赵岭猛地一拍额头,怪不得他总觉得哪里不对劲,这青天白日的就把大门紧锁,俨然是心里有鬼,而他忘记了一件事,便是这偌大的太医院院首府上,怎么可能没有后门。
思及此,他也不再耽搁,万一那人乘机从后门偷偷离开,他岂不是反被别人秀了一把。
他身形一转,脚下步伐加快,朝后巷走去。
咯吱!
临近后门,一个突兀的开门声传来,赵岭顾不得离开,只得身体一拧藏与暗处,暗自窥视。
一个穿着常服的老头从太医院院首府的后门,蹑手蹑脚的走出,他定睛一看,可不就是院首本人。
院首探头左右看了看,见四下无人,才敢从后门走出,小声的向门内一人叮嘱道:“我去去便回,一会儿不管是何人来府上找我,只说我身体不适,不见客。”
“是。”后巷中隐约传来另一人轻应下的声音。
赵岭收敛住气息,抱着双手站在暗处,将这一幕看在眼中,嘴角一勾,露出一抹冷笑。
如此这般小心翼翼,若是说他心里没鬼,鬼都不信。
看来许大人真的是料事如神,这太医院院首果然有问题!
赵岭眼看着院首低着头,双手插进袖口,快步朝外走去,等后门的人关上门后,他便远远的跟着他。
过了一会儿,他脚下方向一转,反倒是朝皇宫的方向走去。
赵岭暗道奇怪。
直到眼睁睁的看着他进了一个地方。
便是关押皇室子弟,以及犯了重罪的王公大臣之地。
宗人府!
见此,赵岭便知道,事情的发展已经不容他控制和决定,既然已经知道他的目的地是宗人府,傻子也能猜到他背后的主子是谁。
他也没再继续监视院首,转身暗自离开,去了元府,找了元大人一同入宫,将结果告知许风。
……
许风坐在床边,眼神微眯,眼底闪过一丝冷意,他倒是忘了,还有那位在宗人府里待着。
还真是没想到,那人就是被关在宗人府,还是能兴风作浪!
还有那张记载了院首在各大药铺所买的药材明细,玉瑾一眼望去,便冷笑了一声道:“没错,是他了,这药单虽不是毒药配置方法,却一半药材性热,一半药材性寒,掺在一起给人使用,必定药性向冲,身体阴虚不止。”
元清秋站在一旁,听的也是七七八八,云里雾里,可却依旧心惊,赵岭唤他来的时候,也没说是什么事。
他也奇怪,若是许风找他,怎么可能会由赵岭这个伺候在皇上身边的人来找,若是皇上唤他,又不去御书房,反倒是来了这寝殿。
一进门,随着赵岭走到内室,元清秋便一眼看到紧闭着眼睛躺在床上的皇上,许风神色淡然的坐在床边,一位仙人般的男子抱着双手站在一旁。
这架势,反倒是让他摸不着头脑。
“清秋,我相信你对大梁的忠心,我实在需要人帮忙,思来想去,也只好让赵岭请你来了。”许风没再继续说宗人府的事,默默从床上起身,站在元清秋的面前恳请道。
“许兄,此言差矣,若不是有你帮忙,元某哪能有机会一展宏图,需要怎么帮忙,你说便是。”元清秋眉头微皱,神色认真道。
许风似是早就知道他会这么一说,神色凝重的将如今的情况告知。
“皇上现在中毒昏迷,我朋友虽有把握治好他,却缺一味药,需要我去寻来,但在此期间,国不可一日无君。”
“我不知道我什么时候回来,万一拖得时间长了,皇上一直没法上朝,难免会引起一些有心之人窥视。”
“想必清秋也知道,若是皇上出事的消息传了出去,大梁必会大乱,甚至边境那些敌国也会蠢蠢欲动,到时候牵一发而动身,所以我恳请清秋,能在我离开的这段时间里,装扮成皇上的样子,维持表面上的相安无事。”
许风大致的解释了一下事情的来龙去脉,神色凝重的拱手作揖道。
他也知道这是在强人所难,且不说元清秋只是身形与李澜歌相似,可长相却是天差地别。
再说,他要做的是假扮皇帝一事,若是事情败露,死路一条。
若是事情成功,等李澜歌清醒后知道此事,哪怕是情势所逼,也难免会心生疙瘩,到时候会发生什么事,便是许风也难以保证。
但是若之后李澜歌要发难,他必定一力承担,定不会让元清秋因为此事受到任何牵连。
“好!”
许风微愣了愣,这可是掉脑袋的事,他本以为元清秋就算是同意,也会犹豫一段时间,可没想到,他竟这般斩钉截铁的应下。
“清秋,你可知这么做的后果?”
“自然清楚,败,我被人冠上清君侧之名,就地诛杀,成,卧榻之处,怎可容他人酣睡,皇上本就心性多疑,自然不会放过我,明着奖赏,暗地诛杀也不无可能。”
“那你还答应的如此利落干脆?!”
“为臣为民者,自当为君分忧,为国担忧,生又何欢,死又何惧。”
元清秋瘦弱的身体站在原地,嘴角轻勾,脸上带着一种淡然的微笑,眼睛里泛着微光。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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