柳儿再一次站到了门外,虽然小姐还是说让她防着别人偷听,但她这次有些不高兴。
方家的人果然都这样没出息,委屈了就只会哭鼻子告状。
方锦绣如此,那个瘫子如此,现在连一把年纪的方大太太也是如此。
不知道等会儿方老太太也被小姐骂了之后,会去找谁哭诉委屈,柳儿幸灾乐祸的想着,但又叹口气一脸担忧。
小姐是个文雅的读书人家小姐,能骂的过方老太太这个出身商家又一辈子像男人一样抛头露面做生意的人吗?
所以她才不高兴,小姐应该让她也留在室内帮忙。
从来到小姐身边的时候起她就跟小姐同战同退,来到阳城之后更是身先士卒,但现在小姐好像不需要她了。
不被小姐需要的丫头还能算是个好丫头吗?
柳儿又委屈又难过,越发恨恨的瞪着院子里的丫头仆妇们。
屋子里依旧没有吵闹声传出来,安静的好像没有人。
方老太太看着君小姐,放下手里的茶杯。
“你说的没错,承宇是中毒了,这毒还是我们亲自喂下去的。”她淡淡说道,“而且到现在他每一天还都在吃这种毒,直到他一年后满十五岁死去。”
君小姐没有一脸得意的笑或者嗤声说一句自作孽,而是点点头。
“是他五岁时犯病的时候吧。”她说道,“丫头们说他虽然弱,但这病却不是生下来就有,是五岁时生病,你们就给他吃药,这个药治好了他的病,但却要了他的命。”
说到这里停顿下。
“承宇是你们唯一的血脉香火,他病了,肯定只有你们这些最亲的人照顾,他所用的药和医也必然是你们精挑细选万无一失的。”
所以她才对方大太太说,承宇中毒是你亲手喂的。
她们要说的不是这个吧,方老太太抖了抖嘴唇,想要直接叱问君小姐的意图。
“那是毒药。”方大太太已经忍不住说道。
君小姐摇头。
“那是毒药,但其实也是一味良药。”她说道,“要不然也不会骗过你们。”
“是。”方老太太淡淡说道,“这药和承宇的病相容。”
“这药和承宇的病相容之后,就变成了新的一种病,药能侵蚀的经脉,为了控制经脉断绝,只有再次吃这种药,而不吃这种药,那种病便会立刻发作。”君小姐想了想说道。
不吃药立刻死,吃了药是慢慢死,虽然最终都是死,但人都是舍不得立刻死去,所以明知最终是绝望,却不得不饮鸠止渴,抓住这不是希望的希望。
没有结果的希望,比绝望更让人痛苦。
君小姐看着方老太太和方大太太,满面同情。
“这不是折磨表弟,这是折磨你们。”她说道。
方大太太抬手掩面流泪,一个母亲一口一口喂儿子吃毒药的感觉有多痛苦,她根本不敢告诉儿子。
“我怀他的时候差点小产要了他的命,没想到生下来之后,又是我亲手喂他吃了毒药。”她哽咽道,“他原本的病不要紧,我却要了他的命,最终还是我要了他的命。”
“舅母你怎么会这样想。”君小姐说道,“这明明是别人害你们,你怎么能怪自己。”
“如果我再小心些,怎么会给承宇吃下毒药。”方大太太说道,情绪激动。
“只有千日做贼,没有前日防贼。”君小姐声音越发柔和,但却带着坚定,“别人既然要害你们,除非杀掉他,否则是防不住的。”
说到这里她又停顿下,神情闪过一丝哀痛。
“更何况,要害你的人也许是你根本就没有防备的人。”
方大太太哭声压抑,方老太太深吸一口气看着君小姐。
“我们已经承认你说得对,你可以说是谁告诉你这些了吗?”她冷冷问道。
君小姐看着她笑了笑。
“外祖母你误会了。”她说道,“没有人告诉我,是我自己看到的。”
方老太太看着她神情漠然。
“我不知道你还生的一双知晓过去的眼。”她带着嘲讽说道。
“我没有知晓过去的眼。”君小姐含笑说道,“外祖母忘了,我家世代为医。”
方老太太愣了下。
君家家传行医是没错,但是跟君小姐有什么关系?
“我父亲小时候也学过,为官的时候也没有丢弃,我祖父和父亲也都教过我。”君小姐说道。
因为几乎跟君家没有来往,君小姐小时候的事方老太太还真不知道,但教一教就能教出这种本事?
“你就昨日见了承宇,一眼一诊脉,就知道了这些?”方老太太说道,瞥了君小姐一眼,“我竟然不知道你们君家还有如此神医之术。”
君小姐点点头。
“是啊。”她说道,“我们君家医术高超,要不然我祖父怎么能治好宁老太爷,让他不惜以长孙相抵。”
她还夸起来了。
方老太太哑然。
“这件事原本也不是什么必须保守的秘密。”她沉脸没有理会君小姐的自夸,“只不过一直不知道仇人是谁,为了不打草惊蛇,我们也就一直当做不知道,将错就错的说承宇是天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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