贾敬未曾想贾赦如今的年纪还做这等勾当,被恶心得够呛,揪着他道,“这条被子就让给你睡了,你当你三岁呢。”
说完又有些怕贾赦这个小哭包,颇有些小心翼翼地看他。
贾赦从小一不高兴就扯着嗓子呜哇哇,是谁都知道的。
“你才三岁。”贾赦努力把眼泪憋回去,“你自己养伤,我有正事要做。”
“去给陛下写信啊?”贾敬觉得自己肯定猜对了,结果贾赦没好气地戳了一下他的伤腿,“人家真的是去做正事。”
他下手很轻,贾敬不痛不痒地仔细想了想,觉得给陛下写信可能算是贾赦人生里的正事了,因此非常坦然地道,“难道写信算不得正事?这么大人了,别老人家人家的,听着跟女孩子一样,再说就给你套条裙子。”
“你才穿裙子。”贾赦被他戳中痛脚,气鼓鼓地站起来,“那我走了,哼。”
严敬山常年驻守边关,家中儿孙都离得远,还是头一回见到这么可爱的小朋友,揉了揉贾赦的头,“要不要歇一歇?”
“不啦,我约了人谈生意。”贾赦眨眨眼,强调道,“是真的。”
“嗯,真的。我看你带的人不多,要不要派几个人给你?要是哪里不习惯,只管和我说,只怕军中的吃食都不对你胃口。”严敬山与他说话多是询问句,脾气好得叫贾敬看得眼热,何曾见过这铁面将军有过这等和颜悦色的模样。
“我吃什么都可以,不挑食的。”贾赦不但任由严敬山摸头,还蹭了蹭他的掌心,“在您的地盘上,我那几个人就够了,而且我身手挺好的,那我先走啦。”
他说话尾音还是习惯性上扬地拖一拖,听在耳朵里奶声奶气的。
直到贾赦蹦蹦跶跶(严敬山眼里)地出来了,严敬山还在和贾敬感慨,“未曾想荣公这等凶神恶煞,竟然还能生出这样乖巧可人的孙子。”
贾敬用被子蒙住头,大将军你很快就会对乖巧有不一样理解的。
而乖巧的贾赦正在小林和江子瑜陪伴下,于关内和人接头。
居庸关的内关城也算是个繁华的城镇了,酒肆商铺一应俱,贾赦换了一身寻常锦缎进了生意最好的那家虫二酒肆。
虫二意为风月无边,不单单只作酒的生意,后院还有些莺莺燕燕的,供人消磨取乐,有些居庸关士兵休沐时候也会来此。
“我们找木公子。”贾赦赏了小二两粒碎银子,“他可到了?”
“木爷已经到了,正在楼上雅间候着,敢问一声,您可是江公子?”小二偷看了一眼掌柜的,手掌一翻就把碎银子揣怀里了。
贾赦假托了江子瑜侄儿的身份,笑了笑,“是我,带路吧。”
边关小酒肆的雅间自然无法和京城相比,只是还算干净,又摆放了些草原的装饰,别有一番风味。
“这是鞑靼的织毯,上面编织的是鞑靼最喜欢的太阳图纹。”那位木爷见贾赦多看了两眼墙上的挂饰,开口解释了一二,“我方才也觉得新鲜,问过掌柜的了。”
他约莫四十多岁,说句难听的,就是尖耳猴腮,倒是他身边站着的两个护卫称得上英武彪悍。
“原来如此。”贾赦坐了空着的首位,扫一眼那两个护卫,“你说了个来历与我听,我说个故事给木爷,当作谢礼了。”
木爷似是回敬他,也扫了一眼坐在他下手的江子瑜。
贾赦端了茶,笑眯眯地道,“从前三国的时候,曹操命崔琰假冒他接见匈奴使者,他自己则扮作护卫,提刀侍立一边。结果匈奴使臣说,魏王雅望非常,然床头捉刀人,此乃英雄也。木爷,还不
坐下吗?”
“江小公子果然不俗,只是你可知道那个使臣后来的下场?”左侧的护卫一笑,坐在被让出来的位置上,“你有十五岁吗?”
贾赦摇摇头,“我今年十八了,那个使臣的下场我自然知道,可是我并非出使异国,木爷也并非魏王,不过说个故事罢了。”
木爷显然不太相信贾赦的年龄,不过也没有就此多说什么,“我还有一点想不通,荣国公世子前脚运送粮草抵达居庸关,江小公子后脚就与我有生意要谈,这么巧吗?这粮食别是有问题吧?”
“嘘。”贾赦比了个噤声手势,“木爷既如此谨慎,我不妨告诉你实话,这一次大军的粮草,除去户部拨的,荣国公世子还另外从我江家买了大批的粮食囤积,我这次也是为了此事才来的居庸关,不然就约木爷在山西本地碰头了。”
“今日粮草出关,我也瞧了会儿热闹,小公子分明是押送粮食之人,莫不是也学了那魏王?”
“你瞧见的自然是我,荣国公世子娇生惯养的,在后头车里呆着,面都没露就进将军府休息了。”贾赦拼命地糟践自己名声,见木爷似笑非笑,当即以仿佛真的遗传了江子瑜的暴躁脾气,丢下茶盏怒道,“你既无心和我做生意,大可不必浪费时间。荣国公世子小小年纪,一事无成,我倒还不放在眼睛里。”
木爷起身一把拽住他,好声好气犹如在哄孩子,“不过闲话而已,你怎么倒恼了,真是个孩子。”
贾赦嗖地就把手缩回来了,愈发恼了
本章未完,点击下一页继续阅读