到了午宴的时候,陶氏和小邹氏姐妹坐了一席。
陶氏故作不经意的笑问:“威宁侯夫人,今日随着你一起到府里来的,除了妧姐儿和妤姐儿,还有一个穿着秋香色衣裙的美丽少女,不知是哪家的千金?”
小邹氏笑道:“你说的是瑾娘吧!她是我大姐的女儿,姓许,闺名瑾瑜。今年二月来的京城,今日特地带她到国公府来开开眼界。”
说着,又向陶氏介绍了邹氏。
陶氏和邹氏寒暄几句,故意叹道:“我和许太太都是丧夫之人。说出来也不怕许太太见笑,我如今副心思都放在元青身上,一心盼着他考取功名出人头地。将来我就是到了地下,也有脸见他死去的父亲了。”
这话算是说进邹氏的心坎里了。
邹氏顿时觉得陶氏亲近了几分,笑着附和:“二夫人说的是。今年徵儿要参加秋闱,我也盼着他能考中,今后谋个好前程。”
陶氏笑了笑,若有所指地说道:“我只有一个儿子,许太太却有一儿一女,比我强的多了。许姑娘又生的貌美,将来想攀一门好亲事也不是难事。日后或许还能帮扶娘家呢!”
这话听着似乎有些不对味。
小邹氏心里一动,下意识地看了陶氏一眼。
邹氏倒是没多想,笑着应道:“瑾娘还小,我暂时还没想过这些。而且,就算要说亲,也得在他兄长定了亲之后。”
陶氏扯了扯唇角,意味深长地笑道:“窈窕淑女,君子好逑。许姑娘生的花容月貌,说不定已经被人惦记上了。”
就算是玩笑话,似乎也稍稍过了。正经的闺阁千金,“被人惦记”算怎么回事?
邹氏就是再迟钝,也听出陶氏的话音不对了,笑容不由得一顿。
陶氏若无其事的扯开了话题,仿佛刚才什么也没说过。
...
午宴过后,众人移步花厅。
今日安国公府请了戏班子,第一出戏便是极热闹的武戏。叮咚呛呛声中,一个穿着武服的英俊小生手持长枪上了戏台,一亮相,便惹来一阵喝彩。
纪妤和纪妧看的津津有味。
许瑾瑜却有些心不在焉。
戏台上的武生确实生的俊俏,敷了粉的脸比女子还要白,显得有几分脂粉气。那柄长枪耍的也算精彩,可一看就知道是花架子,少了男儿持枪时的刚毅之气。
陈元青说了午宴过后会来找她,不知何时会来......
一个面容陌生的丫鬟忽的走了过来,低声道:“许小姐,奴婢是三少爷身边的巧娟,请小姐随奴婢来。”
一向莽撞的陈元青,难得细心了一回,总算没冒冒失失的自己跑来找她。
许瑾瑜微不可见地点点头:“你稍等片刻。”
然后凑到纪妧耳边,低语了数句:“妧表姐,我要去见元青表哥一面。我有些重要的话和他说,说完很快就会回来。若是有人问起我的行踪,你替我遮掩几句。”
纪妧略有些讶然,却没追问什么,点点头应下了。
许瑾瑜起身,初夏很自然的随着伺候。至于含翠,倒是也想跟着,许瑾瑜却轻飘飘的的吩咐了一句:“含翠,你留下。”
含翠只能眼睁睁的看着许瑾瑜离开了戏台边,心里不由得暗暗琢磨起来。
那个丫鬟显然是安国公府的,鬼鬼祟祟的来找许瑾瑜,许瑾瑜又随着那个丫鬟走了......也不知是要做什么。
这件事,得找个机会告诉夫人一声才是。
...
巧娟领着许瑾瑜到了一个院子前:“许小姐,三少爷就在里面等你。”
许瑾瑜嗯了一声,抬头看了一眼。待看到院门匾额上的字时,神色僵了一僵。
墨渊居!
这应该是陈元昭的住处吧!陈元青怎么会特意挑了这里和她私会......呃,是谈心?
巧娟见许瑾瑜待在原地没动弹,误以为许瑾瑜是羞涩,唇边露出会心的笑意,低声道:“许小姐不用担心。二少爷的墨渊居是我们府里最清静的地方,绝不会有人敢乱闯的。”
墨渊居里的侍卫身强力壮面容冷肃,腰际佩戴着长刀,个个上过战场杀过人,身上下散发出令人心悸的杀气。
安国公府里的下人们,谁有胆子敢往墨渊居跑?
陈元青特意跑到墨渊居来,也正是因为这一点。免得两人私会说话时被人看见,有损许瑾瑜的闺誉。
既来之则安之。
许瑾瑜定定神,抬脚进了墨渊居。
前世她来过安国公府来回,不过,从未进过墨渊居。
和她想象中的差不多,墨渊居里干净整洁宽敞,也格外的空荡。偌大的院子里,只种了几棵松柏。连点盆景奇石都没有。
守在院门里的人不多,只有几个侍卫。
陈元昭性情冷厉,他身边的亲兵也都是这副德行,一个个绷着脸目露凶光,好像谁欠了他们银子一般。
陈元青显然已经叮嘱过这些侍卫了。见到许瑾瑜的时候,侍卫们眼中俱都闪过惊艳,却无人上前盘问。
巧娟领着许瑾瑜进了游廊,拐了几个弯,进了一个极为宽敞的地方。
许瑾瑜再一次被目光所及处的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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