嗯?”我疑惑抬头,又突然想起了一件事,问他:“匕首可否给我看看?”
闻言,庞晔目光渐沉,静默未语,在我寻思着需不需要自己动手去抢的时候,他才径直从小腿侧面取了那把蓝色弯刀给我,“刀刃锋利,勿要伤了自己。”
“我送你的刀,自然是晓得的。”我随口说了句,算作回应。刀鞘上还残留着他的身体余温,置于手心,有片刻的温暖,可是仅仅是片刻而已,蓝色是一个极为冷淡冰凉的颜色,正如此刻泛着光的刀鞘,或许是因一送人就尝到了血液的味道,弯刀莫名的透出凉薄阴冷之感。
眸光上移,在刀鞘脖颈处,有一凹陷下去的小孔,孔身呈圆形···
那颗蓝光玉珠,估计正好合适吧。看到此处,只得苦笑了,我的日子还长,他的日子···可能也还长,不过我与他见面的日子,应该是不长了。
“明日去太守府吧。”我把刀还给他,轻声细言,后又添上一句,“想问问关于那场大火的事。”
额角绷紧,凤眼稍眯,他···也有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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