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我?就是个过路的,跟你不大认识,挑水了就快归家吧,我走了……”他狼狈的逃走。
也因为他走的较快,唐蜜这才发现他迎风飘着的袖管,原来,他缺了一条胳膊。
有了先前的经验,唐蜜再不敢分神,拎着水桶摇摇晃晃的往家走,可惜没走几步就又被人拦下了。
“周建国?”唐蜜眼瞅着眼前打扮的怪异的男人,他五官清秀肤色白皙,身条跟湖边的蒲柳般柔弱,头发挺长,专门用水打湿,中分劈开。
跟个汉奸似得。
被自个想法逗乐,唐蜜没忍住噗嗤一声笑了。
她也知道为啥傻白甜王翠华宁愿放着安稳日子不过,跟人私奔了,她接触的大多是土生土长的劳动分子,风吹日晒又得做苦活,那些人哪里跟下乡的这些知识青年一样?
他戴个眼镜,怀里揣本语录,在大树下用沙哑的嗓音朗诵一番,估计就能引得一堆没见过市面的少女倾心了。
唐蜜见他跟个弱鸡似得,哪能引得起她的注意?她喜欢的是那种一看就能给人安感的男人好吧!
美人一笑,周建国心神荡漾,他扶了扶眼眶,把书夹在腋下,二话不说就替她拎水桶。
唐蜜也不矫情,爱拎就拎呗。
周建国只拎了两下,胳膊就酸了,白面皮上涨红,他佯装心事重重,放下水桶,深情道,“唐蜜,你这么些日子躲着我,是不是还在为了误会我的事伤心?”
“没,你想多了,不拎了是吧?那我先走了!”她刚摇晃的走了几步,周建国方才如梦初醒的追上她。
他眼神不停的打量着她,前些日子他被抓奸,娶王翠华是板上钉钉的事了,老实说他也不反感,毕竟老丈人是大队的,手里有点小权,他想继续高考也有资本。
可,王翠华长得太普通了,他自诩身上有文人骚客的风流,自然不想吊在一棵树上,环顾一下,长得最好看最有味的,肯定要数唐蜜了。
王翠华要是一盘清粥小菜,那这姑娘就是饕餮大餐,他想坐收齐人之福,得了王家的势,再得了这姑娘的色。
可惜,这丫头好像一夜间对他没了吸引,周建国见她匆匆离去的倩影,又见周围几个人下工,不好再追,只绞尽脑汁想着法子。
唐蜜把水缸灌满,正休息的功夫,见胡秀花从田金花屋子出来,似乎没想到她已经回来了,猛不丁的吓了一跳。
“妈呀,你坐这当门神呢,回来也不知道吱声,存心要我死了你就乐意了是吧?”
唐蜜上下打量着她。
不对劲,处处透着不对劲。
估计是真的有心事,也或许是她的打量过于明显,胡秀花压低嗓子骂了她几句,扭身回屋里了。
晚上照旧是唐蜜做的晚饭,蒸了七八个番薯在篦子里,玉米糊糊饭,腌好的黄瓜,唐秀秀见唐蜜回来了,吃的还是老样子,不由的赌气扔了筷子。
“成天都是这几样,连个肉末都没得,好,没肉末我也就忍了,娘,你应下我的白面烧饼呢?”
唐蜜因为前世是孤儿的原因,饿肚子饿怕了,所以学的一手好厨艺,她最擅长的是做饼子,今年的新麦子推了面,用滚水一烫,最后再做成饼子。
油滋滋,软乎乎,香喷喷,能把人舌头香掉。
田金花还是很疼爱老姑娘,见她摔了筷子,好声安抚着,“这个月的细粮不都给你大侄子送学校去了?他做学问呢,不能饿肚子,你看这红薯也好吃,一会娘让唐蜜把这切成片,用油给你过一些,又甜又焦香,好不好?”
“不好!谁爱吃谁吃!我不想整日吃猪食了!娘,你也是傻的,一个野种,用得着这么巴结吗!”
胡秀花不高兴的把碗放下,一般扯到儿子这,她心虚,本就不敢多说,可这会她能不开口?“小姑子看你这说的啥,咋就是野种了,他不姓唐啊,他学业有成了,你面上没光?”
“养不熟的白眼狼而已,我能沾上啥光!”唐秀秀扔下这话后,扭身走了。
唐蜜坐山观虎斗,还挺诧异宋秀秀能透过现象看本质,她也清楚那是只白眼狼啊。
不过,他们爱吵吵吵吵,她跟二哥可饿了一天呢,拿着筷子夹了一个红薯递到二哥碗里,等收回筷子时,猛不丁的被一双筷子打在手背上!
她皮肤白皙,几乎马上就出了两条印子!
胡秀花见她吃痛,心情好了几分,她受气了,这死丫头还想乖乖吃喝?
吃屎去吧!
“看什么看!还有啥脸吃!没听你奶奶的话?端着红薯给你姑油炸一下!每天连做饭都没本事”
说完了她,又讨好的跟婆婆道,“娘,您别气,气坏身子咋办,这死丫头没本事,等会让秀秀打一顿出出气好了!”
她聪明的祸水东引。
胡秀花冷冷的瞥了唐蜜一眼。
最后她的油煎红薯片没来得及做,因为老爷子唐青山看不惯女儿浪费粮食,也看不惯吃饭都不得安生,黑着脸抽着烟,“爱吃不吃,有本事就饿死,饿不死就来吃庄稼人该吃的粮食!”
不一会,屋子里就传出唐秀秀扔东西,大哭的声儿。
…………
夜深了,二哥还没回来,俩人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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