你这里有微波炉吧…… 沐朗一脸慈祥地听完了娜塔莉的唠叨,他现在才隐约感觉到,也许这个年龄未知的少女其实是一直把自己当成她的儿子看。 娜塔莉悄悄咪咪地来,最后又在沐朗的目送下大大方方地走了。送走了娜塔莉,沐朗才打开房门提着篮子进了屋。 他打算今天请假出去,无论如何也要出去走走。 ———— 沐朗只睡了两个小时就天亮了,他先去了阿列克谢老管家的宅邸,让他代自己向安白请了假并代替自己完成今天的事务。 这下沐朗开心了,他走出了门,直到他身后的洋馆小到彻底没了踪影,他才满足地停了下来。 他走路不是带有什么目的性,仅仅只是他在缓解压力。 他只工作了一个多星期,但在这一个多星期的时间里,他一直在纠结。 ——自己,真的要为了这么小的回报就冒这么大的险吗? 陈然,他那时听了安白的话之后的确非常地痛恨安彦,那时的他甚至下决心由自己除掉他。 沐朗的心态就如当今社会的万千众人,在欺凌与政治面前,每个人都有义愤填膺的那一瞬间,看着那些恶人咬牙切齿,恨不得让自己亲自将他们碎尸万段才能解恨。 但,还是那句话。 有用吗?没用。 人的情感的变化比人本身更有意思,因为它是人身上难得真实的存在,变化起来不受控制。 沐朗的满腔热血,在安白说出要他签订契约的要求时就顿时减去了大半。也许安白是在沐朗愤愤然的时候读取了他们想法,觉得自己很可靠。 但其实沐朗早就在与安白说的最后的话里流露出了自己的后悔。 他在努力证明,自己和这件事无关,但他没有成功。他也怕,自己这种人要是真的被安白重视,万一自己没有保护好这些人,怎么办? 有道是“做人要有担当”,沐朗现在纠结的不要不要的。 他因一份无差别的馈赠来到了这里,却没想到这里的水是真的深。 他原本的确想成为安白的狼的,但他们很明显只是想利用自己。如果是无脑的拯救世界的小说,这没什么大不了的,但自己是个活生生的现实中的人! 在现实面前,一切小说里的思想其实仔细一看都挺自私的。 沐朗走在路上,后面的洋馆消失了,所以现在他走得很慢,似乎自己已经走出了那的监控范围。 现在夜尽天明,沐朗想起了口袋里之前的25块钱,他拍了拍自己的口袋,确定它们还在。 他想喝点东西,这种感觉他很喜欢,只是以前没钱。不过这一次他无论如何也想喝了,就算是付出他该死的灵魂,能换一杯啤酒也好。 不过当沐朗从一个小胡同路过时,他往里面瞅了一眼,然后皱了皱眉头。 人类,看来真是个遭其他种族厌恶的存在呢。前面就是酒吧了,自己要不要进去? 他看了看周围,现在还是清晨,附近的人除了买蚊子饼的血族之外,整个宽敞的大街空荡到诡异。 沐朗想了想,回头看了看,然后苦笑了一阵。这一会,他的身后已经不像上一次那样有人需要保护了。 他走进了一个黑漆漆的小胡同。不过很快他就出来了。 沐朗哼着小曲,他的心情好了很多,起码那笼罩在头上的乌云已经散开了。不过他还是很纠结就是了。 纠结没用的,这是他迟早都会面对的。沐朗打算先去喝点东西,借着这大好的心情仔细考虑一下自己今后都抉择,这是一个可以上升至道义or生命的问题。 沐朗来到了酒馆,结果现在这个时候人家还没开门,他只好灰溜溜的走了出来。 多少英雄不得道,多少心愁借酒消。沐朗自嘲一笑,意兴阑珊地想。 英雄不是也就算了,结果连酒也没有,沐朗觉得自己做事情就是不经大脑,但他也无可奈何,只好像个混混一样东逛逛西看看。 沐朗并没有回去的打算,对他来说只要是在外面那感觉就都和放假一样。 沐朗走上护城河石桥的时候,看见一个矮小的孩童身影,只不过穿着带兜帽的黑色长袍,立于桥正中央一动不动。 沐朗的第一反应就是扭头回去,可是当他准备回头的时候,这个人回过头了。 沐朗瞪大了眼睛,这哪是什么小孩啊,他的双眼被什么黑色的东西盖住,皮肤像是一具风干的干尸那样充满酱色褶皱,牙几乎掉光了。他从斗篷下伸出了一只手,正好指着沐朗。 (这是侏儒还是矮人?) 沐朗其实觉得对方更像是丧尸。 沐朗警惕着周围,然而四周一片寂静,唯有这个矮小的干尸指着自己一动不动。 沐朗想了想,上前了一步,本来他这个角度是看不见这个人的脸的,但当沐朗靠近它时,它却仰起了头。 沐朗看见,突然之间头皮发麻。 他原本以为这个人的眼上是缠了黑布,但他错了。这个人的眼窝沉陷,覆盖在眼上的黑色物质闪着金属般的光泽。 只有一种情况与之相符,那就是这个人被挖去了双眼,然后眼窝处被浇入了滚烫的铁水。 沐朗这么想着,咽了口口水。 紧接着,那干尸一样的人又开口了 遇到大火,不要停留。敌人恐吓,不要回首。 啊? 沐朗不知所措,他还想再问一下这个人。 然而这个人却好像干枯的朽木一样,在说完那句话的瞬间,就整个人裂开成了两半,纸片一样质感的肢体自行地拆解开,最后成为了一抔黄土。 沐朗还没从刚刚的惊悚中回过神来,到这时只觉头上又是一棒。 不是对这个人诡异举动的害怕,而是一种说不上来的,对即将发生的事的恐惧。这种和天启一样的话,却是由一个看似来自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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