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比武便是比武,你干什么?”楚轻安嗔怒道。
刀雪客先前内伤并未完恢复,奈何又与柳凝眸缠斗太久,方才又肩中一剑,已是气力将散,体力不支,仍强撑着说道:“那日你替我挡下游晋文一剑,如今我还给你,我们互不亏欠......”
楚轻安闻听前两句还有些愧疚与感动,这最后一句话说出口,楚轻安不知为何又怒火翻腾,冷笑一声道:“好一个互不亏欠!我到要看看你如何互不亏欠!?”
猛然抽出长剑,剑在眼前,欲再度杀出,谁知那刀雪客缓缓闭上双眼,向后倒去。湖边各门派弟子皆惊呼,只道是楚轻安打伤刀雪客,洛白衣与饶梦璃相视一眼,哪管着许多规矩,便一齐飞身而起来到湖面上,接住刀雪客,饶梦璃看向楚轻安的眼神之中,又藏着几分恨意。
楚轻安被那怨恨的眼神戳中心房,心内一焦急,便牵动伤势,吐出一口血。缓缓拭去嘴角血迹,轻笑一声,又摇了摇头,便飞身回到岸上。在各门各派的注视下缓步走向那佛龛,取下玉佛,一丝寒意钻入掌心灌入体内。
楚云山也疾步来到女儿身边,扶住楚轻安,轻声问道:“安儿,幸好你安然无恙。”楚轻安微微一笑,又迈出一步离,举起那手中玉佛,此地并无阳光,但那玉佛体内却流动着一缕光芒。楚轻安高声喊道:“从今日起,我一叶剑门便是武林至尊!谁人不服!”
各门各派皆拜伏,一江湖人士说道:“今日一叶剑门以比武夺魁,技压群雄,当为武林至尊,我等皆服。”
“我等皆服。”众人齐声说道。
楚云山见楚轻安并无大碍,又力压群雄拿下玉佛,自然心中大悦,先前的担心与顾忌也烟消云散,抚须说道:“今日小女承蒙各位想让,争得魁首,今夜烦请诸位再在一叶剑门休息一日,稍后老夫会安排宴席,大宴宾客。”
话音刚落,山林之间喊杀声大起,众人忙向四周看去。只见那林中尽是身披轻甲手执兵器的士兵,看其中装束有一半是遥叶府内的官兵,另一半装备更为精良,其中不乏金戈铁骑与弓箭手。为首的那人座下赤鬃乌骓马,身穿兽面吞天黄金铠,后披红锦花袍,头戴凤翅金盔,腰间悬宝剑。那人额宽阔腮,留着胡茬。一马当先率领大批骑步兵火速将镜湖四周包围。
那金盔金甲者翻身下马,背着手走到楚云山面前,扫了一眼那各门各派的弟子,眼神里满是轻蔑。各门派弟子皆亮出兵器,但各门派此次一行所带人马并不多,况且还有部分在厢房之中,想必此时已被他们控制。到镜湖便观武的恐怕只有七八百人,对方却有五六千兵马,差出将近十倍的兵力,虽各自严阵以待但心内仍惴惴不安。
身穿盔甲者一指那楚云山,不屑的问道:“你便是那一叶剑门门主楚云山嘛。”楚云山深知不到万不得已之时不便与朝廷激起争端,便抱拳说道:“老夫正是一叶剑门门主楚云山。不知将军何人,来我一叶剑门有何贵干?”
“哼。”那人轻蔑一笑冷哼一声,“我乃驻扎在遥叶府外的靖天铁骑兵指挥使于堪。今日前来,乃是奉命,剿灭你们这些江湖叛逆乱党!”
各门派弟子皆惊呼,有三两大胆之人高声呼喊:“我们何时叛乱?”
楚云山也问道:“将军此言何意?我等江湖之人素来不与朝廷打交道,也并无过节,自是安分守己,何来叛乱一说?”
“安分守己?”那于堪满面狡黠,摸着下巴端详着楚云山,“我说你这楚云山也算在江湖上有头有脸,怎如此不识大体?先前朝廷派兵围剿江湖乱党,结果官兵被杀。朝廷怪罪下来,本座千方百计方才查到乃是你楚云山出手相助乱党,还将官兵杀死。你还敢说甚么安分守己么!”
楚云山沉吟片刻,脑中回想,方记起当初在山下见一伙官兵追捕一群江湖人,便仗义出手相助,杀死官兵也是迫不得已。也正是因此楚云山才能得到那尊玉佛。但想来若是要因此上一叶剑门问罪也不至于时至今日才来,莫非是冲着那玉佛而来?
于堪又喊道:“楚云山,你若是今日不给出一个交代,本座便杀的尔等片甲不留!弓箭手准备!”于堪一声令下,林中的数百名弓箭手便各自拈弓搭箭,将弓拉满,只待于堪下令放箭。江湖人慌张起来,忙缩小范围,仅仅依靠彼此,才稍镇定。
江湖人虽有一身武艺,但双拳难敌四手,官兵人多势众,作战迅猛,又有弓箭,一旦箭如雨发,这里数百名武林豪杰可能都下不了这丛剑山。
楚云山也是能屈能伸,更不会将这七八百人的性命去赌一个名誉傲骨,便向那于堪躬身行礼,楚轻安意欲阻止楚云山,却被他拦下。楚轻安只得轻声哀呼一声:“爹!”
于堪大笑道:“想不到堂堂一代宗师也如此谦卑,楚门主,你这是何故?”
楚云山喉头蠕动,徐徐说道:“先前杀伤官兵皆是老夫一人所为,老夫在此向将军请罪。任何责罚惩处老夫一件承担,还望将军高抬贵手,不要波及诸位无辜的武林同仁。”
于堪见楚云山如此顺从,更加肆无忌惮,放声大笑起来,又用手轻轻拍了拍楚云山的头:“楚门主果真是识时务的真君子啊。你是在和本座谈条件么?”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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