花轿径直向着牛车而来,速度很快,花轿却很平稳一点晃动都没有,丫鬟一如既往的撒花,每洒一次花就会有一股浓烈让人心醉的香气扑鼻而来,但每一次花瓣落下后香味也消失不见,就像从来没出现过那样。
这种怪异的情况看的让人难受。
张小厮下意识的躲在余尘身后,可惜余尘只是个小孩,遮不住张小厮的身体脸贴在牛车上,如同受到惊吓的鸵鸟,抖若筛糠。
余尘能比张小厮强点但也有限,这不比上次遇见老鬼,他一点能对付鬼怪的装备都没有。
余尘觉得自己二人就如同砧板上的鱼,静待花轿内的人宰割。
花轿内的东西并没有故作神秘,悠悠的声音自花轿内传出:“小先生,这么晚要去哪儿?明天不说书了嘛?”
“茶馆内的听众。”
“荒山野岭大半夜坐花轿,不是鬼就是有钱的神经病。”
“断章狗果然会有报应。”
这声音余尘听见过,但就是记不起是谁。
“明天和掌柜请假一天,后天才讲书!”面对花轿内的问话,余尘鼓起勇气回答道,不论是鬼还是有实力的神经病他都得罪不起。
“不是说好明天讲下面的故事?居然让人多等一天!”
花轿内传出的话语气不善,余尘赶忙说道:“要是想听,我现在就讲书!”
他幻境中被妖怪杀死,现实中是否会没事,他不敢赌。
“把这两人带走。”声音再次从花轿内传出,这次没有带任何情绪。
“是。”
乐队中的唢呐手应声向前。
余尘之前的注意力都在花轿上,此刻才发觉这些壮汉一个个眼珠突出、脸上坑坑洼洼,长相奇丑无比。
“怎么办,怎么办……”装鸵鸟的张小厮悄悄将头抬起一点距离观察着,此刻也不知道是在问余尘还是自己。
壮汉从花轿旁一步跳到了牛车之上,余尘没感觉到牛车晃动,壮汉似乎就是鸿毛没有丝毫重量,但拉车的老牛却诡异的四肢跪地,身体颤抖。
“这壮汉和老鬼差别很大。”
“难道不是鬼?还是实力比老鬼强太多?”
“老牛为什么怕成这样?”
老牛那和张小厮一摸一样的操作亮瞎了余尘双眼。
“起身。”壮汉踩了踩老牛的背喝道,身音悠长却又给人很生疏的感觉,仿佛没怎么说过话。
老牛似能听懂壮汉的话,虽然四只脚还颤颤巍巍,可也确实站了起来,老牛径直跟在掉头的花轿队伍后,走的比张小厮操控还稳当。
“花轿内的东西只是想听故事。”
“故事没讲完之前,自己暂时应该没有生命危险。”
“这算什么回事?一千零一夜?以后靠故事续命?”
余尘虽然着急,但也不敢表露出来,花轿内的东西喜怒无常,要是惹恼了他可就白白丢了性命。
返程的花轿队伍不似来时那么安静,一路吹吹打打,就像专程来迎接余尘这位顾客。
“奇怪,怎么会没人出来看热闹?”
前面的农院突然紧闭大门和着急忙慌跑回屋内的房主,给余尘一种再躲避某种可怕的灾祸的感觉。
“太奇怪了,除非他们知道队伍是怎么回事,而且看见了会有不好的事发生。”
一家两家还能说是主人胆子小,觉得半夜听见这音乐害怕,可每一家都这样就太诡异了,要知道绝大部分人都爱看热闹和好奇心重,遇见这种情况都会想知道发生了什么,哪怕不想出门也至少会在窗户处打量几眼。
“看来花轿内的很恐怖,让这些人记忆很深。”
“到底做了什么才能让这么多人避如蛇蝎?”
这对他来说并不是好事,花轿内的东西越恐怖,他的生命也就越危险。
花轿队伍在隐隐能看见双义村时转向向着山里走去。
“次奥。”
差点被甩飞,余尘看着乱石丛生的峭壁咽了口口水,手用力扒住牛车。
弯曲而陡峭的山路,老牛爬的很费劲,再暇顾及车子的平稳性,余尘和张小厮好几次都差点被甩下牛车,站在牛车上的壮汉却和在平地一样,一动不动,仿佛脚下生根。
“难道是妖怪?”余尘看着依旧没有丝毫晃动,和平地一般无二的花轿,摸了摸手中的戒指。
“这些会是什么妖?”他好奇的看过每一个人,心中的猜测越发肯定。
父母有一个是妖,自己是半妖,余尘对于妖有着莫名的好奇和说不清楚的感觉。
山路虽然陡峭但没有多长,不一会花轿就在一个巨大的山洞前停下了,老牛趴在地上喘着粗气。
“是你!”余尘看着花轿中走出的青年男子失声说道。
“小先生,又见面了!”青年男子摇晃着手中的扇子,对着余尘报以微笑。
这人就是昨天在茶馆中威胁余尘讲完赤壁之战的青年人。
“我现在讲完赤壁之战还来得及嘛?”
断章狗的报应?
余尘想抽自己,这群妖怪都是自己作出来的。
“咱们也能算同类,都到我家门口了,小先生不进去坐坐不合适吧。”青年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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