晃悠着来到了东屋,柳大叔下地做活,柳枝儿不知疯到哪里去玩了。
屋中只有柳氏盘坐在炕上做着针线活。
“娘子啊,快来坐。”
柳氏看到顾思田挑帘进屋,立马将炕沿儿上的针线笸箩往里收了收给她让出地方。
顾思田笑着走上前去,一边欠身斜坐一边看着柳氏手中的活。
“这是入秋的衣裳吗?恩,料子倒是不错,看这花色该是给枝儿妹妹做的吧。”
说着顾思田上手撵了撵布料,桃红色的碎花,质地柔软厚重确实是好料子。
柳氏听了顾思田的话神色暗了一下。
“这料子……这料子是枝儿他爹托人从城里捎来的,我想着回头入了秋给枝儿做件新衣裳。”
顾思田不语,柳氏偷偷看着一直在摩挲面料的顾思田。
“娘子身子骨弱,受不得风,三叔公说了你得安心静养。”
柳氏不动声色的从顾思田手中抽出料子放在一旁。
顾思田顺势掩唇轻咳了几声道:“是啊,这身子总也不见好。不知三叔公何时能再为我诊脉,想来他也算救过我一命,我还没能当面谢过呢。”
柳氏抓过笸箩理了理线,又拿过刚刚才放好的活儿重新低头做了起来。
边做边说:“三叔公年纪大了腿脚不便,而且住的又远,请他一次不容易。他说过只要照着他开的药方按时服药,总错不了。”
“是么。”顾思田看着柳氏游龙舞凤的走针,心不在焉应了一声。
随后似想起什么一般忽然道:“不知村中可有闲居,我也叨扰多日了,总归不能一直麻烦你们照顾的。”
顾思田的话音刚落,柳氏“嘶”的一声扎了手。
“不知哪里招待不周,怎么让娘子生出去意?”柳氏的言语中带着些许慌张。
顾思田安抚性的笑笑,拉过柳氏被扎破的手指,从怀中取了绢帕清理那一滴血迹。
“婶子多虑了,枝儿妹妹不小了,也总不能一直跟你们挤在一起,况且我一个带着身子的未亡人住在这里终归是诸多不便。”
看着手指不再出血,顾思田将绢帕放到一边。
不顾柳氏一脸焦急,径直帮柳氏理着笸箩里的线,然一副闲聊的模样。
“我原本也没打算离开这里,只是就近寻一处闲居安身,以后还是要靠婶子你照应着才好。”
柳氏想来想去,觉的顾思田的话不无道理。
枝儿的问题暂且不说,单看着家里有个男人,顾思田一介单身女子,说出去也怕污了名声。
柳氏讷讷的看着顾思田,思付了半晌才说了一句:“这个事我得回头问问枝儿他爹。”
顾思田展颜道:“那还得婶子你费心了。”
柳氏讪讪的笑笑,低下头不再说话。
迈步出了堂屋在院中溜达,院子虽不大但养的可。
门口蹲着只土狗,院子里散养着一些鸡鸭,猪圈里一头老母猪,猪圈的顶子上卧着一只晒太阳的懒猫。
顾思田记得还有两只羊,四下扫了一圈没有看到,应该被柳大叔拉到地里吃草去了。
熙熙攘攘的声音,为晨起的小院平添了不少生机,顾思田饶有兴趣的看着。
盯着猪圈顶上睡死了的猫,顾思田思绪有些飘。
当初她也养过,那还是在她接手了周瑜文生意以后的事情。
最普通的黄白虎斑猫,小小的很是可爱。
当时为着生意,周瑜文基本天天要来她这儿一趟。
最开始周瑜文让她送走她不肯,却没想到那人趁她不在的时候竟然将猫偷偷处理掉了。
为这事顾思田跟周瑜文吵的不可开交。
可最终看到周瑜文顶着张臭脸和红了一个礼拜的鼻头,顾思田妥协了。
许是太阳晒的太过舒服,那只睡死了的懒猫终于挪了挪身子,一歪脖再度装死。
不知是看猫看出了神还是想到那人红红的鼻头,顾思田噗嗤一声乐了。
弯着嘴角向猪圈走了过去。
刚伸手想摸,柳枝儿推了栅栏门走进来。
“呀,顾姐姐!”柳枝儿惊讶的疾步跑了过来,拉着顾思田远离猪圈。
“你这是干嘛呀,那多脏啊!你看,鞋都脏了。”柳枝儿说着还帮顾思田掸着裙边。
顾思田心情不错,拉住柳枝儿的手笑着说:“不碍的,脏了洗洗就是,你这是去哪了,怎么又是一头汗。”
柳枝儿大手一挥擦了擦额头,带着一脸八卦的诡笑凑到顾思田耳边。
“我刚从村口回来,狗娃他爹从城里回来了,说了些城里的新鲜事。姐姐你知道最近聊的火的是什么事吗?”
顾思田一挑眉:“最近吵的沸沸扬扬的不就是南域王吗?”
柳枝儿摆摆手小声道:“现在有件事比南域王更热闹,护国公姐姐你知道么?”
听到护国公这三个字,顾思田心中咯噔一下。
她这个护国公家的大小姐哪能不知道呢,可转念一想,连南域王都倒了,那孟家估摸着也凶多吉少。
柳枝儿嘴里的护国公想必另有其人。
顾思田面露茫然的摇摇头。
“我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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