上是打了十二拳十二掌,实际上则是三十六拳三十六掌。那三道叠劲逐步深入突破人体防线,一道伤体肤,二道破骨骼,三道催心肝。这一套翻云覆雨手打下来,纵使是铁铸的人也会散做一堆废铁。
青狻猊双手做掌,向上一抬便将已毫无反抗之力的柳凝眸推倒跌坐在一旁,自己则是向后翻去,一个筋斗便落在房顶上,那卸去的力道震碎了脚下的瓦片,他亦后退一步,喘着粗气,看来那方才凌厉的攻势对他的消耗也着实不小。
柳凝眸的已是脸无血色,头发散乱,在风中飘散狂舞,那无神的双眼凝视着青狻猊,口中大口大口的涌出鲜血,嘴角翻出泡沫,已将下颌和胸口尽皆染红,那青色的花袍也变得被染成猩红,他胸腔的骨骼皆被打断,无力的跪坐在地,向前倒去。可怜又可恨,可悲亦可叹。说这青蛇郎君原本该做个普通的药农,平凡的终其一生。却偶得机缘,得到了原本不该有的一切,尚不知满足,被欲望驱使,正所谓欲壑难填,最终只落得如此下场。
青狻猊缓步走到那柳凝眸的尸体旁,将他翻转过来,将手伸入柳凝眸怀中摸索,找出丹药一瓶,不知是否是那真雪玉凝丹,便收在自己怀中。青狻猊缓缓站起身来,踢了踢那毫无生气的尸体,冷嘲道:“柳三啊柳三,你说你这又是何必呢?不识抬举!”眼见已然快四更天,时辰尚早,便要去刀雪客与楚轻安房中,将两人杀死,取下首级,交于应无疾。
黑影一闪,青狻猊翻身下了房顶,落在地上,正要悄悄向刀雪客厢房摸去。一道银光贴面而过,青狻猊慌忙向后一仰去躲开,又双手撑地将自己弹起,那银枪扎在其身旁的墙壁上。青狻猊怒火中烧,拔下银枪猛然向柳缘君掷去。柳缘君飞身接住银枪,回旋入手。
两杆银枪一前一后,在月色之下闪烁着耀眼的银光。
青狻猊不只是怒还是为何,竟然无故笑了起来,直笑的那矮小的身子颤抖了起来:“柳缘君,这十年来,你追的我好苦啊。”
“哼。”柳缘君两腿微曲,两脚错开,银枪转动,眼神满是杀意,冷冷的答道,“当年你们设计杀害我客雪山庄上下,我苦苦追寻才找到你这一条线索,又怎么会轻易放过你呢?青狻猊,你今天跑不掉了。”原来那柳缘君飞马到了东陵府后并未着急进城,而是在城门外伺机而动,眼见青狻猊深更半夜出城来到这青蟒盘山观,虽不知道他有何打算,但她仍便暗中一同跟来。
青狻猊方才与柳凝眸动手消耗过大,深知短时间能若是与柳缘君这般武功之人再动手定无胜算,心内已有惬意,却仍说道:“一条线索?你找了十年才找到了个老子?丫头,我看你纵使再查个几百年也查不出真相!”
柳缘君听出那青狻猊气息已乱,显然是刚与人动过手,便笑道:“那又如何?如今我又多了条线索,便是那玉佛。你若将玉佛交出,供出主谋,或许我还能饶你一条狗命!”
“我若是不交呢?”青狻猊暗自盘算着,一边以言语拖延时间,与柳缘君周旋,一边等待时机逃离。
柳缘君答道:“若你不交,我便先杀了你,再去找那东陵王!”
“你竟然查到了王爷!?”青狻猊有些不可思议,已然后退到紧贴着墙壁,双掌贴在身后,猛然转身打出一掌,那屋子一震,房顶上的柳凝眸的尸体便滚落下来落在柳缘君身前,发出一声闷响和一串骨头碰撞的嘎吱声。“既然你查到了王爷,我便不能留你在世上了!”说罢,青狻猊伸手入怀仿佛在取甚么东西。
柳缘君知他狡猾,生怕他有甚么诡计,便抢先一步,飞身刺来一枪。
青狻猊又说一挥,手中便飞出三只乌黑的飞镖,那飞镖黑如漆墨,在夜晚尤其不易察觉,直奔柳缘君面门。柳缘君只觉三道冷风袭来,忙用银枪去挡,枪尖一挑,拨开了一只镖,又转身用嘴叼住了一只,那白衣若花瓣旋转展开,银甲在月色之下若是披了一层轻纱般,柳缘君的束发已被飞镖隔断,满头青丝披散在肩头,宛若一个月中的女将军。
青狻猊趁此机会又从怀中三枚小铁丸,夹在指间,猛然向脚下一掷,刹那间宛若惊雷乍起,紧随巨响而来的便是浓厚的白烟,那白烟极为浓密,一眼难以看穿。柳缘君这才意识到大事不妙,忙掩住口鼻冲进烟雾中,才发现那青狻猊已然没了踪迹。
“什么人!什么人在那里!”柳缘君周围顿时多了许多灯笼烛火,原来是那打斗与爆炸声惊动了青蟒盘山观的弟子,皆提着灯笼和武器赶来,很快便将柳缘君团团围住。四名贴身弟子整理好衣衫,推开弟子进入包围之中,只见那柳凝眸已然倒在血泊之中,胸骨断裂,气绝身亡。而那柳缘君则是手持武器,披头散发,似有打斗的痕迹。
那为首的女弟子上前俯身查看柳凝眸的尸首,惊呼一声,又起身拔剑指向柳缘君:“你竟敢夜闯山门,杀害了我们师父!”话音一落,周围的女弟子纷纷拔出剑来。
这屋外的动静也惊醒了刀雪客,忙翻身下床,穿好衣服挂上双刀,翻窗出了房,又来到楚轻安房中,将楚轻安叫醒。那楚轻安揉着惺忪睡眼穿戴整齐,也提着折雪剑出了门,两人循着声音来到柳凝眸屋外,一路上竟没有遇见一个弟子。来到那只见青蟒盘山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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