凤咏定睛一看,这一抹素衣,居然是自己最不想看到的记忆中的那个人,记忆中的白衣,单纯无邪,坚忍不拔,可是现在的人,却毫无生气,闭着眼睛,好像是死了一般。
不,她就是死了。
白兰虽然还是一袭素衣,还是肤白如雪,眉目之间,还是魅力无限,纯洁无瑕,但是身体上的斑斑点点,身上略微腐烂的痕迹,空气中飘散的不自然的气味,都在一点点告诉凤咏,这个人死了,不可能再站在自己面前了。
凤咏不敢去想,这个人居然是曾经记忆里的那个人,更加不敢去想,这个人,居然因为自己,变成了眼前这个样子。
凤咏想要喊出来,但是旁边的南星拉住了他。
“凤咏,你现在,不能出去,你若是出去,我们就功亏一篑了。”南星说得真诚,但是凤咏,却控制不住自己。
如果说小齐的死,是凤咏人生的第一个转折,那么现在这个真相,是真的会让凤咏彻底的改变。
曾经的易安,或者说,记忆中自己认为的易安,不会做这个事情,所以,自己从未那么想过。
就像自己从未想过,白芷和正初会背叛。
凤咏十分希望,自己一觉醒来,这都是一场梦,自己躺在床上,父亲不在家中,自己浑浑噩噩起来上班,看着易安单纯无邪的笑靥。
但是,现在的易安,却成为了陈熹微,成为了一个控制天下,杀人不眨眼的恶魔。
凤咏仿佛已经看到,陈熹微头顶的犄角,和背后暗黑的羽翼。
凤咏推开南星拉着的手,凄然一笑:“南星,你不知道,其实,我早就做过逃兵了,我曾经也曾冷眼旁观过很多东西,但是现在,我做不到了。你们保护好自己,不要管我了。说真的,这辈子认识你们,我很高兴,尤其是,不知道什么时候你们开始直呼我名字,而不是叫我公子或者王爷,我更高兴,这让我觉得,我们已经平等了,但是,一直以来,都是你们在为我扛着,为我遮风挡雨,马首是瞻,现在,也该,让我做点事情了。”
“凤咏……你……”南星的话还没说出来,凤咏便走了出去。
凤咏轻笑一声,朗声说道:“太妃娘娘?臣?真是滑天下之大稽,让人笑话,你们什么时候还成为君臣了,嗯?”
旁边的侍卫看到是凤咏,刚刚要一拥而上,陈熹微轻轻挥手,那些侍卫便退下了。
“哟呵,这不是惠文王么?哀家听闻惠文王失踪了,却不曾想,这惠文王居然在这呢。害得他们一阵好找……”陈熹微淡淡笑着说道。
凤咏冷冷说道:“呵,太妃娘娘这话说的,臣当真不知道该如何接了。不对,不是太妃娘娘,应该叫您什么呢?小安?还是,岚宸姑姑?”
“你还是知道了,比我想的,要早得多,你是怎么知道的?”陈熹微听闻,并没有多少惊讶,甚至有些意料之中。
可是身边的人,却满是震惊。
凤咏冷冷说道:“臣如何得知,应该问您啊,岚宸姑姑。先皇给您的封号,不应该是宸贵妃吧?这个封号,应该是您自己要求的。而且,清荫阁,也是您控制之下的吧?”
“嗯,你怎么知道的?”陈熹微继续笑着说道。
凤咏看着陈熹微,冷冷说道:“我是怎么知道的?那我问你,京墨是怎么死的?白兰是怎么变成这样的?正初呢?”
“京墨?你说的是璟琬吧?”陈熹微笑了。
凤咏点点头:“你承认的倒是干脆,虎毒尚且不食子,你连自己的孩子,都能下得去手?”
“虎毒不食子?常言道,一日夫妻百日恩,那人可曾跟我说过这点恩德?你呢?你是否也跟我讲过这些恩德?你们就只知道,站在一个制高点,谴责我,你们可曾想过,我是怎么变成这样的?”陈熹微笑得更加灿烂。
凤咏听罢,淡淡说道:“我承认,是我对不起你,我也承认,是有人对不起你,但是,这不是你报复大家的理由。你拉着这么多人来陪你玩,就是为了报复,你简直就是丧心病狂。”
“丧心病狂?我丧心病狂吗?你们那么对我的时候,可曾想过,丧心病狂?你们有没有想过,我是什么感受?你们从未想过,你们只是知道你们自己。璟琬这么多年,越来越像他,简直一模一样。我看到他,便想到曾经的他。可是,他还是让我欣慰的,他巫蛊之术,天下无双,他帮我报仇了,做了很多事情。
可是,不曾想,他却想起,自己是个凤姓子孙来了,他以为,自己还能为凤姓族人做点什么。这件事情,又让我想起,曾经那个人了,当初他也是这么说的。他说,岚宸,我是凤姓族人,我就该做这些,你等我,等我做出一点成绩,一定到索尔,风风光光迎你过门。
可是呢?他成亲了!他成亲了!他根本就不记得我,他直接娶了别人,生了孩子!他根本就不管他曾经说的了!我心灰意冷,我以为,我死了,我什么都不想了,可是,我却变成了易安。
我以为我可以重新开始,我再也不想着,我要找个什么都好的,我讨厌男人的甜言蜜语,我甚至讨厌那些,能说会道的男人。直到我看到对任何女人都不感冒的你,我以为,这下,我终于可以碰到一个,托付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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