杜辅之不是故意暴露沈无况日常行事的,毕竟他都成亲了,不能再像往日那样放荡,整天跟那些莺莺燕燕混在一起,得有人管着他才行。.
“什么?”林嫤有些不太懂这个二嫂的意思。
杜辅之看林嫤的反应,大概知道她其实还不了解沈无况。
他那个表弟,又欺骗了一个无知少女啊,哎!
“无况做事很快,事务忙完了,就经常去酒楼……消遣消遣。”
其实杜辅之最后四个字想说花天酒地来着。
林嫤这么聪明,难道还听不懂杜辅之的意思?
她脸色别提多难看了,她说:“嫂嫂我有些不适,我先回房休息了。”
杜辅之看着林嫤离开时失魂落魄的模样,也喝了口茶,叹了声气。
……
林嫤把自己关在房间,坐在床边一声不吭。
她想梳理这些天来对沈无况的印象,却一直被二嫂的话打乱思绪,于是拼拼凑凑,她总结得出以下一点:
她确实不了解沈无况。
可是她也不能听信片面之辞,也许沈无况只是被人约去喝酒的呢?毕竟那些男人在外要商议些事情,不都是在酒楼茶楼这些场合吗?
林嫤喜欢秦府的一点,秦府对女人没什么拘束,想去哪就能去哪,这真是太好了。
她戴了面巾,换了身朴素一些的衣裳,没让丫鬟跟着,自己朝潘楼去了。
潘楼是南门大街的一家正店酒楼,里头有几个伶人,也算是名满京城的。
她来到潘楼,已是两刻钟后。
潘楼来了个美娇娘,腰肢如拂柳,掩面自风流,众多宾客都朝门口频频回顾。林嫤的姿色自然不必多说,走到哪里都有人盯着看,只不过她深居闺阁,并无几人认识她。
林嫤早习惯了这样的注目,她施施然站着问店小二:“沈无况你可知道?”
店小二能不知道沈无况?他可是潘楼的常客啊。
“小姐找沈公子?”
“是。”
“可……可这沈公子……”
林嫤掏出一锭银子:“带我去。”
店小二一思衬,这个美娇娘虽说穿着朴素蒙着面,却有着不俗的气质,出手又这么阔绰,怕是得罪不起。
店小二手下银子陪笑道:“姑娘随我来。”
林嫤站在雅间外,浑身发冷,头皮发硬。
雅间里传出了女子娇娇滴滴的笑声,打趣声,乐声,还有沈无况的笑声……
她究竟要不要推门进去?进去了要怎么说?要怎么做?要怎么样才不尴尬?难道要装作走错房间吗?或者装作什么都不知道,坐下来一起喝酒?
也许,对,也许里面不是他,只是一个和他声音很像的人呢?
林嫤的手放在门上,又缩回来,放上去,又缩回来……
她深吸一口气,手一推,门就开了。wWw.
里头有几个女人她没数清楚,但是男人却只有沈无况一个。
他坐在地榻上,面前一张矮桌子,摆着许许多多好吃的,好看的。
这下她数清楚了,一个女人喂他酒,一个女人喂他菜,一个女人弹着琴,一个女人跳着舞。
这些所有的动作,都因为林嫤的出现戛然而止。
包括沈无况的笑容。
真难看,林嫤觉得今天沈无况的笑真难看。
她一点都不想看。
她还是走吧。
旁边喂酒的女人看见沈无况露出一个懊恼的表情,然后站了起来,打翻了她手里的酒。
“公子……”
沈无况放下一锭银子就追出门去。
……
沈无况一路跟在林嫤身后,回到了秦府。他不敢大庭广众拉着林嫤解释,第一是碍于照顾林嫤的身份和面子,第二是……她似乎就不想理他。
林嫤回到房间,“砰”一声把门关了,沈无况刚好吃了一记闭门羹。
“林嫤!”
“你走开,我现在不想看见你!”
“我……”
“你什么你,你给我走!”
沈无况见林嫤生这么大的气,居然不知道怎么哄她。平日里他最会哄女人了,现在他居然不知道怎么跟林嫤开口。
林嫤不像酒楼里那些女子,她矜持自重,端庄大方,他的那套甜言蜜语花言巧语,对她根本说不出口。
沈无况悻然转身坐到台阶上,有点愧疚,揪了根草叼在嘴里,无措地挠着头。
林嫤突然觉得自己特别傻,她没想到沈无况居然是个这样的男人!而且,她居然为了这种男人,冒着得罪惠王的危险也要嫁给他,她眼泪“啪啦啪啦”地掉,当然是被自己气的。她哭却不敢发出声音,她知道沈无况还坐在外头。她丢不起这个人。
但是沈无况怎么会不知道呢,林嫤又在哭了。
果然女人都是水做的。
沈无况坐在外头,一坐就是一个时辰,人都被冷风吹得有点蒙。
他听房间里没什么动静了,他说:“我沈无况就是这样的人,林嫤你要打要骂,我也没有怨言,但是你别再哭了,我这种男人,不值得你流眼泪。”
他又说:“我喜欢钰儿,却一直都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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