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殿下其实早就知道炎国会派人来北宸求援兵。”
“是,早在红元节前,安插在炎国的细作便发回密信。”
温儒了然,“那殿下又是何时知道炎国的使团会由班炀将军率队呢?”
宸渊惊了一下,只见温儒神情泰然,仿佛他的心思,温儒已然看透般……
四目对视,是宸渊先叹息着移开视线,俯首作揖,
“还是温先生厉害。”
“殿下会错意了,温某也只是方才突然联想到殿下留鸾后在北宸,应是想安排她与班将军见面,只是我不明白,他们见面对殿下有什么意义,在这次王权内争中,殿下到底要鸾后扮演什么角色?”
因温儒觉得此番平内患,根本不需要鸾后介入,而事实,也正如他所想,
“此事中,她没有任何角色。”
宸渊双手背于身后,看着斑驳的东宫城墙,淡淡道。
“……”
“我留阿鸾,是要她在更关键的时候起作用。”
“更关键的时候?眼下还有比平内患,夺回王权更关键的事?”
“有。”
宸渊琥珀色的瞳孔像一汪看不见底的深潭。
“本宫要班炀与鸾鸣王后旧情复燃,要班炀为她横下心来与我结盟,本宫欲借炎国将军之手将南靖夜王葬在北宸。”
“……”
错愕沉默的是温儒。
那面有些斑驳的高高的宫墙外,苏鸾倚墙而立,墙头的阴影落在她身上,微微低着的头看不出表情……
倒也不是非得偷听里头的人说些什么,只是碰巧听到了熟悉的声音,又提到了她与班炀,难免驻足……
欸,其实早知要被他利用,苏鸾在心里叹道,就是不明白心里怎么还会有一丝失落,搞得像她曾经对宸渊有过某些期待似的……
咦,不对,失落什么?他刚才是说要葬了夜王是不是?
苏鸾眯了眯眼,更认真的听了起来!
“殿下要将南靖夜王葬在北宸?这话何意,夜王……会来北宸?”
刚这么想着又听里头温先生发出了同样的疑惑,宸渊缓缓道,
“南靖在回北宸的请柬中提到:若夜王得空,会亲临北宸为太子祝婚。王后等人只把这句话当客套。”
“可这句话真的只是客套?温先生,你了解夜王,你想想,老宸王病重,北宸内朝多党争权,若他也和阿鸾一样听到了些有关和亲的传闻……”
温儒眸子眯了眯,应道,
“以胥夜唯恐天下不乱的性子,殿下大婚这一出好戏,他不会缺席,加上他一直没有机会亲自到北宸,他还是王子时,就经常想着要到北宸看看,在胥夜心里,北宸是他君临九国最大的阻碍。”
“是,所以本宫要当作他会来。不仅要当作他会来,还要为他备上一份足以令他不虚此行的大礼……”
“红元夜见到阿鸾的那一刻,本宫便知该备一个什么样的大礼了。”
“……鸾后只是殿下为南靖亲临所做的一个准备。”
温儒淡淡道。
宸渊见到鸾后的第一眼,想的不是他们久别重逢,而是……他找到了可以致南靖夜王于死地的契机……
一时间,就连温儒也不知道是该欣慰于殿下的急速成长,还是该失落于殿下愈发的淡漠掉感情……
真矛盾哪。
“可殿下会不会错估了鸾后和班炀的关系?”
“温先生敏锐,这就是最大的变数。”
“六年前,在靖元,本宫与夙鸾见过一次,那日,她女扮男装的走在大街上,若不是左眼下的那一刻痣,还真猜不出来是她。”
“见她的时候,她失魂落魄,像个木偶一样,走着走着就晕倒了,无奈将她带回住处,她醒来后,我告诉她我是宸渊,但她显然已经不太记得我了,大概觉得我不坏,便同我说了些她的事。”
“那日她乔装出宫是去见炎国使团的班炀将军,只是虽相聚,时间却短。她不想给班炀惹麻烦只能不舍的分别,我安慰了她两句,她的话就多了起来,说了许多许多她与班炀的故事……时而笑靥如花,时而伤怀落泪……她话实在是太多,后来我虽在一旁听得睡了过去,但她与班炀之间的深情,我倒一直很羡慕。”
温儒轻笑道,
“可物是人非,比起班炀将军,温某倒是觉得鸾后对凤先生的情谊更重些。”
“是。但这并没有妨碍。只要班炀不知道这件事便可,方才班炀希望本宫能帮他说服王后娘娘和雷霆将军援兵炎国,本宫只是提了一嘴,南靖夜王或亲临北都,他便满眼仇恨,说出若对夙鸾不利,定会与之殊死一战这样的话来。”
“夺妻之恨,哪个有血气的武将能忘,尤其是夙鸾叛逃了南靖,被夜王通缉,阿鸾就算变了心,但若要对付夜王,阿鸾应该会首当其冲吧。”
这话宸渊倒是没说错,苏鸾环胸思忖着。
若本太子再告诉班将军,阿鸾为他生了个孩子……”
苏鸾眉头蹙起,这就没有必要了吧……
像杀夜王这样的好事,宸渊直接和她说不就好了,她也不介意被他利用。
温儒眸子亮了一下,“那孩子真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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