顾笙“嗯”了一声,也没有多说,进了屋子,她如今满心去想怎么联系到沈家,其他都置之脑后了。
不一会儿功夫,晚饭领回来,孙氏亲自送过来,细细地查了一遍,道:“小姐放心吃。”
顾笙闻了闻味道,觉得没有问题,忽然想起了什么,问道:“蓉儿呢?”
“她在外面呢?”孙氏笑道:“老奴这就让她进来。”说着,出去叫蓉儿。
“小姐。”蓉儿进来施礼。
“那个方嬷嬷……”顾笙问了半句,忽然见孙氏站在那里,就不说了。
蓉儿也知道孙氏在场,因此说的委婉道:“老太太按照规矩处置了放火的人,其他的一概没说,只是让奴婢过来好生伺候小姐。”
顾笙明白了,低头喝粥,心中冷笑。
老太太这是……权当看不见?
也罢了,她怎么会为自己动顾夫人的人?
正想着,忽觉手里多了一物,听蓉儿道:“哎呀,粥凉了,我去给小姐温温。”说着,拎着那粥出去了。
顾笙抬头,见孙氏虎视眈眈站在一边,便没有打开,只默默吃了饭。
孙氏王氏进来服侍她洗漱,待顾笙上了床,放下了床帏,听着孙氏已经在隔间躺下了,这才小心打开,见上面写道:“蓉儿是自己人。陈。”
见了这话,顾笙心中稍慰,好歹蓉儿还是自己人,只是明日去联系沈家,又如何能躲开她们的监视?筹谋了许久不得要领,只能走一步看一步了。
第二日一起来,顾母忽然说身子不适,让顾笙做自己的替身去上香。
这在顾府里算是是极大的体面,大家却也不惊讶,毕竟昨日的事情都心知肚明——这是老太太给大小姐贴膏药呢!
只有顾月愤怒异常,对顾夫人抱怨道:“冤枉就冤枉了,一个乡下丫头,又是外室的,也只得这么兴师动众?老太太越发糊涂了。”
顾夫人感觉闺女这些日子有些歇斯底里的,忙安慰道:“若不是你父亲在后面撑着,老太太才懒得管。”
“那父亲这是做什么?”想起父亲这些日子对自己的冷落,顾月心中一酸,流下泪来,道:“也不知道她给父亲喝了什么迷糊药,让爹这么看重她。”
“哪有什么?”顾夫人冷笑道:“外面你爹说了算,这府里头,还是我说了算。”
顾月一怔,凝神道:“娘,你的意思是……”
“她出去也好,死在外面,不就跟我们无关了?”顾夫人淡淡道。
顾月听了这话,终于露出笑容:“还是娘想得周到。”
……
陈氏亲自送顾笙出门,因为孙氏王氏在旁,也没多说,只对蓉儿道:“你刚刚来,要好生伺候你家小姐。”
顾笙听了这话,知道陈氏这是暗示蓉儿是自己人,终于放了心。她很想跟蓉儿商量一下,如何让把拿父亲的东西给沈家,可车厢里却有孙氏王氏虎视眈眈坐在哪里,一句也说不得。
父亲真是找了两个称职的看门虎啊。
顾笙叹了口气,闭上眼,干脆闭目养神。
沈家其他人倒也罢了,沈怡确实个厉害人物,自己稍微有些不慎,就露出马脚,而且这样的人,一般不会轻易信任别人的,自己忽然说要投靠她们,鬼才信呢!
怎么办才好呢?
正忖度间,听孙氏道:“小姐,普禅寺已经到了。”
“这么快?”顾笙不由诧异,一边去庙都得上山,起码半天路程。
“这里是城里头的庙,就在城门根儿前,近着呢。”孙氏扶着顾笙下车,笑着道:“大小姐竟没来过?”
顾笙摇头,正要说话,忽听马蹄声声,一辆珠宝华盖车向这边驶来,两辆白色的骏马,葱油绿色的墨竹帘子,车厢上挂着明黄色的幌子,四角的流苏晃悠地不停,后面浩浩荡荡跟了三四十奴仆,一看便知是极贵之家。
那车马在寺庙前一下停住,帘子掀开来,出来两个太监,把那杌子放下,一个老太监走过来,扶着一个青年走了出来,穿着一身月牙白色的尨服,带着青龙玉冠,面冠如玉,俊眉修目,只是微微带了些病色,一出来,咳了两声。
“殿下慢些。”那老太监小心扶着他一步步走了下来。
那男子下了车,一抬头见顾笙和旁边的车马,对顾笙一笑。
顾笙听到“殿下”两个字,脑袋“嗡”地一声,不知道这是哪位皇子,她没有受过礼仪训练,一时不知该过去见礼,还是装作不知,竟然愣在那里。
“表妹。”那男子叫了一声,不一会儿,两个绝美的少女扶着丫头的手走了下来,其中见到顾笙,笑道:“咦,顾家大小姐,这么巧?”正是沈家大小姐沈怡。
“姐,这就是那个乡下佬?”旁边翠绿裙子的少女说了一句,上下打量着顾笙,眼眸里充满了敌意。
男子咳咳了两声道:“舒儿太调皮了。”说着,不由分说,攥着沈舒的手向庙门走去。
沈怡歉意地对顾笙笑道:“我妹子舒儿不懂事。”
顾笙自然不会跟这些人一般见识,摇了摇头道:“无事。”看着沈怡脸上带着几分尴尬,正想法子要套近乎,却听沈舒叫了一声“姐。”
沈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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