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哇！”顾笙吓得几乎要大叫，却被一下捂住了嘴，不用看，只闻着那气息就知道，大将军王！

“别喊。”殷禛在她耳边轻轻道“否则就劫色！”

顾笙“……”

变态的人果然爱有变态的方式！

殷禛放了下手，盯着顾笙，很近的距离，看不清彼此的摸样，顾笙觉得殷禛似乎要亲自己似得，忙别过头道：“王爷，你想做什么？”

“这话是我问你。”殷禛忽然脱了鞋子爬了进来，打量了一下这床帏，嗅了嗅鼻子道：“你不是调香吗？味道一点不甜美。”

要你管！

顾笙躲在黑暗里沉默。

“今天怎么回事？”殷禛大大方方盘腿坐在床上，似乎这床是他的。

顾笙唯恐离变态太近，悉悉索索爬到了床角。

殷禛“嗤”了一声，道：“说不得你更想上本王呢，矫情！”

顾笙别过头去，嗯，正常人是不会跟变态计较的。

“说吧？”殷禛眨了眨眼。

顾笙沉吟了下，把沈舒的事情说了，她心里再对王爷腹诽，面上却不敢不敬。

殷禛听了这事，沉思了下，忽然看向了顾笙，道：“这不像你做事的风格，你一定瞒着我什么？”

顾笙打了寒战，知道这位爷精明之极，忙解释道；“是这样的，王爷，我用这法子，是想引沈怡上钩，这里面有件事要告诉您……”说着，便说起了顾谦要自己勾连沈家的事情。

殷禛凝神听着，一言不发。

顾笙说完之后，立时闭嘴。

两人相对沉默许久，殷禛忽然朗声笑道：“这是个好法子，顾谦要通过你斗垮沈家，你呢？为了找到证据的线索，先勾引沈家上钩，再让顾谦上钩，是吗？”

顾笙心道，这个主意能不能找到线索还是两说，这主子怎么这么高兴？

正发怔，殷禛忽地握着她的手道：“若是顾谦第二次找你联系沈家的时候，你一定通知我！”说着，眸光里闪烁着兴奋之色，竟像是个忽然见到宝贝的小男孩。

顾笙茫茫点了点头，忽觉得手里多了半颗药丸。

“如此一来，你需要的时日便长了，这是半颗解药，可以再拖二十日。”殷禛低低道。

顾笙闻了闻那药丸，觉得应该对症，称了声“谢”，吞了下去。

殷禛看着她那老实摸样，忽然“噗嗤”笑道：“你真怕我毒死你？”

顾笙点头。

大将军王毒死她，还不是分分秒秒的的事儿？

“不会。”殷禛拍了怕她的肩头，道；“开始我确实临时起意，觉得你这小丫头好玩，没想到确实能做些事情，好，好，你好生跟着我，我不会亏待你的。”说到最后，语气严肃起来，竟像是承诺似的，不过不是男人对女人那种，而是主君对属下的“苟富贵莫相忘”。

顾笙对哪种承诺都不感兴趣，她唯一想做的，就是解毒之后远走高飞，不过在这变态王爷面前哪敢多言，只诚惶诚恐地应了。

殷禛看她这老实恐慌的摸样，想着从前对她的刁难，不由起了悔意，便笑问道：“若是这事成了，你要什么，本王都赏你？侧妃如何？”

做大将军王的侧妃，是京都很多名媛梦寐以求的事情，殷禛这次是真心要赏她，因此说得十分郑重。

顾笙连忙摇头，忽然又怕这王爷怒了，又连忙点头。

“到底怎样？”殷禛笑吟吟地看着她，很是耐心，

顾笙看着殷禛那嘉许的眸光，想起了陈氏，心中一动，问道：“王爷说真的吗？”

“当然。”殷禛哼了一声，道：“你不信。”

“我信。”顾笙立时道：“我当王爷之言，王爷，民女有个想法，希望与民女立一个约。”

“什么约？”殷禛笑问道。

“是这样的，王爷。”顾笙道：“王爷几次许诺说让民女入府，民女其实不愿意的，民女虽然身份卑贱，可是不喜欢贵人的三妻四妾的生活，宁肯嫁给小门小户，所以请王爷永远当民女下属，而非妻妾。。”说着，低下头来，从殷禛的手里抽了出来。

殷禛听了这话，沉默半晌，道：“你果然不喜欢本王？”

顾笙张了张口，不敢说“是”，也不敢说“不是”。

却听殷禛笑道：“其实也好，男女之情，虽然亲密，却不长久，而且麻烦多多，不如君臣之义干净利落，还长久。”说完，语气里颇有感慨之意。

顾笙没想到这变态能说出这番话来，抬头看了看殷禛。月光从床帏的缝隙里透出来，他一直是个好看的男人，这么看去，其他眉眼不见，只有坚硬的弧线，宛如流水一般，随着月光泄了一地，衬得他意外的清亮纯粹。

“那本王答应你，一旦大事成了，你可以任选天下男子为夫婿，本王保证一世一双，如何？”殷禛斜着眼看过来，眼眸里含着几分笑意，但是没有带暧昧，只是一种清冷而自信的笑。

顾笙不知他要成什么事，对他的承诺也不感兴趣，但是殷禛能答应约定，不再动辄动手动脚戏弄她，她很是乐意，因此笑着点头道：“谢王爷了。”

殷禛“嗯”了一声，双手靠在脖子背后，懒洋洋地靠着墙道