这西魔门的“主公”叫做张恨,是蜀国西岭“十门八派”之中武功造诣最深的头领,因此西魔门也是这十门八派之首。虽然这“十门八派”的起源并非武学宗派,而是盗匪路霸起家,但近百年来,这十八窝盗匪各成一路,互相较量,慢慢形成了比武的习惯。后来每逢官兵剿匪,十八窝盗匪又抱团御敌,不能再“群龙无首”。五十年来,每年八月十五,中秋之日,十八窝盗匪集聚绝世峰巅,以嗜血厮杀的比武决定十门八派的“主公”是谁。而这张恨,已做了十门八派的主公十五年之久。他生于西岭,长于西岭,在西岭之中横行霸道,打遍十门八派无敌手,却在十年前的某一天,败在了一个乳臭未干的十岁小儿手下。那一年,十门八派颜面扫地,西岭路上,盗匪匿迹。
当年那十岁小儿,实则也还不到十岁,便是此时此地站在他面前的高挑少年。
张恨恼羞成怒:“你不好好随你义父在楚国做生意,又跑到西岭捣什么鬼?”
诸葛从容两手一摊,说:“我没捣鬼啊,是你这七个不中用的徒弟,非要自讨没趣地跟我比试,啧啧啧,结果叮叮咣咣没几下,就输了个丢盔卸甲。西魔主公,你不会也要自讨没趣吧?”
张恨咬牙切齿:“当年你义父在场点拨你,以至于你能用一堆南腔北调的剑法赢了我的西魔刀法,实在是胜之不武!可是今天你的义父不在场,你以为你还能赢我吗?”
诸葛从容点头说:“你说的也不是没有道理。那今天,怎样才算赢你?”又故作片刻沉思状,突然醒悟说:“不然这样,刚才我出手打了你的徒弟,不如现在,让你也跟我的徒弟打一场?”说罢,笑眯眯地看向站在一旁,手拎熠熠生辉的怀王剑,女扮断袖的颜老板。
张恨气得提刀就砍向恕儿,一边哇呀呀嚷嚷着:“老子先杀了你的徒弟!再杀你!”
恕儿正惊慌间,诸葛从容横过一把破剑挡下了张恨的大刀,笑呵呵地说:“西魔主公别着急,我还没说完规矩!”
张恨问道:“什么规矩?别耍花样!”
诸葛从容说:“你刚才说我当年用一堆南腔北调的剑法赢你的西魔刀法,那这次,我让我的徒弟只用一种剑法,也能赢你的西魔刀法。规矩就是,你只能用西魔刀法,我的徒弟,也只能用一种剑法。过招点到为止,若是有谁砍伤了对方,则对方赢。”
张恨问:“什么剑法?”
诸葛从容说:“你先答应比试的规矩,我再告诉你什么剑法。”
张恨哼了一声,说:“答应就答应,你这弱不禁风的小徒弟,有什么了不起?”
诸葛从容用挑衅的语气问:“楚地的‘越人剑派’,你听说过吧?”
张恨冷笑:“难道你这小徒弟还会耍‘越人剑’不成?”
诸葛从容说:“我的徒弟底子尚浅,还练不了‘越人剑’。不过越人剑派,有一套入门剑法,叫做‘流云剑’,用来对付你的西魔刀法,已经绰绰有余。不如就让她用这流云剑,试试你的西魔刀。”
张恨怒举大刀,劈向恕儿,口中大喊:“看刀!”
恕儿虽然从小习武,多年流浪在外也偶有练习,但实战经验不足,除了儿时与哥哥用木剑比试过,还有这几日与诸葛从容简单比试过,还从未与人真正交过手。当下被那西魔主公的威猛架势吓得自乱阵脚,只能招招躲闪,生怕被砍断一条手臂。
诸葛从容在一旁笑吟吟道:“颜老板别怕,他若砍伤你,就是他输了!”
张恨怒极,却忍怒收敛了刀锋。恕儿渐渐适应了打斗的速度,也不再如开始一般害怕。
诸葛从容指点道:“颜老板,西魔刀法生硬笨拙,你用流云剑的‘缥缈锋’,就能绕过他的八成刀刃,直接刺向他的鼻孔。”
恕儿使着圈圈绕绕的“缥缈锋”,集中注意力,只往那西魔主公的鼻孔刺去,一刺不成,再刺一次,如此往复,越来越快,虽没有刺到他的鼻孔,却将他弄得烦躁不堪,连连怒骂。
诸葛从容又说:“‘缥缈锋’练得不错。你换一招‘逍遥行’,继续刺他的鼻孔。”
恕儿突然换招,又是从慢到快,循环往复。恕儿也不管那西魔主公出什么招,只一心将自己的‘逍遥行’磨炼得迅速精准,不等诸葛从容提醒,她又换了一招‘乘风刃’。
诸葛从容在一旁点头说:“这三招都已练得不错,你先用‘逍遥行’刺他肩膀,再用‘缥缈锋’刺他耳朵,最后用‘乘风刃’刺他鼻孔试试。”
张恨无端被当成了两个臭小子的练剑靶子,一个在一旁一口一个“鼻孔鼻孔”,另一个在身前兜兜转转,一招一式来回来去使,却忽快忽慢,弄得自己眼花缭乱,见到破绽又不能直接砍下去,否则伤到了他,还要认输,不禁烦闷至极,逐渐乱了阵脚。
诸葛从容突然喊道:“左手缥缈,右手逍遥!”
恕儿早已将缥缈锋和逍遥行熟记于心,虽然左右还不能分别同时使出不同招式,但左手和右手的招式已经能够迷迷糊糊地分道而驰,她自己还正在分不清楚的胡乱之间,左手右手握住的剑已然悬在了西魔主公的脖子上,而左手捏了剑诀,已点在了他的鼻尖。
张恨错愕地举着刀,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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