出乎明月华的意料之外,沈明伦跟她同上了慕长离的马车。
马车外观看起来豪华,内里也十分宽敞舒适。
可明月华依然觉得有点不自在。
慕长离那个无赖,居然半点不把自己当外人,一口一个沈兄喊着,跟沈明伦聊得热乎。
什么他自幼丧父,母亲改嫁,家中只有年迈祖父,清净省心;他本人也没什么不良嗜好,武功足以自保,又得上司看中,马上升官,还攒下一笔家财,可宽裕度日云云。
明月华越听脸上越烫。
这家伙不会当着她的面在求亲吧?兄长快踹他下去!
平时端庄又机敏沈明伦却仿佛没听出慕长离的弦外之音,一应一和地跟他搭话,不露痕迹地将慕长离的底细套了个七七八八。
当然,不排除慕长离主动配合的因素。
明月华不忍目睹,干脆闭目养神,充耳不闻。
她才不要这么早就嫁。
她已经抱上皇帝的大粗腿,怕谁?
度日如年下,终于到了宣德楼,明月华见着黑着脸瞪人的秦剀,那一身杀伐之气,像是才经历过厮杀,见血的那种。
明月华扫了他身后一身肃杀的秦府亲卫,眼尖地发现有人受伤。
沈明伦拍拍秦剀肩头,低声说辛苦了。
秦剀摇摇头,警觉殿后。
明月华猜到秦剀一行可能充当了诱饵,吸引大半火力,而她们的马车大概绕了远路,这才迟一步到来。
京城之中,那些人便敢这般肆意妄为?
形势大为不妙,风雨欲来啊!
明月华眉头微蹙,对秦剀歉意一笑。
少年眼睛一亮,神采飞扬,不见半点阴霾!
明月华失笑,受到感染,也将疑虑暂且放下,大步而入!
兵来将挡水来土掩,今日便要那些有心算计之人,竹篮打水一场空!
“回督公,沈明到了。”
“嗯,那就开始吧。”
一身红袍的大太监很眼熟,正是昨日在御书房有过一面之缘的中年太监!
明月华朝他作揖行礼,得了一声矜持的坐吧。
明月华也不挑破二人关系,只当是初次见面,已显示比试的公平性。
未等她坐稳,对面便有一清癯老者怫然起身指责:
“沈明!这宣德楼的门可不是那么容易进的,你过三关了吗!”
明月华安安稳稳坐下,大大方方打量对面一溜对手,个个老态龙钟仙风道骨的,这是打算倚老卖老?
她轻笑一声,拦住想要替她出头的秦剀。
这点小场面,她还真不怵。
“老爷子你有所不知,沈某八年前便闯过这宣德楼,他们东家特许我以后随意进出,无需再浪费口舌。”
庞四在下头嚷了一嗓子!
“沈公子过谦了!你可是宣德楼的评审,出考题的考官,哪轮的着别人考你啊!”
周围一片哗然!
这么年轻的公子哥儿,书没读几年吧,居然能当考官?难不成是哪位远近闻名的神童?
就有热心的群众解惑,那沈明不是别人,正是京城里大名鼎鼎的纨绔头头沈二爷,新晋情圣的那位!
众人恍然大悟,继而又是迷惑不解。
现如今的纨绔都这么牛气的么?居然被宣德楼请来出题,这可了不得!
可再一看沈公子身旁的沈状元,想想他那位同为状元出身的左相姑丈,众人再次恍然!
这就难怪了,父子双状元嘛,打小养在府里的侄子又如何教不好?每天被文曲星照也熏陶出两分才气来了!
对面一排白胡子显然没料到有这一出,惊疑不定地互相交换个眼神,正欲为难,就听哐的一声响,令官敲了锣。
督公淡淡开口:
“人既已到齐,便按照事先说好的规矩开始吧。磨叽什么,当咱家也同你们一一样闲?”
“大人恕罪,沈明听令。”
明月华朝上首作揖,表示配合。
对面发难的老者面色红白交替,重重哼一声,一甩袍袖落坐。
令官再敲声锣,扬声宣读规则。
“今有易仓先生等十数位大儒,不服沈明诗名,特提出挑战,沈公子可接受?”
明月华冷笑。
“自古有云,文无第一武无第二,沈明虽觉此时可笑,可为尊诸位前辈计,不得不硬着头皮走这一遭。”
“无论什么招数,沈某人接下了!只是,若今日沈某侥幸赢了,也请诸位认账,休得再做纠缠!”
令官颔首,声音洪亮,传遍楼内外。
“今日之事有史官详细纪录在案,是非成败大家有目共睹,不可抵赖。”
“如此沈某便放心了。”
明月华满意坐下。
令官又敲锣,哐一声宣布:
“比试开始。第一场,命题作诗,双方各择一佳作呈上即可,以一炷香为限。请督公出题。”
督公啜口茶,漫不经心道:
“便咏这茶吧。”
令官高声重复:
“督公有令,咏茶!”
哐一声锣响,线香被点燃,计时开始。
明月华略一
本章未完,点击下一页继续阅读