苏蘅等着薛牧青给她解释,然而等了几日,薛牧青干脆连人都没个踪影――这不明摆着做贼心虚落荒而逃么。
等了几日,苏蘅到底还是忍不住,眼见着薛牧青打算缩着不出来,她只能自己去找他了。
知道他回来了,知道他又去了书房,苏蘅便带了人过去,这一次,却又被彦书挡住了。
彦书还是那句老话:“夫人,少爷说了,任何人都不能进去。”
苏蘅看了彦书一眼,见他低着头不敢抬头,挑了挑眉:“嗯?”
彦书简直是要哭了:“是的,少爷说了,即使是夫人来了,也不能进去。”难为他从苏蘅一个字里,居然能听得懂苏蘅在问什么。
明明是薛牧青理亏,居然还敢这么吩咐人拦着她,苏蘅简直是要气笑了。
硬闯是不可能的,让苏蘅就此作罢带着人回去,也不可能,这么多人看着,她就这么灰溜溜地回去了,那多丢脸。
打发人去搬了桌椅点心过来,苏蘅打定了主意跟薛牧青杠上了,她就不信薛牧青还能躲着一辈子不出来怎的。
去的人还没回来,苏蘅随意四处看看,恰好有风吹过,苏蘅打了几个喷嚏,拿着帕子捂住鼻子,终于在墙角处找到一大丛玉簪花,先前香气便是从这里传来的。
这花一大丛开在墙角,看着繁茂,想来种着的年头不会少。
上次来,并没有闻到这气味,不过几日,居然已经开得这般热闹了。
苏蘅皱眉站了一会,捂着口鼻面色难看地原路回去,恰好先前去的人已经回来了,不过苏蘅却不打算待下去了,摇了摇头,也没说什么,只是要往回走。
书房的门打开,薛牧青有些无奈:“阿蘅,你进来吧。”
苏蘅没理他。
玉簪花开在夜里,越是待下去香气越是浓厚,苏蘅实在是待不下去,她只是想快些离开这里。
这薛家的旧宅,她以前来的少,却原来有这么多不如意之处,就连花花草草都惹人厌烦。
想到自己身边跟着的人都叛变听了薛牧青的,自己觉得不如意连离开都做不到,一时之间诸多的心酸一起涌来,鼻子一酸,眼泪便落了下来。
薛牧青追着过来,看见她垂泪,吓了一跳,连忙过来要帮她拭泪。
苏蘅把头别开,薛牧青连忙道歉:“阿蘅,这事是我不对,我不该让彦书拦着你的,我不该不给你留面子,我回头便吩咐下去,绝对不会再有人拦着你了,阿蘅你别生气了,也别因为这事难过,我――”
“我是因为这事生气的吗?”苏蘅更生气了,她本来差不多忘了这事的,而今薛牧青自己提起,他的过错便又多了一桩。
薛牧青愣了愣,声音低下来:“阿蘅……前几日的事……也还是我的错。”
“那日我本就饮了些酒,后来便有人说起你和……唐允的事情,我一时冲动,便多饮了些,阿蘅你没说错,那时候我就是借酒装疯,其实我都知道自己在做什么,”薛牧青抓着苏蘅的手:“我知道这种行径可耻……所以这些天我没敢见你,却忘了你只怕是被我吓坏了我当时不应当就那么走了的,我不应该逃避的、我不应该以为自己逃开了就没事了的……”
“我知道喝醉了算不上什么可以辩白的借口,我也没打算拿喝醉了当作解释求你原谅,”薛牧青的手稍稍握紧:“然而我保证,这样的事情绝对不会再出现的,若是阿蘅你……始终是不愿意,我也不会再强求了。”
苏蘅面色稍霁,嘴上却还是道:“我是因为这事生气的吗?”
薛牧青愣了愣:“那阿蘅你到底是因什么事生气?”
苏蘅嘴唇微动,想脱口而出,却又偏偏不知道能说什么,明明觉得不对,却又不知道如何诉诸于口,试了许久,终究是放弃了。
然而就这么揭过苏蘅到底是不甘心,便只能旧事重提:“你……几年前的那场病……是真的……伤了身子了?”
薛牧青呆愣住,似乎不知道怎么回答,苏蘅又道:“所以其实……并不是你愿意尊重我不强迫我,而是……你根本不行?”
薛牧青脱口而出:“怎么可能!”
苏蘅只是看着他不说话,薛牧青想了想:“上辈子,我们差点有过两个孩子。”说到这里,他面色又不免有些遗憾与失落。
苏蘅面色却是变得难看了:“是啊,上辈子你还有个庶子呢。”
“上辈子是上辈子的事,”薛牧青连忙道:“阿蘅你放心,这辈子那样的事绝对不会发生的。”
“对啊,上辈子是上辈子的事,跟这辈子没什么关系,”苏蘅神情恹恹:“所以上辈子你能生,不代表你这辈子就可以。”
“薛牧青我只问你两件事,”苏蘅看着他:“你身子是不是真如你所说的那样伤了根本?还有是不是即使你身子有不对劲的,你也还是坚持不肯和离?”
薛牧青抿了抿嘴:“阿蘅我不知道你为何要这样问,反正你我一时之间也不会圆房,你又何必在意这事……我若真的……不是正合你意吗?”
“那不一样,”苏蘅摇了摇头:“我不愿意和你不行,这是两件截然不同的事情。”她不愿意,是因为她对薛牧青心存芥蒂,难以接纳,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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