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 朔王府,书房,安荼站在书案后,手持狼毫笔,凝神在纸上作画,线条被慢慢勾勒,他眉眼间溢满柔和的思念,每一笔都倾注了爱恋,许久,他放下笔,只见画中女子媚世烟行,穿凤冠霞帔,眉眼精致,容貌美艳。
对着画卷端详许久,安荼叹口气,动作小心地将画卷起,对着暗处问道:“有没有王妃的消息?”
“启禀主子,尚未发现王妃踪迹。”平板无波的声音幽幽响起。
“继续派人在暗中寻找,加大搜寻力度!文昌郡主如何了?”安荼语气透着浓浓的厌恶,浑身杀意凛然。
“靖亲王的骨灰被用茅山道法镇压,永世不得超生;文昌郡主被充当军妓,在众位士兵身下苟延残喘,于昨日丧命。”
自两个半月前暗一和暗二浑身染血而归,带回苏闲掉落悬崖激流的消息,他的心便一直悬着,采用雷霆手段将他们带回的男子拖进刑室亲自拷问,不多时便撬开男子的嘴,得知文昌郡主买通杀手要苏闲的命,竟连宫里特制的迷药都用上了!可见靖亲王亦知晓此事,且是帮凶!
他当即入宫,将安茯通敌卖国的证据上交给皇帝,顺便递上奏章,里面记载了安茯与朝中几位重臣结党营私,在民间强抢有姿色的民男豢养在外宅,随意斩杀别人性命,贪污救灾公款,一桩桩丑事皆被上呈给皇帝,龙颜登时大怒,派人将安茯收监天牢,经过审问一切属实,准备秋后问斩。
听闻此事的皇后大惊,跪在大殿外请求皇帝从轻发落,直至昏厥被人抬走,仍旧未令皇帝改变主意,反倒迎来道圣旨,言及皇后失德,教子无方,迫害嫔妃,心思歹毒,将其废除,赐三尺白绫和鸩酒一杯,另立良妃为皇后!
而安茯的府邸被查收,外宅的男宠被统统遣散,苏闲早先嘱咐过安茯,保舞墨与绿茵安离开,他依言照办。
苏闲遇险使安荼失去耐性,他雷厉风行地扳倒安茯,又像秋风扫落叶般无情冷厉地铲除对方势力的余孽。
距离上呈通敌卖国的证据过去三日,安荼再次进宫,将苏闲遇险失踪一事禀告皇帝,帝大惊,安荼又将文昌郡主和靖亲王父女雇佣杀手,围杀苏闲之事道来,将其中的利害关系加以分析,最终皇帝一道圣旨下达,驱逐靖亲王和文昌郡主出皇籍,昭告天下二人谋害朔王妃未遂的罪行,将他们交由安荼权处理
。
圣旨到手的当晚,安荼带人潜进靖亲王府,喂靖亲王吃下软筋散,点住穴道,接着派人将文昌郡主的手脚筋挑断,毁去容貌,毒哑嗓子,命人送她去军营充当军妓,而后他放一把火,整个靖亲王府在熊熊烈火中烧了三日三夜,靖亲王未来得及施展的野心和文昌郡主的皇后美梦付诸一炬。
尽管他在朝中已无敌手,但苏闲遇险失踪,长时间杳无音讯,手下的人四处搜寻无果,他日渐焦灼,遂写信将此事告知其余五个男人,意料之中,他们很快赶到朔王府,随行的还有君无忧,几人先是将他围殴一顿,然后说苏闲目前应该没有性命之忧,她的命牌并未碎裂,安荼的心方才稍微放下。
之后安荼把苏闲告诉他的在冷家秘地接受传承的过程告诉众人,经过商讨,一致决定分两拨人手,一批负责寻找药材,另一批负责寻找苏闲,等找到她,无论如何都要知道那天到底发生了什么?她的奇毒该是不会受迷药影响才对,为何会忽然昏倒?
――
别苑,引起轩然大波的苏闲此时正浑然不知地依偎着纳兰醉沉睡,她怀孕后极度嗜睡,性子亦变得非常粘人,每刻都离不开纳兰醉。
就好像是雏鸟,破壳而出的那一刻,将第一眼见到的活物当作母亲,而苏闲则是昏迷后醒来,脑海中空白一片,将第一个熟悉的人当做依靠。
纳兰醉坐在木凉亭内,身子后倚着凭栏,左手扶着女子的纤腰,任凭她的额头顶着自己的下巴,在怀中睡得香甜,右手持信笺,看上面记录着的最近发生的大事。
须臾,他用内力将信笺化作齑粉,随风逝去,复杂的目光落在女子熟睡的面庞,伸手替她理理被风吹乱的发丝,动作轻柔小心。
“大哥,怪不得到处都找不到你,原来带着大嫂在这里躲清闲呢。”纳兰莹大大咧咧的声音自不远处传来,男子不禁蹙眉,淡淡道:“轻声,不要打扰她。”
闻言,纳兰莹笑得暧昧,坐在石凳上,低声抱怨道:“大哥,每晚温香软玉在怀的感觉如何,可惜看的到吃不到,白瞎了这么好的机会。还说对人家没意思,没意思你抱这么紧做什么?既不许我带她四处逛逛,也不许我太靠近她,我好不容易有个伴,反倒成为你的专属物了。”
“噤声,莫要胡言乱语。”纳兰醉瞪她一眼,看怀中女子睡得沉沉,不由松口气,他现在非常不希望苏闲恢复记忆,因为这样她便只属于他一人。而他喜欢她依赖自己的模样,喜欢每日清晨睁开眼就看到她在面前,喜欢她偶尔迷迷糊糊似孩子般缠着他听故事,他不得不承认,相处的这段日子,他喜欢上了她。
这抹艳丽的身影猝不及防地撞进心中,日久生情也好,一见钟情也罢,劫难也好,苦难也罢,都抵不过她如今的一个灿然微笑。
原来她竟然如此吸引人!他曾见过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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