宁云燕觉得这太荒唐了。
这好好的女孩子们吵架骂人,怎么就能扯上对皇帝不满了?
“这不可能。”她脱口说道。
“也未尝不可能。”宁云钊看着宁云燕,“燕燕你不是说胡家小姐是君小姐绊倒的。”
“是是是。”宁云燕点头,“所以..”
“所以也许那个时候君小姐已经想到我现在想到的事了。”宁云钊打断她说道,又笑了笑,“说不定她现在正等着我们家上门。”
所以绊倒胡小姐,就是为了借此大笑,然后激怒宁云燕她们,再趁机攀污宁家。
“不,不可能。”宁云燕愕然说道。
君蓁蓁?那个蠢傻的君蓁蓁?
“燕燕,你还记得君小姐临走前当众说的什么吗?”宁云钊问道。
那时候自己已经被骂的话气疯了,哪里还顾得上说的什么,只记得说有本事让她上门甩帖子。
宁云燕没有反应。
“你记不得,阳城的民众们记得,大家说君小姐说,因为我笑,你们不高兴,就下帖子送到我面前让我来给你们跪下赔礼道歉。”宁云钊说道,“你看,她强调的是笑,是你们不高兴,这话其实不是说给你听的,是说给四周的民众听的,以及说给锦衣卫听的。”
宁云燕动了动嘴唇,只觉得脑子嗡嗡乱,咬住了下唇。
“母亲,婶娘,民众们就只会认为是我们因为她的笑不高兴,至于她为什么笑,那就你说你的,她说的她的,乱糟糟的传言四起混乱纷纷,决不能给民众议论这件事的机会。”宁云钊说道,“就算在阳城锦衣卫不会真的出来盘问咱们,但谁也不能保证这件事会不会传到京城。”
传到京城。
宁大夫人神色一凝。
“你们也知道,锦衣卫那些人,可是最能无事生非也最小心眼了,人的话又是传来传去最能变,到时候这件本是女孩子们之间口角的事会变成什么样…”宁云钊看着母亲,语气更为沉沉,苦笑一下,“大概真的是我多想了,不过母亲你们想一想,如果真的去方家理论,那君小姐和方家如果不想低头,他们是不是会破釜沉舟?”
想一想。
宁大夫人想到被那女子讹走的五千两银子,想到退了婚却还气的她三天没睡着。
想到云燕说那女子当众骂宁十公子与烟花女子比身价。
“不用想了。”她深吸一口气闭了闭眼,“那就是个无赖,这次是我们大意了。”
这次?
何止这次,这都几次了。
更过分的是,这一次还累的哥哥吃了大亏,偏偏还无可奈何。
连哥哥也无可奈何。
宁云燕握着手身子发抖,哇的一声大哭起来。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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宁云燕哭着睡着了,宁大夫人带着几分倦意从室内走出来,一直坐在外边的宁云钊忙站起身。
宁大夫人看到他手里握着一卷书,桌上也绽开笔墨,显然并不是装装样子打发时间,而是看进去了。
宁大夫人的眼底便浮现欣慰的笑意。
自己的儿子沉稳如山,绝不会被外界纷扰。
“你赶路回来也累了,快去歇息吧。”她柔声说道。
“我年少体壮的,走这些路不累。”宁云钊说道,“只是母亲,燕燕你要多费些心,让她不要再跟君家的小姐斗气了。”
宁大夫人轻叹一口气。
“她还小,气性大,偏偏又是跟君家小姐。”她说道,“咽不下这口气。”
咽不下这口气的何止宁云燕。
宁云钊笑了,看破不说破,也是对长辈的孝顺。
他伸手扶着宁大夫人走出来,丫头仆妇们都远远跟着。
“那孩子也的确不像话。”宁大夫人低声说道,“我都不知道是我们宁家上辈子造孽还是君家造孽。”
宁云钊笑了笑。
“既然如此,母亲更应该劝住妹妹,君小姐能那样闹,妹妹却不能。”他说道,“君小姐闹是觉得咱们对她有亏欠,咽不下这口气,妹妹闹又是图什么。”
宁大夫人也笑了,说得对,对付这女人就得以退为进。
“你妹妹哪里见过那种人,你不知道…。”她说道,声音柔和,但毫不掩饰鄙夷,要说什么又咽下去。
那样的人虽然知道这辈子绝不会有交集,但还是提都不想在儿子跟前提。
光听就觉得污了耳朵。
“我知道你的意思了,有理不在声高。”她拍了拍宁云钊的手,肃容说道,“我会管住燕燕的。”
想了想到底忍不住又添了句。
“细瓷哪里禁得住她那瓦砾碰。”
宁云钊笑着点头,宁大夫人便扶着他的手问他一路坐卧又问京城的衣食住行。
宁云钊答着母亲的话,心却有些走神,他在想,那个君小姐是个什么样的人呢?
如果不是燕燕那一句是她绊倒胡小姐,他原本也不在意这个君小姐,之所以阻止家人去方家,其实是不想跟方家闹的太生分。
如今叔父仕途正到了最要紧的时候,万事都要谨慎,方家虽然是个商户,但一群妇孺肯定不会是靠着胆小怕事就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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